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民風淳樸迦樓羅
察察王子把方晴誇上天，方晴連忙說不敢當。
經過了解，王子小小年紀就跟著在山林裏與童靖的部隊周旋，曾經砍死過不少敵人，還一箭射死了童靖手下的一名心腹將領。
於是方晴對他道“王子也很厲害的啊，我們交流吧，談不上指教。”
“我們迦樓羅人在山林中崛起，幾乎人人都會箭術，算不得什麽，倒是晴姐姐你怎麽會這麽厲害啊！”
“嗬嗬，這個呀，大概是天賦吧……”
“晴姐姐你這張弓好啊，但是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拉開，你是怎麽練的?”
方晴不好解釋，直接把神臂弓塞到王子手裏，並演示了一番連珠箭的技法。
“呐，每次取五六支箭，和弓身握在一起，搭弦便放，不要刻意去瞄準，全憑感覺，這樣才能保持快速發射，發出一箭後，手指撥弄放平被握住的箭，像這樣……”
方晴和察察王子聊得投機，淩銳在後麵看得咬牙。李奉先瞅了他一眼，故意說道“嘿，你看看，二小姐和王子多般配，可堪珠聯璧合啊。”
淩銳嘴歪倒一邊，憤憤地道“會不會說話，你哪隻眼睛看出他倆般配了?察察王子才那麽點大，說他們是姐弟還差不多。”
“女大三抱金磚，淩兄難道沒有聽過?”李奉先暗搓搓地繼續紮他的心。
淩銳頭頂好像要冒出煙來，也抓過弓箭，到得靶場，對著靶子也發出一串連珠箭。
奪、奪、奪——
箭矢上靶的聲音不絕於耳，仿佛靶子都要四分五裂了。
察察王子看到這邊的狀況，也忍不住鼓起掌來。
“看不出來嘛，淩將軍也這般厲害！”
雖然現在是競爭關係，但迦樓羅人速來敬重勇士，見得淩銳過人之處，察察王子還是不吝溢美之詞。
“啊，我明白了，吳江方氏定是善射之家，箭術都是家傳的，連隨便一個家臣都很厲害。”
淩銳想學著方晴翻白眼，本公子並不是家臣的好不好！
試過了神臂弓和連珠箭，察察把弓還給方晴，突然說道“晴姐姐不願意嫁給我，是因為有心上人了嗎？”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靜了，定定地望著他。
過了半晌，方晴偏頭“啊？”
“我雖年幼，但心裏清楚，晴姐姐那樣說，是委婉拒絕我的求親，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
方晴沒有說話，不自覺地瞟了淩戰神一眼。
他也問過類似的問題……
察察注意到方晴眼神瞬間的變化，怔了怔，道“明白了，晴姐姐喜歡的人不是我……可是我很喜歡晴姐姐呢！”
聽他這麽說，方晴噗嗤笑出聲“你這孩子，我們認識時間不長吧，況且先前鬧得也是不愉快，怎麽就把喜歡掛在嘴邊呢?”
“晴姐姐帶著幾個家將，就把童靖那個狗賊殺了，替迦樓羅報了大仇；接著一箭定昭南，打退李崔、郭紀的反撲。晴姐姐所作所為，我是十分的佩服的，所以，察察仰慕得緊，想娶姐姐為妃。”
好直接、好淳樸……
迦樓羅的民風都是如此的嗎？
淩銳和李奉先目瞪口呆。
淩銳飛快地給李奉先打著眼色，後者隻是考慮了片刻，上前就拉住了王子。
接著，李奉先直接躬身行禮。
“王子，奉先有錯，懇請王子原諒！”
察察不耐道“你何錯之有？”
“奉先追隨童靖，在迦樓羅時幾次三番針對王室，這還不算錯嗎？”
“……當時你是聽命於人，況且現在你也撥亂反正……”
淩銳接過話頭，道“奉先將軍何必把過去的錯誤一直放在心上……”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話題越引越偏。
察察王子夾在中間，偶爾附和幾句。
過得片刻，王子撓撓頭。
我是想說什麽來著?咋突然想不起來了?
“阿晴不是要練刀嗎？正好我有些心得……”
淩銳從兵器架上抽出長刀，比劃幾下。
“用刀者，刀刃永遠向前，即便眼前有千軍萬馬，也可一刀斬之，這便是千軍刀法的真意……”
眼見得淩銳和方晴越聊越投機，王子看不下去了，插道“小王刀術也略有小成，也可與二小姐交流一番！我們迦樓羅的刀法以細致綿密見長，最為契合女子的身法……”
校場外，展鴻雁不由歎口氣，還以為二小姐幹了滇城這些事以後要嫁不出去了，不成想這些個二傻子上趕著來搶，可惜二小姐一個看不上，一個又有些不靠譜。
“唉……”
展鴻雁歎口氣，卻沒注意到身後來了一人。
“展兄弟何故在此唉聲歎氣啊？”
展鴻雁回頭，見到來人，笑道“黃大人！你到滇城來了?好久不見啊。”
“是啊，你們這一走，快有三個月了吧?”
方瑜派黃萬貫過來，好把方晴換回去，順便安排人手掌控一些軍政細務。
吳江也要加強對昭南的實際控製，不能放任韓正平和李奉先他們自己打理。
“二小姐這一趟收獲頗豐啊。”黃萬貫看著幾個少年人，笑眯眯地說道。
展鴻雁嘿嘿一笑“那是，幹掉童靖不說，得了昭南這麽大一片地方，吳江強盛起來，指日可待！”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
“那還有什麽收獲？”
“你看啊，淩公子，察察王子，你說該怎麽選啊？”
黃萬貫一到滇城就聽說察察王子求親的事了，這會親眼見到，才發現王子果然是認真的，不是隨便說說而已。
展鴻雁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啊，我就是一個護衛，二小姐怎麽選全憑她的意思，怎好說三道四呢？”
“你這廝，現在也學得滑頭了！其實二小姐做下滇城這樁事情，我是很擔心她嫁不出去的，聽說她拒絕了王子，難不成真的要選淩公子？”
“我看你們這些老家夥就是瞎操心，二小姐才及笄，以她的容貌，再加上吳江實力大漲，日後會有不少世家大族來求娶的。”
“你想的太簡單了，別人都喜歡的是溫婉柔順、賢良淑德的媳婦，你覺得咱們二小姐哪一條挨得上？”
“哈哈哈，要我說你們就是杞人憂天，二小姐年紀還小，將來的事可說不準。”
“嗯，也對。”
這邊說著話，方晴無意中瞥眼過來，看到黃萬貫笑吟吟點頭。
“黃伯伯你來了！”
方晴收了刀，小跑著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