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凶殘審問王庭衛隊
想了幾天,胤禌終於想明白。並不是在二人中選擇這麽簡單的事。無論選擇誰,那麽另一方一定會傷害自己。與其被其傷害反倒不如先去傷害他。說是想先下手,實際上是對方已經先下了手,火燒驛站就是證明。
這天,胤禌終於等回了草上飛。草上飛沒有讓他失望,不但從安東調來了十幾個人,而且還在安東又找了十幾二十個懂得朝鮮語的伶俐之人。
“好,終於等到你們回來了。”胤禌看到草上飛回來,一下子就抱住了他。這幾天實在是把他煩悶壞了。此時的胤禌終於可以解脫了。
“走,我們去船上,去審審那三個凶手。”胤禌說完便命人準備馬車。因為從安東來的人,接連幾日騎馬,這會在讓他們騎馬,恐怕就得從馬上掉下來。
胤禌帶著牢頭趙、捕頭鍾及安東的人在眾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的來到港口。此時的老四和郭金正在港口休整。朝鮮人也沒見過這麽大的樓船,都相互擁擠在海邊向遠處的樓船眺望。
“說,什麽人派你們來行凶。”在大船的一間艙室內,胤禌坐在一邊喝著茶。牢頭趙和捕頭鍾都是刑訊的高手。在安東來的幾個通事的配合下,逐個的進行著艱難的審問。
幾人此時已經被餓的前胸貼後背,到不是郭金有意虐待他們,實在是怕他們吃飽了有力氣逃跑。此時多好,全身上下隻剩下說話的力氣。
捕頭鍾見此人骨頭硬,什麽也不說,可是麵對如此虛弱的身體,也不敢用大刑,否則一命嗚呼就前功盡棄了。
“來人,端碗肉湯給他們三個。”捕頭鍾向旁邊的船工說道。接著又對旁邊的捕快說道:“把另外兩個人鎖到櫃子裏,點香爐。”
把人鎖到櫃子裏,胤禌是不理解,但是牢頭趙和捕頭鍾手下的捕快都明白,這招著實夠狠。因在在櫃子裏,是站不起來了的,隻能蹲在裏麵。而屁股下又點了一把香。想站起來,有櫃子擋住,想蹲下,屁股下那把香會燒屁股,站不起蹲不下,隻能用蹲馬步的姿勢,通常沒有練過功夫的人,不要一刻鍾便會全身大汗淋漓,全身如篩糠般的顫抖,果真是生不如死。
喝了碗肉湯後,又休息了一刻鍾,這個被審問的凶手體力似乎緩和了一些。因為還有另外兩個活口,所以此時這個人的性命也並不是十分的重要。
捕頭鍾命人取了一口鍘刀過來,這鍘刀是用來給馬切稻草用的,三尺多長,將近一尺寬的刀身,由於常年累月的切草,刀身已經光亮的跟一麵鏡子一樣。
被審的凶手看著自己的後背幫了一根竹竿,將自己的兩臂綁在竹竿上,使得自己的兩臂伸開,不能縮回。在看看麵前的鍘刀,已經明白了將要發生什麽。事已至此,為了老婆孩子,為了家人的平安,他隻能眼睛一閉,牙一咬。希望他的死能讓他的主人能厚待他的家人。
可是他估計的不全對。要切掉他的胳膊的想法是沒錯,可是,並不是一次切掉一隻胳膊。而是從手指尖開始,一寸一寸的往肩膀處切。為避免流血過多而死,牢頭趙還特意在大臂處係了一根繩子。每切一刀,便是一陣的鬼哭狼嚎。有人搬著他的腦袋,撐起他的眼皮,讓他不得不看著自己的手在一寸一寸的變短。
他這邊一聲嚎叫,同時也引起其他兩個房間內“蹲馬步”的凶手伴隨著一陣陣的嚎叫。
“不招就是生不如死。”胤禌看著地上淌的血,便從袖子裏掏出了手帕擋住了口鼻。胤禌是聞過血的味道的,身經數十戰了。可之前聞血的味道,都是拿著刀與人拚鬥之時,而此時卻是坐在這裏喝茶。由於鼻子裏鑽進血的味道,茶也變得味道怪怪的。
當通事把胤禌的話說個用刑的凶手的時候,他渾身已經如同洗澡般的汗水,浸透了所有的衣褲。
這時,有人從外麵進來,對胤禌說了幾句什麽,便有通事說給用刑的凶手“另外兩個已經同意招供了,你還不著嗎?如果他們招供了,你就沒有留著的必要了。”
其實,剛剛進來的人隻是對胤禌說“另外兩個昏倒了。”反正這個凶手也聽不懂中國話,通事便借機詐他一回。
通事看他沒有說話,便一抬手。旁邊的侍衛舉起鍘刀,另外一人把他的身子一推,他的胳膊便又插進鍘刀一寸。此時已經切到小臂了。
眼看著舉鍘刀的人深吸了一口氣,就要用力把鍘刀壓下來的時候,他大聲呼喊了一句“我招~”
當通事說給胤禌聽的時候,胤禌放下用手帕擋鼻子的手,笑了。
“姐夫,肅王居然敢對我們下此毒手?我絕不罷休。來人,集合侍衛。”嘎爾迪一聽凶手的招供,肺子都要氣炸了。立刻氣憤填膺,拔刀就要找肅王。
“二公主還是要淡定。此事還真不一定是他,如果他想殺我,也不一定用王庭侍衛啊?如果事敗,就像今天這樣,豈不落得口實?”胤禌朝嘎爾迪擺擺手。
“不是肅王就肯定是厲大君,我也不會輕易饒過他。”
胤禌還是擺擺手,他這個小姨子還是太衝動。在結果沒有出來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胤禌在船上換好朝服,整理了貝勒儀仗,便敲鑼打鼓旗幡招展的向王庭走去。
胤禌給肅王見過禮後,便坐在一邊給他準備的椅子上。“肅王,我這邊有幾個保護府宅的侍衛,在巡防的時候被王庭的侍衛給打傷了,說是受王庭護衛長樸正燮指使,所以特來王庭,請樸侍衛長出來問問原因。”
肅王笑了笑,打傷幾個侍衛本是一件小事,請侍衛長出來回句話就好了。如果是侍衛長樸正燮的原因,也無非就是吃頓飯就能解決的大事。可是他忽略了胤禌今天是穿著朝服來的,幾個侍衛被打傷,也不需要他這貝勒大人親自來討個公道。
很快王庭侍從跑回,向肅王報告。“剛剛去公事房找樸正燮的時候,他拔刀自盡了。”
肅王聽後當時就愣住了。“怎麽這麽巧?”
當站在胤禌身後的通事把王庭侍衛對肅王說的話翻譯給胤禌的時候,胤禌也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笑笑。在王庭裏走漏了風聲也不奇怪。
“貝勒大人,很不巧,剛剛樸侍衛長拔刀自殺了。”肅王也覺得很難以說出口,而此時樸正燮的屍體已經抬到了大殿門口,蓋著白布。屍體還在不停的往地上滴血,一個王庭侍從在不停的擦拭著。
胤禌沒說話,一擺手,讓哈桑和侍衛將三個凶手如拎小雞一般的扔到的大殿內,摔到地上。哈桑轉身離開前,將幾個人套在頭上的頭套摘下。
幾個人看著高高在上的肅王,又看看胤禌,其中那被切了胳膊的趕忙向前趴了幾步,舉起自己的半截胳膊向肅王說道:“肅王,是他們切了我的胳膊,我是冤枉的。”說完還用半截胳膊指了指胤禌。
胤禌低著頭看著手裏端著的茶碗沒說話。
肅王此時也很難堪,樸正燮的屍體就躺在大殿門口,你們是冤枉的,他幹嘛自殺?
“說罷,你對貝勒大人都說了些什麽,無論真假,我隻要聽你對貝勒大人說的話。”肅王在拍拍自己的腦門之後,終於開口,他隻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於是,幾個人將胤祉如何用重刑,他們幾個挺刑不過便胡亂招供的“英雄壯舉”說了一遍。
此時肅王才注意到胤禌今天穿的是貝勒朝服,不是便服。也的確,幾個侍衛被打也輪不到他親自出馬啊!“看來這幾個人受樸正燮指使去驛站放火想燒死胤禌是真的了。”可是,樸正燮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也是好事,隨即肅王在心裏笑笑。
盡管對樸正燮的死屬於情理之中,可是還是讓胤禌覺得有些意外。本來想要活人,卻不想得到的是個死人。
“貝勒大人,樸侍衛長已經死了。本王會查清是誰是驛站縱火案的幕後真凶的,請大人放心。”
胤禌聽他說這話就是下了逐客令了,心中大為不滿。“肅王的人去防火,又是肅王去查真凶。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結果。”說罷一甩袖子,轉身離去。
哈桑等人,趕忙進殿將三個凶手帶走。樸正燮死了,這三個可是唯一的證人,他們要是再死了了,可真的就死無對證了。甚至於可以說是胤禌自己縱火燒了驛站,也不是不可。所以哈桑根本就不理會後麵肅王呼喊著要留下幾個凶手的聲音,而是指了指地上樸正燮的屍體。意思是你有這屍體就足夠了。
回到自己的船上,胤禌換了便裝,將這縱火案交給捕頭鍾去處理,畢竟他是專門做這個的,牢頭趙負責協助,他們之前一起共事,會配合的畢竟好。另外將安東調來的三十多個懂朝鮮語的人一同撥給捕頭鍾。
此時,胤禌已經將一張大網撒向了整個漢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