第四章 爸爸出事了

  換了一條水藍色長裙,腳踩著鑲有碎鑽的高跟鞋,鏡子當中的自己美麗優雅的像是一個公主。


  “小姐您看,這條裙子就像是給您量身定做的一樣,您穿起來合適極了,跟您的膚色氣質格外相符。”


  營業員先前看著麵前的女人隻是來來回回的翻動衣服一副窮酸樣,根本不想搭理,然而在看見這個其貌不揚的女人居然一口氣讓她包下了兩件五位數的衣服之後,立馬態度大作改變。


  白心悠無所謂這些,對於那些醜惡嘴臉早已經習以為常,隻是緩緩地拿出自己的卡遞給對方:


  “這些都要了,給我包起來吧。”


  營業員接過卡,繼續和顏悅色的開口:


  “好的,請問您身上的這些是要穿著嗎?”


  “嗯。”


  白心悠在心裏琢磨著,待會兒要是穿著這一身衣服去找方熠辰,一定格外合適。


  “好的,那您之前的衣服……”


  “扔了吧。”


  包括衣服,包括愛情,過去的一切,她要在今天統統扔掉。


  “悠悠,你怎麽在這裏?”


  熟悉的聲音傳來,仿佛喚醒了白心悠沉睡的記憶,她回轉過頭就看見出現在門口的蘇瑾年。


  同時也看到了雙手挽著蘇瑾年胳膊的方舒雅。


  方舒雅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麵前的女人就是白心悠,直到聽到蘇瑾年喊出名字的時候這才發現,抬眸看去,嫉妒的火焰頓時冒了出來。


  “瞧瞧,我就說吧,果然還是出去賣來錢來得快,她身上的衣服,怎麽著都要之前工作的半年薪水吧?嘖嘖,還不止買了一件。怎麽?野男人沒陪著你來呀?”


  方舒雅出言譏諷,繼續向身邊的蘇瑾年暗示白心悠一定是去做了有錢人的情人。


  “悠悠,想不到你真的……”


  蘇瑾年的眼神裏再次騰起憤怒。


  “是啊,我是被野男人包養的,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錢,但我也是關明正大的被包養,不像某些人,專門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說什麽!”


  方舒雅被白心悠的話急怒,揚起手就要去打自己麵前的女人,不料卻被身邊的蘇瑾年一把抓住了手腕。


  方舒雅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身後的男人,驚訝的張嘴詢問:

  “你居然護著她?到現在你竟然還護著這個賤人?”


  蘇瑾年一言不發,隻是一手抓著方舒雅的手往外走,末了開口問:


  “你的新地址在哪裏?回頭東西我讓人給你送去。”


  白心悠看著那個女人憤怒的模樣,覺得痛快極了,但她明白這隻是一個開始而已,更多的好戲還在後麵。


  “不用了,回頭我自己去拿。”


  優雅的踏出商場,白心悠開始設想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不曾給自己打電話的爸爸卻突然間打來了電話。


  白心悠看著來電,毫不猶豫的接通,一顆心卻莫名的有些慌亂。


  “喂?爸爸。”


  “你好,請問是白澤鴻家屬嗎?”


  電話那端的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是,我是,請問我爸爸怎麽了?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爸爸!”


  白心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那些因為爸爸公司破產的追債人。


  “白小姐你好,我是寧醫生,你爸爸突發心髒病現在在醫院搶救,急需一筆手術費,現在情況緊急,不知道……”


  “好,我馬上來!在哪家醫院?”


  白心悠一邊說著,已經一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聽到那頭的話,白心悠這才焦急地衝著司機開口:


  “XX第一醫院,麻煩快點。”


  趕到醫院的時候,白心悠被告知自己的爸爸已經被送進了急救室。


  而白心悠卻還是追著麵前的小護士問個不停:

  “護士,請問一下我爸爸現在到底怎麽樣了?他之前的病情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麽會這樣?”


  護士看了一眼自己麵前穿著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心中一陣陣鄙夷,琢磨著既然這麽有錢還讓老頭一個人在外麵苦巴巴的做搬運工。


  於是不客氣的開口:


  “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病人已經送進去搶救了,還有,這次費用是我們寧醫生幫你支付的,到時候別忘了還給我們寧醫生。”


  護士不耐煩地說完,繼續抱著病曆本朝前走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自己有錢打扮的時尚又漂亮,卻讓自己的爸爸去幹體力活,真是奇葩。”


  白心悠不說話,護士的話她也一字不漏的聽在耳朵裏。


  明明前幾天她把自己唯一領到的薪水全部存進了爸爸的卡裏,可爸爸卻還是出去幹活。


  看來一定是高利貸又逼債了。


  此時此刻她隻是希望自己的爸爸能夠平安的渡過這一劫。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的燈這才熄滅,白心悠一個箭步上前去詢問走出來的醫生。


  “醫生,我爸爸他怎麽樣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節哀。”


  “病人送來的時間來晚了,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


  “白小姐,請節哀。”


  白心悠的眼淚一瞬間溢了出來,顧不了那麽多,伸出手就推開了擋在自己麵前的醫生,朝著被推出來的爸爸撲去。


  “爸爸,爸爸你醒醒啊,爸爸……”


  然而任憑著她怎麽呼喚,那躺在那裏的人始終一動也不動。


  逐漸變涼的體溫,永遠閉上的眼睛,無一不在提示著她,她的爸爸永遠地離開了自己。


  白心悠趴在自己父親遺體的旁邊,哭的天昏地暗。


  一邊的護士想去拉扯開那個女人,卻被寧安製止住了。


  “先讓家屬自己冷靜一下吧。”


  醫生護士紛紛離開,隻有寧安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那個女孩哭的撕心裂肺。


  直到這個女孩變成無聲哽咽,寧安這才上前開口:


  “人死不能複生,節哀吧,相信你爸爸如果還活著,也不希望你這樣難過。”


  “除了爸爸,我已經沒有親人了,現在就連爸爸……也離開了我……”


  白心悠仰起頭看著自己麵前這個說著‘風涼話’的醫生,一度哽咽。


  寧安的眉頭皺了一下,他甚至在想,是不是自己但是少猶豫那麽十幾秒鍾,這個女孩的父親是不是就不會死?

  哭的累了,她這才緩緩地回過神來,扭頭卻看見那個醫生依舊站在原地。


  抹了一把,白心悠冷冰冰的開口:

  “你就是寧醫生吧?謝謝你幫我爸爸墊付醫療費,一起多少錢?”


  在她看來,醫生都是冷酷無情的,否則的話也不會在兩年前自己媽媽因病入院卻因為沒有及時交上手術費而耽誤了治療去世。


  “這個沒多少,不用的。”


  “如果寧醫生沒有算清楚,那就請寧醫生先好好算一算,我爸爸就先拜托你們了,我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所有費用我會先預交的。”


  白心悠抹幹淨眼淚,她知道自己要處理的事情還有很多。


  A市最豪華的酒吧裏,最吸引人的除了舞台上跳著性感鋼管舞的舞娘之外,就屬坐在角落裏模樣帥氣的兩個男人了。


  兩個男人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氣質,其中一個一雙眼睛不停地打量著自己身邊來回走動的各色美女,而另一個隻是冷漠的忽略自己眼前的一切,沉悶的端著自己手裏的酒杯喝酒。


  “方總,我說你也太悶了吧?整天在公司裏除了開會就是看文件,煩也煩死了,我好心帶你出來放鬆一下,你看你這一張臉,嘖嘖,簡直是連累了我都沒有美女來搭訕了。”


  顧成林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拍了一下從自己麵前走過的性感女人的屁股,隻覺得手感格外好。


  方熠辰卻像是沒有聽到這一切。


  手機在這個時候震動起來,方熠辰掏出手機掃視了一眼,隻見著電話號碼是一串陌生號碼。


  按了接聽,電話那頭便傳來了熟悉的哽咽聲,方熠辰不禁蹙了蹙眉頭。


  “你能回來陪陪我嗎?”


  方熠辰掃視了一眼身邊的顧成林,沒有回答手機裏的問題,而是拿著手機走進了洗手間,周圍這才安靜下來。


  “你能不能回來陪陪我?”


  電話那頭女人近乎哀求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方熠辰幾乎沒有多做思考的回答了一個字:


  “沒空”


  緊接著掛了電話。


  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麽花招?

  方熠辰踏進屋子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一眼掃去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那個女人的蹤跡,而是看到那個女人蜷縮在角落裏,一手拎著就,一邊落淚一邊灌酒,已然哭成一個淚人。


  他的心莫名的顫抖了一下,緊接著大步上前,卻在這個女人的麵前停了下來,隨後帶著一絲絲厭惡的嗓音調侃起來:

  “怎麽?才多久不見,就想成這樣?”


  看多了女人們在他麵前表演的伎倆,再聯想到這個女人也是故技重施,方熠辰的心裏竟然萌生了一絲怒意。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麵前的女人猛地站了起來,隨後雙臂環抱著他的脖子,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腔調開口:

  “我爸爸沒了,怎麽辦?從今往後我就隻有我自己了……”


  麵前的女人身體貼在他身上的時候,方熠辰隻覺得一股電流襲遍全身。


  然而對於這個女人的話卻還是沒有繼續接下去。


  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少伎倆施展。


  “今天我爸爸突發心髒病去世了。”


  白心悠緩緩地鬆開這個男人的脖子,仰起頭看著這個男人,雙頰一片桃紅,眼神迷離,哽咽地說著。


  雖然有些醉了,但她還是能看清楚這個男人波瀾不驚冰冷的眼神。


  “然後呢?”


  她以為這個男人會至少有那麽一點憐香惜玉,然而卻並不是,麵前的方熠辰隻是冷冷的問了句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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