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阿哥揚刀進宗人府
就在此時突然一聲大喝:“助手,放肆!”
“皇上吉祥!”大家尋著聲音望去,居然是皇上來了,因為走得急,連內伺喊“皇上駕到”都沒來的急。大家看是皇上,請安的請安,下跪的下跪。
“胤禌,又是你,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在你的長春宮讀讀書,整天的到處惹是生非。宜妃,你還活著?你要是還活著就不能好好的管教管教你的寶貝兒子?”康熙盛怒。
“臣妾知罪,臣妾這就讓胤禌回宮。”宜妃本是請安的,通常來說,妃嬪見到皇上是不需要跪下,隻要請安就好,但是今天康熙大怒,就不得不跪下請求寬恕。
宜妃因穿著半紮多高的花盆底,在地上掙紮著要起來而起不來,旁邊的宮女趕忙攙扶。
“我不回宮。”本是跪著的胤禌立刻從地上跳起。大喊道:“容妃娘娘不是天花,明早就會好,不需要出宮避疾。”
“胡鬧,太醫都說了是天花,你還敢強嘴,你懂醫術嗎?來人,拉下胤禌,帶容妃出宮。”皇上的金口玉言,誰敢不聽。
本是尷尬的梁九功和幾個挽袖子的太監,此時得了聖旨,再次衝了過來。
“嗖”胤禌握住刀把,已經把刀揚起到右肩,做好了下劈的裝備。
對於幾個太監來說,這結果和剛剛還是一樣的,被阿哥砍了還是白砍。
“禦前侍衛何在?還愣著幹嘛?”康熙皇上看太監見刀不敢上前,趕忙一揮手,就有幾個穿黃馬褂的侍衛拔刀包圍過來。
這幾個大內侍衛是你看我我看你,和剛才的太監一樣,誰也不先動手,為啥呢?胤禌尚武,經常叫著要大內侍衛教他刀術,侍衛被他糾纏不過,剛開始也就是敷衍幾下,可是時間久了,這小阿哥練得越來越有模樣,這些個侍衛慢慢就認真起來,在加上胤禌對跌打損傷從不記恨,這使得眾侍衛也可以放心大膽的教授刀術。也就是說,這些侍衛和胤禌是亦師亦友的關係,怎肯動手。
其中有一侍衛一咬牙,用刀一拍小腿,道“阿哥,皇命難為,得罪了。”說罷揮刀向前直朝胤禌迎頭劈來。胤禌雙手擎刀接過侍衛這一刀,緊接著,你來我往有來回了幾刀。侍衛不敢全力進攻,胤禌倒是全力相拚。侍衛不肯背後進攻,這也使得胤禌和這些個侍衛打個平手。
胤禌正與這些侍衛拚得正酣的時候,卻聽到背後有人說:“停手,別打了,千萬不要傷了阿哥,我這就出宮。”
胤禌聞言和眾侍衛借這話,趕忙停手,誰也不想在多劈一下。
胤禌看容妃拖著沉重的身子,確實是身體發軟,但看精神狀態,不似大病之人的精神萎靡啊!
容妃在幾個宮女的攙扶下,跪在延禧宮正殿的門口,胤禌順勢跪在容妃身後。
“皇上,臣妾即刻出宮,絕不耽擱。”說著,就見幾個宮女從房中拿出數個衣物包裹。
“眾侍衛內伺送娘娘出宮~”梁九功趕忙喊了一嗓子。
康熙皇上就靜靜的看著,似乎是在看一無關之人。
“不可,誰在逼容妃出宮,我就自絕於此!”胤禌聽梁九功喊容妃出宮,皇上又沒攔阻,看來容妃是肯定要出宮了,眼睛都紅了,連忙站起,走到容妃前麵將容妃擋住,並橫到於頸前,刀刃向內,似要做自絕狀。
“胤禌,你想幹什麽?別忘了你是皇子,是大清的皇子,你這樣胡鬧還要不要大清的臉麵啊?”康熙再次發飆。
“大清的臉麵要不要我不知道,容妃娘娘的性命恐怕是凶多吉少。”
“容妃隻是出宮避疾,何來吉凶,病好自然回宮。”
“皇阿瑪,不必了,有兒子在,是不會讓娘娘出宮的。”
此時的宜妃連驚帶嚇早已經軟倒了,被宮人抬到旁邊的樹下,宜妃隻會問“咋樣了?咋樣了?”
“來人,趕緊拉開他。”康熙已經失去了耐心。普天之下有誰敢抗旨啊?那是殺頭的啊,這胤禌幾次抗旨,使得康熙已經忍無可忍。
“在過來,我就死在這。”胤禌看著侍衛又圍了過來,一驚,手向內一抖,真的將自己的脖子割開了一條一寸多長口子。雪就順著這條口子蔓延下來。
康熙一驚,看到血後瞬時冷靜了下來,這胤禌是自己的兒子啊,怎麽也不能讓自己的兒子死了,更不能讓他死在自己的麵前。
一眾阿哥格格全都跪下求皇上寬恕,盡管妃嬪持無所謂的態度,但是,大勢如此,也不得不一起跪求皇上寬恕。
康熙一跺腳一錘拳,咬著牙說道:“封了延禧宮。任何人不得進出。”說罷,轉身離去。
延禧宮內東西兩側的偏殿都靜悄悄的,居於此處的嬪、貴人、答應、宮女太監等等早已經熄燈安歇,隻有正殿內有宮女太監不停的穿梭內外提水遞毛巾。
延禧宮門外被內務府安排了兩個太監守著,隻要長春宮和幾個阿哥格格會時不時的派人來問問情況。
胤禌懷抱雁翎刀,依舊坐在門檻上。宜妃讓長春宮的太監給胤禌送來了一件披風,怕他夜寒著涼。長夜漫漫,剛開始還是無心睡眠,但是漸漸眼皮發沉,就在東方剛剛有一點點發白的時候,終於睡著了。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將胤禌驚醒,“咣”的一聲腦袋磕門框上,徹底精神了。四下一看,太監宮女更是裏外不停忙碌。胤禌不知所以,隨手抓過一個太監問道:“娘娘怎樣了?”太監趕忙回答:“好了,好了很多,現在幾個女婢在給容妃發汗,在散散體內毒氣,奴才這也要求膳房取湯藥回來,給娘娘擦洗身體。”胤禌聽罷,鬆手放開小太監,看著離去,胤禌總算放心,嘴角也露出一絲絲笑意。
正當此時,延禧宮門外一陣吵鬧,胤禌幾步走去,原來,宜妃擔心延禧宮忙碌,無人準備早餐,特命長春宮膳房多準備了些早餐,命烏蘇裏帶人給送來,被延禧宮門外內務府的人給檔了。此時,烏蘇裏正與這些人爭吵。
看胤禌走過來,幾人停嘴給胤禌見禮。胤禌問過緣由後,看著門外的太監,朝烏蘇裏一扭頭,隨即烏蘇裏推開守門的太監,帶人擔著食盒進了延禧宮。守門的小太監也知道昨天胤禌抗旨的事情,此時梁九功又不在,就是在這又能怎樣?幹脆,這兩個太監頭一低就當什麽都沒看見,放了烏蘇裏進去。
當充足的陽光照進延禧宮的時候,容妃已經可以在胤禌的陪伴下,在院子裏嗮太陽了。
皇帝麵前總少不了打報告的人,容妃和胤禌還未吃午飯呢,消息就已經傳到了康熙耳邊。
大清宗人府,顧名思義,宗室人員,管理皇族的一切事物。
當下午內務府的人來傳皇上口諭“解禁延禧宮”的時候不久,宗人府的人也持著吏部的牌票來拿胤禌了。
得知胤禌進了宗人府,長春宮主殿內哭聲一片。
“娘娘,奴婢想去宗人府去看看阿哥,請娘娘恩準。”就在宜妃還在不停的抽啼的時候,烏蘇裏皺了皺眉,走到宜妃跟前到。
烏蘇裏這話倒是提醒了宜妃,畢竟胤禌不是天天進宗人府。“準了,麻溜去,在帶兩個奴才,如若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嗻。”
當烏蘇裏三人來到宗人府,通報了來意後,被公人帶到了後衙。烏蘇裏本來以為胤禌得在這裏受刑,哪曾想,當幾人看到胤禌的時候,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胤禌一隻手給倒酒,另一隻手在扇這扇子,嘴裏還一聲聲的“大大爺大大爺(大伯父)”的叫的甚是親切。對麵的莊親王博果鐸笑眯眯的端著酒杯,還不住的說:“嗯,大侄子,你也喝,來,咱爺倆幹一個。”
烏蘇裏看這場麵哪是受刑,倒像是來坐席。
“小丫頭,回去告訴宜妃,胤禌這小子,在這你就放心,有我這老頭在,胤禌掉不了一根汗毛,回去吧,我還得和我大侄兒在喝幾杯,過幾天就讓他回去。”這老王爺笑嘻嘻著看了一眼胤禌,又轉頭對烏蘇裏說道。
“奴婢代宜妃娘娘謝過王爺,王爺您千歲千歲千千歲。”這烏蘇裏看胤禌無事,心情也好,不自覺的拍起了王爺的馬屁。
“這小丫頭,就是會說話,過來,拿著。”莊王爺一開心,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扔給了烏蘇裏。
烏蘇裏回長春宮稟告宜妃後,大家皆大歡喜。
此事之後也傳到了內務府,梁九功咬了咬牙,暗道,這宗人府還真是宗人府,都是你家人。小子,你可別忘了,這宗人府是你家的,可這後宮可是歸我管,想罷,梁九功把眼睛眯了眯。
數日後,胤禌回了長春宮,以胤禩為首的幾個未出宮的阿哥,在惠風亭擺了一座酒席,算是為胤禌回宮接風。
兄弟幾人推杯換盞,吟詩談畫,好不痛快。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因天氣炎熱,又因有年幼的弟弟,所以大家喝的酒以米酒為多。在加上喝酒之前又喝了幾杯茶。漸漸的,在胤禌有些迷迷糊糊之時便有了便意,隨即起身向兄弟幾人告假出恭。
正端起酒碗準備喝酒的胤禩,此時輕輕的轉頭不經意的看了下正向惠風亭側的一個小門走去的胤禌看了看。嘴角一抽,眼睛一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