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怎麽得到原諒
梵隱看她好奇,接著說:
“那時候我和你三伯父、三伯母一同去威爾山找尋寶拿鑽石。其實去的人很多,有各個地區的人,但是走到最後的,隻有我們和他那一隊。
為了一顆鑽石,我們展開了廝殺,你看看……”
說著,他撩起手臂展現給容一看。
“這條傷口,就是他給我留下的,當時,險些造成我殘廢、重度感染至死。”
容一看去,就他上手臂到下手臂處有一條深深的刀疤,一看就足以想象到當時的慘狀。
她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傅深竟然傷過梵隱,還險些害死了梵隱。
怪不得傅深說讓她自己去見梵隱,這麽大的恩怨,怎麽化得開……
“如果隻是這也就罷了,畢竟東西的競爭,成者為王敗者為寇,願賭服輸,我梵隱不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梵隱道。
“額?他還做了其他過分的事?”
容一覺得這一條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還有更嚴重的?
梵隱神情凝重了許多,“對,當時我們一同三人,你三伯父和三伯母,全都死在傅深手中。
你知道嗎,那年他們才三十歲,他們的孩子才三歲!
三歲的女孩小歌一直在家等著他們回去,可是,再也沒有等到。
從此,梵小歌得了抑鬱症,到現在還經常失控自殺,需要心理醫生的輔導。
從那年開始,梵氏家族將傅深列為頭號敵人,梵家就算是一個打掃衛生的人,都絕不能和傅家有任何往來!”
容一聽著,心已經緊緊揪在一起。
這……竟然這麽嚴重,傅深竟然殺了梵家的人。
她睫毛顫了顫,“你確定是傅深殺死的嗎?那時候他還那麽小,怎麽可能是三伯父三伯母兩人的對手?”
“所以我之前告訴你,他心狠手辣呢?
當時用匕首劃傷我後,他又將你三伯父三伯母逼到懸崖邊,逼他們交出已經拿到的鑽石。
明明知道已經威脅至極,他還步步緊逼,害得他們雙雙跳崖,死無全屍。”
梵隱談話間,眸中又有些紅血絲,似乎又想到了當時的悲痛。
容一手心緊了緊,“為了一顆鑽石,不至於吧……”
“當時全球金融危機,所有家族都岌岌可危,如果能得到一顆大鑽石,足以挽救,所以所有家族對威爾山百年一產的大鑽石虎視眈眈。
傅深也因此,不顧人命,心狠手辣到毫無人性!”
梵隱說完,抬起頭看向她,“而且他對他自己家族的人都無情,對他自己的父親也絕情到那個地步,更何況是你?
不管是為了你的終生幸福,還是梵家和傅深的恩怨,你都不能和傅深在一起!”
容一抿唇,“我會好好考慮的。”
“不是考慮,是必須做出選擇。
當時我清晰的告訴他,不能那麽趕盡殺絕,家裏還有個孩子在等著,他都置若罔聞。
你能想像一個三歲的小女孩,在家裏等待著,卻等來父母的屍體時的絕望和痛苦嗎?
小歌也算是你妹妹,你如果看到她現在的狀態,你肯定會認可我們的決定。
傅深他不是人,他是個冰冷的惡魔!現在喜歡你可以保護你,當不喜歡你,他比任何人都會心狠無情!”梵隱口吻堅決的教導。
容一見他情緒激動,也不好過多反駁,隻能說: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盡量的想清楚。
已經太晚了,我很困。”
“好,你先休息。”梵隱站起身,想到什麽,又說:
“喔,對了,你臉上的繃帶先不要拆,先帶著,等明天我再來看你。”
“你能幫我治療嗎?”容一問。
梵隱點頭,“興許可以,就算傾盡全力,我也會嚐試嚐試。”
口吻認真又帶著宣誓。
容一目送他離開,心裏複雜極了。
雖然和梵隱相認的時間才兩三個小時,但她能感覺到梵隱發自骨子裏對她的寵愛,他也是真的想對她好。
可他和傅深之間的恩怨竟然這麽深,如果真和傅深在一起,恐怕她得斷絕和梵隱的任何關係。
如果真到了那地步……
想著,她躺到床上,摸出手機撥通傅深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傅深先問:
“容一,你的傷口怎麽樣了?還疼嗎?如果疼,我讓陸青給你送藥。
他雖然不能幫你去傷疤,但能最大程度的減輕你的疼痛。”
“沒事,現在還沒有任何感覺呢。隻是……梵先生告訴我,你和他們之間的恩怨了。
他說你殺了梵三先生和梵三夫人,是真的嗎?”容一忐忑的問。
電話那端,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好一會兒後,傅深才開口:
“一直以來,我隻知道成王敗寇,做事隻在乎結局,不該在意過程。
是遇到你後,我才知道心軟為何物,卻不曾想,曾經做的那些事,會成為我們在一起的阻礙。”
容一眉心瞬間緊皺:“也就是說,你真的害死了他們?”
“可以那麽說。”傅深嗓音沉重。
當時他本無意,隻是堅定的想要得到那顆鑽石,隻是邁步走向他們。
但他們也很堅定,甚至不惜跳崖,也絕不讓那顆鑽石落在他手上。
可當時如果他沒有步步緊逼,興許,他們就不會跳崖。
容一手心攥得緊緊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以前的傅深,真的有那麽狠決。
也對,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況且傅深從小就在傅家那種爾虞我詐的地方長大。
稍微軟弱一些,恐怕他都坐不上如今的鐵血寶座。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
“那……該怎麽辦?今天梵隱說,梵氏家族的所有人都將你視為敵人,恐怕……”
“我會想辦法化解,隻要他們肯原諒,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傅深矜傲的口吻裏毫無卑微,有的隻是堅定。
容一卻擔憂的道:“看梵先生的態度,恐怕……隻會要你的命吧,而且是真的,不是開玩笑那種。”
“容一,你會怕我嗎?”傅深忽然問。
容一頓了頓,說:“最開始挺怕的,我也聽過不少你的傳說,後來慢慢的相處,我知道其實你也是個普通人,隻是習慣了把自己扮演得鐵血無情而已。
傅深,你答應我,以後咱們都不那麽狠了好麽?”
“好。”傅深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回答。
畢竟有了容一後,他才知道一個家庭有多溫馨,不管傷害了誰,都會給一個家庭帶去災難。
拆散那種溫馨,是何其的殘忍。
容一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又問:
“那我們來想想辦法吧?想想怎麽才能得到他們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