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一章 會不會是你的推斷出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容一身上。
容一道:“那個人影,就是雲肆!”
“什麽?這……這不可能吧?你不是說,他向你們求救了,為什麽看到你們時,反倒躲起來了?”
“對啊,我們出去找人的時候,也是邊找邊喊的,我們說了是你們前來找他,兩方的矛盾也已經化解了。”
“既然他求救的話,肯定會受傷了,看到人出現,沒有理由躲著的道理啊。”
……
容一說:“崔七梟告訴過我,雲肆有健忘症,而且沒有了記憶組織,把我們所有人都忘記了。
但是,他還記得一串我哥哥的電報號碼,說明有些根深蒂固的事情,是不會忘記的。
例如說,他是從石城裏逃出去的,所以石城的人找他,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現身。”
“可我們呢?你不是說根深蒂固的事情不會忘記?那他應該,還會記得你們吧?”米修特問。
容一手心緊了緊,“有兩個可能,第一,他不記得了。
第二,他記得,卻有什麽原因,不想見我們,所以,刻意躲著我們。”
“那,我們該怎麽辦?”米修特問。
容一抬眸看向之前說話的男子:“你記得你是在哪個區域看到人影的麽?”
男人指了指地圖,回答道:“就是這裏,我負責石城直線距離最遠的盡頭那邊。
對了,那裏還有火堆的痕跡,不過我們看出來,是你們之前留下的。”
容一眉心一蹙,那裏,是他們上岸後不久休息的地方!也是她看到那個人影的地方!
也就是說,雲肆很有可能就長期的居住在那附近!
她忽然站起身說:“不管怎樣,在雲肆的腦海裏,他很有可能把石城的人當做根深蒂固的敵人,所以不能讓石城的人跟我們出去找了。
而他願意給我們兩隻野雞,說明至少不恨我們,我得親自去,再想想辦法,一定得把他找出來!”
“我陪你一起去。”傅深道。
米修特也說;“我也要去!我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你們說的這個雲肆,是什麽人,竟然這麽的神秘!”
船長正要說話,容一就說:“你很少野外行走,就留在這裏吧,我們去就好。”
船長未免不給大家拖後腿,隻得應下。
容一問城主:“有紙筆嗎?越多越好。”
城主很快便拿了紙筆來。
“謝謝。你們放心,按照之前的計劃,那人至少還有六天才會到達孤島,六天時間內,我們一定會回來。”容一道。
“嗯。你們騎著馬去,能快一些。”有人為他們牽來了三匹馬。
傅深卻說:“兩匹就夠。”
隨後,拉著容一的手,坐上了一匹馬。
容一的確不太會騎馬,便任由他從後抱住自己,和米修特一起,再次出發了。
這次,他們直接朝著那塊區域而去。
傅深騎馬,容一就用筆在紙上寫一些字。
到達那塊區域附近時,容一說:“停下來吧,我們走過去,也好看看這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於是,三人又下了馬。
容一把紙張分成三分,分別遞給傅深和米修特:
“把這些紙張貼在樹幹上,固定好,不要落。”
“這是什麽?”米修特接過一看。
傅深也低頭看,麵容瞬間變得凝重。
隻見那紙上,歪歪扭扭的寫著:
“雲肆,我是容一,那個你口口聲聲喊小丫頭的容一,你還記得我嗎?我來救你回去。”
後麵,她還畫了個豬頭。
豬頭的模樣,是當初她和雲肆進野豬群、手工製作的樣子,又胖又蠢,卻莫名的萌。
字裏行間,都透著別樣的情感。
傅深大手倏地緊握,紙張上都捏出了褶皺。
容一抿了抿唇,握住傅深的手說:
“對不起,我也沒有別的辦法,雲肆他失憶了,我希望他能看到這些紙條,能想到一丁點的我,不再躲著我們。”
傅深沉默了許久,在容一以為他要發火時,他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頭:
“放心,我是那麽的小氣的麽?”
容一:咳咳……不是麽?
不過,隻要他能忍就好,等救回雲肆後,她再慢慢的請罪。
於是,三人便分別拿著紙張,每隔十幾棵樹木,便訂在樹幹上。
待他們把所有的紙都訂完時,夕陽已經爬上了地平線。
容一和傅深、米修特在之前起火的地方,又坐了下來。
容一說;“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吧,等著。”
那麽多紙張,他一定能看見,即使什麽都想不起,他也總不會再把他們當敵人才是。
於是,米修特又安心的去研究各種神奇的植物、蟲子,順便撿柴,打了幾隻野鳥回來烤著吃。
傅深一直陪著容一,靜靜的等。
這一等,又是兩天。
兩天時間,他們就等在這裏,卻沒有等來雲肆。
米修特問:“會不會是你的推斷出錯了?那人不是雲肆?”
“除了他,應該不會有別人,畢竟,這個孤島上,沒有別的外人了。”容一這麽說,也是安慰自己。
米修特躺在地上,看著上方星星點點的陽光,歎了口氣。
隨後又坐起身,“我有些口渴,水已經喝完了,我去找點水喝。”
“好。”容一應下。
米修特離開了,這裏隻剩下兩人。
地上的火堆還在燃著,那裏已經堆積了很多燃過的灰燼。
看著不斷跳躍的火光,容一扭頭看向傅深,擔憂的問:
“老公,你說我們能找到雲肆麽?他真的、還活著麽……
會不會那個人影,不是他,亦或是並沒有什麽人影,隻是我們眼花了?
會不會他是去海邊了企圖回去,卻被海底的生物吃掉了?”
如果是在海邊被吃的,經常漲潮,海水就會洗刷掉血跡,所以沒有留下一丁點痕跡。
漫無目的的等下來,已經磨滅了她的信心,她聲音裏都帶著忐忑。
傅深摟住她,輕輕拍打她的肩膀,“放心,他不會死,即便是為了不讓我好過,他也不會輕易的死。”
話語裏,帶著些許的調侃和打趣。
容一忍不住笑了。
傅深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在這裏乖乖坐著,我去給你準備份禮物。”
“禮物?”容一蹙眉,在這山裏,還能有什麽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