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父親的認可
有親人的關心，這種感覺很是美好。
穿進書裏之前，父母把方晴照顧得很好，生活很幸福。到了這裏，融合了原角色的記憶，又得知全部劇情，心裏對那些家破人亡，顛沛流離的可怖描述是充滿恐懼的。
現在好了，蕭楚和月綺的陰謀敗露了，與他們勾結的倭寇也被肅清了。
大哥和父親不會被挑唆，反目成仇，父親手下的叔叔伯伯們也不會戰死，自己也不會被當成物件送來送去。
這隻是開始，她會全力守住這一切！
“阿晴睡醒了？用過早膳了嗎？”
“嗯，謝謝大哥關心。”
“不值一提，嗯？突然不和我鬥嘴，怪不習慣的。”
方晴翻了白眼“說點好聽的還不行了？”
“哈哈，這才像是我二妹”
兄妹兩說了一陣話，方晴要去給父親診脈熬藥，叫上立春備好藥箱，一起出了門。
一邊走，方恪一邊問昨晚的詳細情況，方晴說了一遍，大哥聽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說到寨子裏百姓的慘狀，方恪不禁怒火中燒。
“那些畜生，真是喪盡天良！阿晴你做得對，那什麽耶馬台的石田大名，要是我在場一樣得剁了那雜碎，大卸八塊！你放心，若是父親責怪，哥哥我替你擔著。”
方晴連忙說不用，聊著聊著，話題便轉到淩銳頭上。
“那個淩三公子瞧著挺不錯，雲中淩家，魏國公一支，身世還是得問清楚的。”
“哥，怎麽你也提他？”
“還不是你昨晚的荒唐事鬧的，你也太心急了些，雖然你招過夫婿，但畢竟沒過堂，不用上趕著倒貼”
“哎呀，哥，我沒有！”
“你不中意人家？那幹嘛臉紅啊？”
“沒！有！”
方恪的表情明顯不信，自顧自說著“出了蕭楚這事，再選夫婿就該穩重些，多看看，再多看看啊……”
方晴無力解釋。
事情好像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不過是想結個善緣，萬一將來真有與大魏兵戎相見的時候，顧及今日的情麵，或許還有回旋的餘地。
將來整個天下都是魏國公的。
都怪小艾同學，偏偏那個時候跳出來！
不過淩戰神……真是蠻好看的，這麽一比，沙雕作者腦子被驢踢了才選蕭楚做主角。
父親住的院子算不得遠，說著話的功夫幾人到了地方，父親方瑜躺在床上接見張殿青和何通。
倭寇計劃襲擊河口大營的企圖把眾人都嚇了一大跳，經過連夜的審訊，得知倭寇竟然和蕭楚攪在一起。
耶馬台，野心不小！
兄妹倆進來的時候，張殿青正在表態一定徹查河口大營。
見到方晴，兩名僚屬都收了聲。
“繼續說吧，不用避諱。”方瑜看著女兒滿是疼愛，“以前是為父想差了，總想著隻有阿晴這麽一個女兒，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都不想她沾上。
可是這次，若沒有阿晴，隻怕夠張大都督喝一壺的。”
張殿青臉上燥得慌“是啊，多虧了二小姐。”
“嗬嗬，一眨眼阿晴已經是大姑娘了，都會為家裏分憂了，這段時間為了吳江立了個大功啊。”
大人們繼續說著軍務，方晴搭上父親手腕，脈象日益增強，要不了多久，就能清除體內殘毒了。
各項布置討論完畢，說起論功行賞的事，方瑜眯眼對方晴笑道
“哈哈，爹爹我向來賞罰分明。何將軍，你來說。”
何通獻寶似的捧出一張弓，遞過來。
方晴眼中閃出精光，拿起來一試，極為趁手。
“這是用神臂弩改造的，既輕便又堅固耐用。”
神臂弩需要用產自西域的珍貴木料製造，這次從倭寇手上繳獲不少，方瑜讓工匠改製了一把。
何通繼續道“二小姐既入了軍營，那也算軍中之人，此番立功也當有嘉獎。嗯，即日起二小姐升任隊正，可統領一隊人馬。”
方晴大喜過望，升官倒是其次，來自長輩們的認可讓她激動不已。
在方晴看來，家人的支持和理解，遠比功成名就重要。
方晴臉色變得嚴肅，單膝跪地，抱拳道“卑職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見得她小大人的模樣，屋裏的人哈哈大笑，方瑜也板起麵孔，道“方隊正起來吧。”
“是！”
方瑜接著瞥向兄長“你這個做大哥的可要努力了，等妹子的功勞超過你，你這個少主的麵子往哪擱?”
方恪撓頭道“父親偏心呐，孩兒怕是趕不上阿晴了。”
“小兔崽子還不加把勁……”
其樂融融地說了會話，方晴要去給父親備藥，臨出門前，父親又叫住了方晴。
“過幾日是你黃叔叔家千金生辰，黃叔叔托我把請帖轉交給你，到時候去玩吧。”
說著，遞過來一張帖子。
司馬黃萬貫家的閨女名喚黃芊芊，方晴與其他家貴女不對付，卻與黃芊芊頗為投緣。
有段時間沒見過黃姐姐了，去走動走動也好。
收了帖子，把神臂弓掛在背上，方晴福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方瑜望向門外，有些感慨“這些年，我是不是老了？”
張殿青、何通對視一眼“主公何出此言？”
“區區東琉小島，彈丸之地，也不把我放在眼裏！看樣子我真是老了，都快護不住吳江了。”
“主公！”
“父親！”
屋裏三人同時跪倒。
“這是幹嘛，快起來！”
方瑜下床把他們一個個扶起，都到這份上了，索性也就把話說開。
如今世道變了，安定繁榮的吳江仿佛一塊肥肉，四周虎狼環伺，都想來咬上一口，再抱著守成的思想，不把覬覦吳江之地的黑手一一斬斷，遲早會招來禍患。
當年淩雲帝國首都雲上京爆發宦官之亂，涼州太守童靖率軍進京，剿滅叛亂的宦官後，順手占據京城，殺了皇帝，改立新帝。
隨後各地義軍崛起，組成聲勢浩大的聯盟，一路殺向雲上京，討伐童靖。
聯軍快打到京城時，心虛的童靖放火燒了雲上京，帶著搜刮來的財物一溜煙跑了。
弑君者還沒死，聯盟先分崩離析，南宮懷仁尋回年幼的新皇帝，遷都洛京，自封丞相，挾天子以令諸侯。
方瑜在二弟一家遭暗算後，心灰意冷回到吳江，不再過問天下事。
“樹欲靜而風不止。”追憶完過往，方瑜抽出掛在牆上的寶劍，“咱們也該多出些力氣，不能光阿晴一個人在打拚啊。”
“蕭楚的事情之後二小姐確實懂事了不少。”
“嗯，二妹現在精氣神都不一樣了，雖然還是有些胡鬧”
“大公子可要加把勁，別讓妹妹比下去了哈。”
“嗯，要不就開了這先例，將來讓阿晴做吳江的主公，哈哈哈”
方瑜拍著兒子的肩膀，開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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