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章 算是我輸了
此時,城主正在召集所有人開會。
“雖然事情暫時是解決了,但是那個神秘人,帶了四個人降落去了叢林裏,並且、叢林裏還有逃跑的人,總共加起來,應該在十五人的樣子。
他們全都有武器,因此無論如何,這段時間都得關好城門,連夜輪換值班,無論如何,任何人都不得出城,任何人也不得進城。”
“好!”所有人點頭。
有人問:“那人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肯定會想辦法報仇,我們要不要再找傅先生,商量商量後續的計劃?”
“暫時不用了,現在那小姑娘還生死攸關,他沒有心情,讓他好好的陪著她吧。大家都別去打擾。”城主關切的說。
眾人點頭,歎息著。
他們都那麽聰明,是多麽郎才女貌的一對啊。
如果容一真的出了事,該是多麽的可惜。
散了會,人群中,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小姑娘,拿了藥往外走。
老中醫看到她,走上前問:“靈兒,你要去哪兒?”
“爺爺,我……我想去看看哥哥……”靈兒臉紅的低下頭。
老中醫道:“不用去,剛才我去過,他不肯上藥。”
“可他救了我們所有人,是我們所有人的英雄,我們總不可能不管他。爺爺,就讓靈兒去試試吧。”靈兒拉著老醫生的衣袖搖晃著。
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哀求,還帶著些許的羞澀。
老中醫歎了口氣,“去吧,不過若他不願意,你就早些回來,別打擾他們最後的時間。”
“好。”靈兒歡喜的低頭,快步跑了。
在石城長大,她周身沒有染上任何的世俗氣息,一聲藍色的棉布衫,看起來格外的空靈。
常年的營養不良,也讓她的身體格外嬌小、削弱。
不過、此刻她周身,卻滿滿的都是活力。
靈兒跑到石屋門口,木門隻是輕輕的帶上了,透過縫隙,她便能清晰的看到傅深守在床前,握著容一手的畫麵。
她腦海裏,卻情不自禁浮現出傅深掉在鋼絲繩上的畫麵。
他的手臂是那麽的有力,宛若可以支撐起整個世界。
她從未見過這麽強大的、讓人有安全感的男人,宛若可以給人一切。
她的臉頰,情不自禁的泛紅。
好一會兒後,才抬起手敲了敲門,小聲的說:
“傅哥哥……我、我是靈兒,我來給你送藥的。”
“不必。”傅深淡漠的回了句,目光始終落在容一身上。
容一睡著了,睡得很沉,睡得很安寧,眉宇間沒有一丁點的褶皺,宛若沉浸在最安心的世界裏。
雲肆,就真的讓她那麽的寧逸麽?
靈兒抿了抿唇,卻是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她邁步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說:
“可是你受傷了,全身到處都在流血,容一姐姐很喜歡你、很在意你。要是她醒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肯定會心疼的。
而且你是因為救她愛的小小狗,才變成這個樣子,她肯定還會愧疚。”
傅深唇畔勾起一抹冷笑,她會心疼麽?她很喜歡他、很在意她麽?
若是這樣,怎麽會在幻藥的效果下,口口聲聲都叫著雲肆的名字?
表麵上她是在意他,可她心裏真正在意的人,恐怕,另有其人。
見傅深沒有說話,靈兒難道大膽的走上前道:
“哥哥,我會輕輕的給你上藥,我保證上完藥我就走,絕不會打擾你們。”
傅深並未轉身看她一眼,隻是冷冷揚出話:“把藥放下,出去。”
“可……可你背上也有傷口,你一個人沒法上藥的。哥哥,就讓我幫幫你吧。”
聲音那麽多脆弱、小心翼翼,似乎生怕惹他生氣。
可又是那麽的執著。
傅深隻覺得格外的聒噪,索性揚出話:“一分鍾。”
一分鍾?
也就是說,他願意上藥了?
“是,哥哥!”
靈兒快速走上前,拿起手帕蘸了熱水,給他清洗傷口。
她的速度很快、也很熟練。
清創過後,便把帶來的藥膏抹在他的傷口處。
緊接著,貼上了一層紗布帶。
傅深身上到處都是傷,偏偏她絲毫也不畏懼,一下接著一下,很快,就處理了好幾道傷口。
隻是,傅深並為察覺,目光始終落在容一身上,一刻也沒有離開。
此刻睡著的容一,麵容格外的安寧,沒有了往日的逞能、倔強、執著,也沒有了任何的擔憂、小脾氣,就宛若是一具冰棺裏的睡美人,安靜的讓人感覺,似乎時間都靜止了。
傅深的心髒,又揪了起來。
曾經雲肆說過,容一不管選擇和誰在一起,都會比和他在一起安定。
現在看來,是得吧。
倘若沒有愛上他,倘若沒有因為他而去拿水雲冥參,便不會發生這一切。
如果她選擇的是和楚司南、亦或是時燦、雲肆在一起,她早已經過上了安定的生活吧。
靈兒正繞到他的前麵,準備給他處理臉上的傷口,傅深忽然薄唇輕啟:
“時間到了。”
淡漠的四個字,沒有任何情緒,卻已經是明顯的逐客令。
靈兒臉皮薄,隻能低下頭,“好,我這就走。不過……我晚上再來,晚上你也給我一分鍾的時間,我保證幫你把傷口全都弄好。”
說完,她看了傅深一眼,便立即跑開了。
即使跑出很遠很遠,她的心跳都還在噗通噗通的加速著。
他的氣場太強了,而且身上的氣息,很好聞,雖然滿是血腥味,可她就是莫名的喜歡。
尤其是隔得那麽近的看他,那張臉,是她從未見過的精致、帥氣。
她的心裏,像是有一隻小鹿在瘋狂的撞擊著。
傅哥哥,那是她的英雄,是整個石城的英雄,所以她隻是崇拜他、崇拜他而已吧。
石屋裏,傅深從頭到尾沒有看過靈兒一眼,也並未發現靈兒的異樣。
他緊握住容一的手,靜靜的陪著,等著。
窗外的太陽已經緩緩落下,傍晚,夕陽將整個屋子映照的火紅。
傅深看著還沒有發出一丁點動靜的容一,長眉緊緊皺著。
他薄唇輕啟:“容一,我已經同意你叫他的名字,甚至、我願意讓步,你到底還要怎樣?
你是在折磨我嗎?折磨我曾經給你喂下失憶水麽?
如果是,那算是我輸了,是我的錯,你醒過來!你要什麽,哪怕是要和他走,我都同意。”
床上的容一,眉心不著痕跡的皺了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