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對峙金鑾殿
蕭天夜就是因此看不透上官淺,覺得上官淺的背後一定有人。
……
二人起身出了九皇子府,坐上馬車前往皇宮。
此次直接出現在金鑾大殿,文武百官立於兩側,正中間跪著上官雄,上官雄左側站著一個儒雅的青年,上官雄的右側擺放著一具屍體,一個下人,一個乞丐。
上官淺隨著蕭天夜走入金鑾大殿,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卑不吭,從容不怕,隨著蕭天夜走到九階之下,恭敬見禮“兒臣見過父皇。”
“不必多禮。”皇上免禮,看著上官淺道“上官雄狀告你非是她的女兒,乃是不知道何處來的細作假冒成他女兒,嫁入皇家,想要混淆顛覆東黎,你可有話要說?”
“回父皇,兒臣的確的上官淺,兒臣的身份,可不是旁人隨便說兩句不是就能改變。至於兒臣的爹,想來之所以如此聽風就是雨,也是因為兒臣亡母的嫁妝。”
皇帝微微皺眉。
“父皇,您有所不知,兒臣的娘親南柔瑾,攜帶著當年整個南家的產業嫁給我爹,可以說上官家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我娘,以及我娘的嫁妝得來的。”
上官淺緩緩說道,語氣輕柔,陰陽頓挫叫人忍不住靜下來聆聽。
“娘妻就兒臣一個女兒,按照東黎國律例,女子的嫁妝隻屬於女子,夫家不得以任何形式侵占,娘親不在了,這嫁妝便是兒臣的嫁妝,然而爹爹三番兩次不願歸還我娘親的嫁妝與兒臣,如今被人哄著不認兒臣,若兒臣被冤枉了,那麽我娘親的嫁妝也就隻能是爹爹了,所以兒臣爹爹的話,父皇萬萬不能心信。”
一番陳述,有理有據。
大殿之上的人,誰不是人精,上官家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誰不知道就算為了那麽一點嫁妝?
然而知道歸知道,沒有證據也是沒用。
“皇上,臣真的不是胡說,這一具女屍,臣已經派人檢查過,十分確認,這具屍體就是臣的女兒,臣的女兒已經死了,這女子定然是假扮臣女。臣身邊的兩個人,都可以證明。”上官雄連忙,恭敬認真的跪下磕頭。
上官淺看著下麵跪著的人,丫鬟應該是上官府的丫鬟,曾經伺候過原主,乞丐,如果沒錯,就是那一日欺辱原身逼得原身絕望尋死的乞丐之一。
很好。
她正愁那一日的記憶太過絕望,就知道是乞丐,不知道具體是哪幾個乞丐,如今倒好,上官雄主動將人送上來了。
“爹爹的確認,可叫人無法信任。畢竟若我死了,就沒有人在與爹爹爭奪我娘親留下來的嫁妝,大典上的屍體不是上官淺,您也能說成是上官淺,倘若不是,您隻怕要說您過往的那些年,對我這個女人不慎傷心,聽信刁奴之言,便以為這就是我,一句話全部給推了過去,反倒是我,平白受了委屈。”
上官淺低頭,拿起手帕,摁了摁眼下,似是在擦眼淚。
“上官雄,你說九皇妃不是你的女兒,除了屍體,可有其他證據?”皇帝冷著眼,不喜的問道。
上官雄似想了想,立刻道“皇上,臣女兒的左肩有一塊紅色的胎記。”
“父皇,我爹說的話,可不能信任。他如今為了我娘留下來的嫁妝,本就想我不是上官淺,他怎麽可能真的說出我身上有什麽印記?”上官淺就知道上官雄沒安好心。
這時,四皇子蕭承鄴出列,“父皇,不如傳召當年的穩婆。”
皇上頷首。
很快,多年前的穩婆就被禁衛帶入皇宮。
上官淺看著蕭承鄴滿眼惡意的看向她,淡淡眨了眨眼睛。
穩婆如今已經一把年紀,自然不在做穩婆,被禁衛帶上金鑾大殿顫顫巍巍一副害怕的模樣跪在地上,學著戲文裏跪下道“民婦張王氏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多年前,是你給上官府主母南柔瑾接生?”皇帝問。
張王氏點頭“回皇上,是的,民婦是京城又名的接生婆,那個時候各家達官貴人一般都會提前找上民婦。這般身份的人家,民婦一般很難忘記。”
“你當初為其節省時,小孩子身上可有什麽胎記一類?”皇帝再問。
張王氏點點頭,額頭沁出汗來,忙道“有,有的。”
“那胎記是什麽顏色?”上官淺忽的開口。
張王氏不認識如今的上官淺,見其穿著富貴,以為是什麽貴人,恭敬道“是紅色。”
“那是淺紅色,深紅色,黑紅色?”上官淺問。
張王氏想了下,悄悄看了一眼蕭承鄴,“是,是深紅色。”
“那是圓形,還是三角形,亦或者是不規則形?”上官淺仍舊不疾不徐的問。
這些問題聽著都沒有什麽,眾人看不透上官淺的意思,誰也沒有打算。
“是圓形。”
“那麽多大呢?拇指大小,還是珍珠大小,亦或者拳頭大小?”
“是拇指大小。”
上官淺輕蔑的看了一眼蕭承鄴,繼續問道“那你金盆洗手最後接生的人家是哪一家,男孩女孩,他們的身上有沒有胎記?”
“這……”
張王氏沉吟傻眼,這她怎麽記得?
“父皇,兒臣沒有什麽要問的了。”上官淺問完,便衝著皇上輕輕說道。
皇上眼神冰冷,趴的一聲,拍在龍椅上。
帝王一怒,文武百官皆驚,眾人齊刷刷跪了下來。
蕭天夜與上官淺也一起跪下。
“張王氏,你好大的膽子,你可知道妻君犯上,是滿門超站的死罪?”皇上聲音冷沉,深邃冷鷲的眸光落在下方跪著的人,視線在蕭承鄴的身上掠過,眼睛一眯。
張王氏就是一個噗通的女人。
她出身普通,縱然因為接生,能出入達官貴胄的家中,可在貴人的眼中,到底也是一個下人,哪裏見過什麽皇子公主,更別提皇上了。
她心虛的模樣,看向蕭承鄴的舉動,看在眼中的都看在眼中。
“皇上饒命啊,民婦全家人都被上官老爺給抓了,他們要民婦今日作證,證明上官家大小姐不是上官小姐,民婦沒有辦法,才不得不說謊。”
一聽滿門抄斬,張王氏立馬嚇趴了。
“上官雄,你有什麽話說?”皇上氣息沉沉,風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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