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意料之中侍衛成婚
胤禌這話一出口,看到胤禛端茶的手很輕微的抖了一下。盡管他抖的很輕微但還是被胤禌察覺到了。
“果然是四哥的主意。”胤禌在心裏想到。看到四哥的手抖的那一下,這讓他有些想大哭一場。兄弟啊,親兄弟啊。我還沒爭儲呢,何故相煎呢?
“年羹堯對你怎樣?有沒有驕橫跋扈?”胤禛手抖過之後迅速恢複常態。他也怕被胤禌看出自己的手抖。的確,他怎麽也想不到胤禌敢提年羹堯。如此一說,倒是把兄弟間的嫌隙放到桌麵上來了。盡管沒有擺明,倒是也差不多了。年羹堯是自己的家奴,而胤禌在四川遇伏,這都是大家知道的,而且總兵府的人伏擊胤禌沒有成功,隻要有一個活的就會暴露年羹堯。“這個該死的奴才。”胤禛在心裏罵道。
“四哥放心,年羹堯還記掛著四哥四嫂,還記得是四哥家的奴才呢。”胤禌點到為止,他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但是,可以肯定一點,年羹堯伏擊自己,四哥肯定是知道的。於是,胤禌將自己與年羹堯在成都的接觸和胤禛詳細的說了一遍。
聽的胤禛一直在點頭。
和四哥閑聊了一會後,胤禌起身告辭。他要去給四嫂請安,還給四嫂帶去了一些小禮物。
“四嫂,都說老嫂比母,十一在這給四嫂磕頭了。”胤禌也沒用丫鬟通報就直接來到烏拉那拉氏的房間裏。一進門就磕了三個頭。在他心裏,四嫂可比四哥親切多了。
“哎呦,是十一弟回來了。”烏拉那拉趕忙從炕上挪到床邊,旁邊的丫鬟幫忙穿著繡花鞋。
烏拉那拉氏一邊擦眼角的眼淚,一邊把胤禌扶起來。她狠力的抓著胤禌的兩條胳膊。“讓四嫂好好看看。長高了,壯實了,也變黑了。”說著結果丫鬟遞過來的手絹擦擦眼角。
胤禌安慰了四嫂幾句,接著把一路的故事說給四嫂聽,聽得烏拉那拉氏是神采飛揚。當胤禌說道四川的年羹堯的時候,烏拉那拉氏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他十一叔啊,你知道的那年羹堯是我家的一介奴才,有什麽越禮的地方,你可不要往心裏去啊!”
胤禌聽烏拉那拉氏這麽一說,眼角不自覺的一抽抽。
烏拉那拉氏看胤禌的表情,“難道他知道了……?”
胤禌笑著邁步走出貝子府,胤禛送出至門外。
一離開胤禛的視線,胤禌的臉上馬上鐵青。隨行的幾個侍衛看胤禌臉色不好,誰也不敢多說一句。
“看來得加快回宮的步伐了,不然什麽時候死了都不知道。”胤禌盤算著,一揮馬鞭便回了酒樓。
康熙坐在長春宮的暖炕上。奴婢們從小廚房端上來幾樣小菜。
自從魏珠過來傳話說皇上要在長春宮吃完飯,宜妃便和下人們早早準備。
“這幾幅畫是胤禌畫的?”康熙簡單的吃了幾口,放下筷子問道。
宜妃抬頭看了看被宮女掛在牆上的幾幅畫笑嗬嗬的回道:“是啊,胤禌每走一處,看到好的風景便畫下來,他知道他的額娘不會像他一樣可以到處走。”
康熙看著眼裏放光的宜妃,看著牆上的那些畫。
宜妃看康熙看著自己便繼續說道:“胤禌還送來了山東的阿膠、蘇繡、蜀錦,各地的茶葉。還有好多的好東西呢。對了,還有一瓶說是俄國的酒,我去給皇上倒一杯。”說完,宜妃看著康熙笑了下,站了起來去拿酒。
提起自己的孩子,宜妃也高興的像個孩子。看宜妃如此開心,康熙的心裏有些酸,但是“君無戲言”,已經趕出宮的孩子卻是很難在回來了。康熙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
康熙喝了一口俄國酒,皺皺眉頭,感覺這酒有點辣。“胤禌可有信帶給你?”
旁邊伺候的魏珠一聽此言,眉毛一抖。“皇上心裏還是惦記著十一阿哥啊!”
“有,常有書信帶過來,可就是天南海北的到處走。臣妾的信沒法寄給他。”宜妃一邊給康熙夾了一筷子菜一邊說道。
“皇上,給您看看?”宜妃有些吃不準皇上是否想看,隻能是試探著的問。
“不必了,看牆上的這些畫就好了。胤禌下次在有書信寄來再給朕看。”說完,轉頭都魏珠說道:“朕的書案上還有沒批的奏折去取來,今晚朕就住這。”
“嗻”魏珠答應了一聲,帶著隨伺的小太監去了乾清宮。
“皇上,喝杯茶吧!”吃罷了飯,宜妃命宮女沏了一壺茶端了上來。宜妃給康熙倒了一杯。
“這茶怎麽好像比福建進貢的茶更香醇些?”康熙喝了一口,似有疑惑的看著宜妃。
“當然啊,最好的茶不會進宮的,能進到宮裏的,都是品性最穩定的。這些都是靠天的東西,一年好,一年不好的,如若今年進貢的不如去年的,那不是要殺頭的嗎?”宜妃微笑著說道。
“那他們居然不把最好的進貢上來,也是欺君,該殺頭。”康熙有些惱怒的說道。
宜妃趕忙用手撫著康熙的前胸說道:“皇上息怒,皇上這不是也喝上了最好的茶嗎?而且還是兒子進貢上來的?”
康熙似乎覺得這話哪裏不對,但是到底是哪裏不對,他也說不上來。麵對宜妃迷人的微笑,康熙更是發不起火了。他隻好端起茶碗又呡了一口。
“這兒子進貢來的茶葉如何?”宜妃微笑著問道。
康熙一瞥眼,假裝惱怒。隨手抄起桌上的一隻“連年有餘”的瓷塑來。一條彎曲鯉魚坐落在蓮花上。宜妃仍然回給他迷人的微笑。
“這個也是胤禌給你的?”
“回皇上,正是。泉州德化瓷。”宜妃微笑著回康熙皇上。這瓷塑也正是宜妃喜歡的,所以才擺在桌上,以便隨時把玩。
“胤禌還要出去嗎?”康熙把玩著“連年有餘”看似若無其事的問道。
“聽說是要去蒙古草原走走,想采辦些牛馬羊回來。臣妾擔心著呢。那裏可是葛爾丹的底盤。臣妾正要給他回信,不讓他去那。”宜妃麵有憂傷的說。
“他要去就去吧,隻需囑咐他要時刻注意安全。蒙古不比關內,卻是危險,但是好男兒誌在四方,兒大不由娘,由著他吧。”康熙放下手中的“連年有餘”,看著門外走進來的魏珠。
“皇上為何要允許自己的兒子冒險去葛爾丹的底盤呢?一旦葛爾丹知道胤禌是皇子,那必然會全力緝拿。實屬九死一生之事。”宜妃心裏不解,但也不能問。
此時魏珠已經進來,將康熙需要批複的奏折搬了進來,放到暖炕上的炕桌上。
胤禌在京城內又逗留了一兩個月,快到年前了才等到孟掌櫃帶著趙總鏢頭的車隊回到京城。胤禌早已寫信給老四和孟凡,著孟凡留守金陵船廠,由老四回京報告造船進度及造船時遇到所有問題和處理方式及結果。
同盛鏢局此次回京一雪前恥。鑼鼓喧天、鞭炮齊鳴。此次將近一年的押鏢,雖損失了趙曾生鏢頭和吳玉璞,但二人之死也挽回了同盛鏢局的名聲,使其在京城的鏢行名聲大振。
而孟掌櫃的回來則是讓快刀劉最為高興的了,因為胤禌曾答應,等回京城就給快刀劉和趙四妹完婚。俗話說,有了銀子好辦事。的確,在烏蘇裏的張羅下,請媒人、買宅子、婚禮慶典則一應辦理,雖說是忙碌些,但畢竟是胤禌這邊的第一莊喜事。不但快刀劉高興,這也使得胤禌這邊的一應下人全都感到高興。畢竟自己的主子肯為自己這些下人著想。
此次押鏢,同盛鏢局折損二人,算是損失很大,但收獲同時也很大。首先是一雪前恥,重振同盛鏢局威名。二是四妹出嫁,招得快婿一人。三是鏢銀,除了胤禌付給合約內的鏢銀外,對於趙鏢頭和吳玉璞的死,胤禌還給了數量相當可觀的撫恤銀。四是奠定了與胤禌穩定的長久合作關係。
在媒人的問題上,雙方一致認為孟掌櫃為最合適人選。乞丐曾選了一個吉日。由孟掌櫃帶著快刀劉,幾輛馬車拉著烏蘇裏給置辦的彩禮,敲鑼打鼓的去同盛鏢局提親了。而趙總鏢頭接到通知便安排廚房準備午宴了。
臘月二十三,不但是小年,也是快刀劉成親的日子。在胤禌給置辦的宅子裏,快刀劉娶了趙四妹。宅子雖然不大,但很別致。不大的院子裏有樹有花。院子裏的空地上擺了幾張桌子,胤禌酒樓裏的廚師被請到這裏。廚師精湛的手藝使得一桌桌的流水席得到所有賓客的滿意。
快刀劉也換了一身新棉袍,在媒娘的帶領下,一頂小轎,一條彩鍛牽著一身紅妝的趙四妹跨過了火盆,拜了天地,敬了雙親,最後是在自己的臥室中坐福抓財。被子裏事先被烏蘇裏放了一把劈柴的斧頭,寓意為“福”。炕前的水盆內飄著一顆青蔥,水裏被散落的扔了幾十枚銅錢。趙四妹躲在蓋頭下,伸出手將水盆內的銅錢撈起一半。
媒娘將水盆內的銅錢和四妹手裏抓到的銅錢各數了一遍後大喊:“婆家娘家各一半。”
“哦”新房內的眾人哄笑了一陣。
大家退出現房,留下新娘子坐在有斧子的被子上,被子上被散落的扔了一些花生、大棗、桂圓、蓮子。
胤禌也喝了很多酒,這是他手下第一個婚禮,自然是讓他由內而外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