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你什麽都不懂
容一扭頭一看,就見方小北走進來。
她擰眉:“你怎麽還沒走?
“你們想讓我來就讓我來,想讓我走就讓我走,我是你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方小北走了進來,還走到桃花樹下,徑直拿了綠豆糕就開始吃。
容一不悅得問:“那你想怎麽樣?是不是要把你打暈了,讓你和楚司南一起躺草堆裏,你才能安靜幾天?
“你!
方小北看了眼草堆裏的楚司南,還在昏昏沉沉的睡著,不過傷口顯然已經結痂了,紗布上都沒有新鮮的血液。
她冷笑:“口口聲聲說幫助別人,向善而生,可連你們眼前的人都不救,不覺得很諷刺嗎?
容一目光直直的看向她,“方小北,我也曾想過救你,甚至帶你回來,就是不希望你被猛龍過江的人打死,但是你呢,沒有絲毫的感激,反倒懷恨在心。
向善而生,不是向聖母而生,不是隻要是個人,我都會救。
倘若你能明白人活著的真正意義,我還不介意留下你,但你如果執意找麻煩,別怪我不客氣。
“嗬,你也隻會這些話了,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麽,不就是像你一樣嫁個有錢人麽從高中還沒畢業就開始勾搭大款,你這樣的人有什麽資格教訓我?
方小北譏諷的反駁,直接將一整碟綠豆糕都端在跟前,自顧自的吃著道:
“你毀了我的人生,我自然也要你毀了你的生活。你以為我稀罕留下來麽?我昨晚已經走了,隻是想著不能給你清靜。
但凡隻要有我在一天,我便會膈應你一天,絕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說完,綠豆糕被吃完,她直接將碟子往旁邊的桃花樹上一拋。
“噠的一聲,盤子摔裂,掉了一地。
傅深眉心一擰,麵色瞬間黑沉。
當著他的麵欺負恐嚇他的老婆,真當他不欺負女人?
他忽然站起身,提起旁邊的茶壺,直接將水從她頭上倒下去。
“嘩啦一聲,水從梵小歌頭頂淋下,瞬間濕了她的衣裳。
她目眥欲裂的盯著傅深:“這是女生的事,哪兒有你插手的份!你一個大男人這麽欺負女生,你好意思嗎!
她也是仗著傅深是貴族世家的人,肯定有基本的涵養,絕不會欺負女生,才敢到這裏撒潑的。
哪兒想到,傅深竟然直接潑她水!
傅深居高臨下的噙著她:“我欺負的,不是人。
說完,走過去牽著容一的手就走。
容一卻佇立,噙著方小北道:
“你從一開始就弄錯了,我高中時並不是傍大款,不然以那時候傅深的財力,我何至於在最後幾天廢寢忘食的讀書?
一直以來,即便是和傅深傅深在一起後,我都有讓自己努力,讓自己變得優秀,這一路,有多少人反對我和他在一起,我就做了多少讓人讚同並認可的事。
而你呢?即便現在楚司南喜歡你,願意和你在一起,倘若她的父母反對,你又能做什麽?
“對,你肯定會口口聲聲說,是我毀了你的人生,可你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麽我沒有去毀別人?這不過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而且從那以後,你也應該吸取到教訓,好好的改變自己,不再做那些都心鬥角的事情,但你呢?你卻變得更加墮落!
在竹屋的這些日子,難不成你沒發現嗎,我們每個人都在努力的生活,努力的去解決一切看似不可能解決的事。
甚至很多事情我們也可以置身事外,但我們也願意去努力,是因為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並不是讓別的人認可自己,而是自己認可自己,自己覺得自己活著有意義。
“方小北,你好好想想,你覺得你活著有意義嗎?
一直依附別人的,隻是一條寄生蟲,別人隨時想把你甩下,隨時都可以讓你粉身碎骨,就如同你攀附猛哥一樣。
與其去攀附猛哥,你為何不自己努力,不讓自己成為猛哥,成為一個永遠不需要別人保護的人?
容一長長的說了一籮筐的話,盯著方小北道:
“你好好回想下你自己的人生,一直以來,你認可過自己麽?有想過為了自己存在的價值而努力為自己奮鬥麽?
如果你真的自己想站起來,誰能阻止你變成一個巨人?別的人能碾死的,永遠隻是螻蟻。
說完,不再理會方小北,她拉著傅深的手轉身進了屋。
方小北愣在那裏,耳邊不斷回蕩著容一的話:
“一個人存在的意義,並不是讓別的人認可自己,而是自己認可自己,自己覺得自己活著有意義。
“方小北,你好好想想,你覺得你活著有意義嗎?
“一直依附別人的,隻是一條寄生蟲。
“與其去攀附猛哥,你為何不自己努力,不讓自己成為猛哥?
“有想過為自己存在的價值而努力為自己奮鬥過麽?不,你沒有,一直都想著讓別人喜歡你,想著讓家裏的人照顧你。
方小北愣在那裏,臉色都開始漸漸蒼白。
是了,這些話都是對了,容一說得一切,全都是對的。
可是、她能怎麽努力,隻要她想成為猛哥,她就能成為猛哥麽?
隻要她想站起來,她想成為巨人,她就真的能成為巨人麽?
不、不可能!
“容一,你就是紙上談兵,你從來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的一生早就被你毀了,不管走到哪兒,我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說我是個賤人!我還怎麽站起來?我還能做什麽!
你不懂,你什麽都不懂!
她發瘋的把茶幾上所有的一切全都甩到了地上。
好在、地麵全都泥土,那些杯子並沒有摔壞。
屋內的容一聽到方小北的怒吼,她眉心皺了皺。
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清白的確很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自己倔強活下去的信念。
看來,她還是得讓方小北意識到這一點。
這時,手機鈴聲忽然“叮叮叮的響了起來。
容一看到來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她眉心蹙了蹙。
她的號碼一直鮮為人知,隻有自己認可的幾個朋友知道,怎麽會有人給她打電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