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準備殺己難進船廠
“堂主大人請息怒。”候員外站在堂主身後躬身說道：“此人雖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但是有幾點卻是我們所需要的。其一，他是京城人，京城的探子在多都不算多不是？其二，他是個有錢人，他說過‘如能推翻滿清韃子，他願傾囊相助’，我們以後需要銀子的時候還多呢。其三，他正要從碼頭十一貝勒的貨物中采購一些物品，而此時讓他刺殺十一阿哥也是最好的人選。他可以接近十一貝勒。以上，請堂主大人考慮。”候員外在堂主背後撇了撇嘴。心道：“你這腦袋還當堂主？”
“候員外，你應該知道，我們隻是試他是否真心追隨真君會，而不是讓他真的去殺十一貝勒。再有兩個月康熙就要下江南，此時如果十一貝勒被殺，必然會讓康熙有所提防，這樣我們再想刺殺康熙可就難上加難了。”此時盤坐在蒲團之上的坤道堂主一甩手中的佛塵，慢慢站起，緩聲說道。一身藏青色的道袍掛在她消瘦的身上顯得很是不趁。
“堂主說的是，屬下明白。”候員外跟著站起身的堂主身後，從旁邊的香案上拿出三支香，擎在手中，給堂主遞了過去。“隻是，那小子萬一真的殺了十一貝勒呢？或者沒殺成，也會打草驚蛇啊！”
堂主接過香在香案的蠟燭上點燃。然後又輕輕說道：“隻要派人跟著他，真要是到了動手的地步就攔住他，隻要看到他有所行動就好，然後帶他來見我。”
“堂主既然知道了他是真心追隨真君會，為何還要見他？”
“此人既是商賈，那必定在各地都會有些商家聯係，有此人為我們打探消息那不是很好？”堂主說完這話，便把香插進了香爐裏。
“好的，屬下這就去安排。”候員外在堂主的背後施禮後，轉身從甬道離開。
等聽到地窖上的蓋板的聲音後，堂主才慢慢轉身向地窖甬道的方向看去。“這候員外雖然有些家資，對真君會也是忠心耿耿，可畢竟是能力有限，無論是財力還是人力。在南京還是多些得力的人才好，但願這個艾十一能堪大任。”
候員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從地窖的洞口擠了出來，蓋上蓋板鋪好了地毯又坐到地上喘了好一陣才歇過勁來。又費了好大的勁才晃到前院來。拉住一個掃地的下人說道：“你去把吳四給過我找過來。”
時間不長就見那個賣車給胤禌的略胖的人小跑著就過來了。“員外你找我？”
“是的，你去把艾公子找過來，我有事對你們說。”
時間不長，吳四就把在有些焦急中的胤禌給帶到候員外的麵前。
一見到候員外，胤禌便裝作迫不及待的樣子問道：“堂主肯見我了？”
候員外夾在椅子了，搖搖頭，說道：“堂主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堂主說了，你得有些表現才能見到你。那件事你考慮的怎樣了？做還是不做？”
胤禌裝作很喪氣的樣子，頭一低，無力的說道：“既然堂主不肯見我，那我隻能按他老人家說的做了。”
“好。公主年富力強，以後的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吳四，你就跟著公子，有什麽需要幫忙拿不定主意的你就幫幫他。”
那吳四站起身來答應了一聲。
胤禌不用抬頭看也知道這吳四就是監視自己的人。
離開了候員外，胤禌和吳四及眾侍衛一起來到了碼頭上。“老三，你們幾個人去碼頭上去打聽打聽貝勒爺的消息。”
既然要裝，就得裝到底。聽完胤禌的話，老三便帶著幾個人離開了。向碼頭方向走去。
很顯然，胤禌的生意都是靠孟掌櫃打理的，他本人並不會經常出入碼頭。而老三等人也就是裝模作樣的跑到碼頭，走了幾個貨倉後，就找個小茶樓，撿一個僻靜的桌子，幾個人喝了一壺茶。
等幾個人喝了一個水飽後，便小跑著回來，想胤禌稟報到：“公子，據碼頭上的人說，十一貝勒不常來碼頭，估計他這會會在金陵船廠，說是那有他的船在建造。他畢竟關心他的那幾條船。”
“好，我們去金陵船廠。”胤禌說完便接過侍衛遞過來的馬韁繩，翻身上了馬。
那吳四說他是趕車拉腳的，對於騎馬卻是不熟。還得靠其他人給拽著馬韁繩才勉強忙上馬背。胤禌怎麽看他怎麽都像一個純粹種地的，一個種地的人幹嘛要造反呢？
“四哥，小弟想問下，四哥是為何加入這真君會？難道可以長生不老？還是滿人跟四哥家有仇？”騎在馬上的胤禌先來無事，沒話找話，順便也想了解下吳四等人的心理。反正吳四騎馬也不熟練，馬跑的慢，就當是聊天解悶了。
“艾公子，你說的都不對。大清國的朝廷對於種地的人是要收漕糧的。可是真君會的人說了，如果真君會的人得天下，是不收漕糧的。”說完瞪著眼睛信誓旦旦的看著胤禌說道。
“怎麽可能？”胤禌轉過頭來心裏想。這曆朝曆代也沒聽說過不收稅的啊！，國家沒有稅收，拿什麽養活官員和軍隊？拿什麽賑災平民？拿什麽修橋鋪路？想到這胤禌轉頭看看吳四，“哥哥可是相信他們的話？”
“相信，當然相信。他們說了隻要加入真君會，將來得了天下我們都能做官。”說到這，那吳四左右看了看，在馬上探著身子朝胤禌小聲說道：“他們說，我將來最少能做個縣令。嗬嗬嗬”說完便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
“嗬嗬嗬。”胤禌在心裏輕鬆的笑了起來。胤禌之前總覺得滿清入關以後對漢人的屠殺過於血腥。可是和這真君會的罪過相比，誅心大於砍頭啊！
船廠由於丟了炮，對於進出的人員管理的十分嚴格，胤禌等人平民的打扮自然是無法在進入船廠，幾個人坐在船廠附近的山坡上想著進入船廠的辦法。
“駙……附近的人都去船廠做工。我們可以裝成要去船廠做工的樣子進去啊？”極力木圖在旁邊出著主意。對於胤禌來說這進入船廠殺“貝勒”那是件大事，可是對於其他幾個打打殺殺半生的侍衛來說，這簡直就是鬧劇。居然是貝勒出主意殺“貝勒”。對於此事他們並不緊張，陪著主子玩玩好了。剛剛精神一鬆懈，差點喊出個駙馬爺出來。
“你看我可像個做工的人？”胤禌用折扇拍拍自己的胸脯說道。
“公子當然不想做工的人，可我們像啊！不過公子可像個管賬的先生，大家說是不是？”烏力吉圖看出吉日木圖在玩笑說話，便在旁邊起哄似的跟著說。他也感覺這是一件好玩的事。在草原上，一有戰事就要死人的，可今天這種“戰事”，咋跟鬧著玩似得，一點都緊張不起來呢。
“公子，他們二人說的有道理啊，不如我們就去試試？”把這當成正事的也就吳四和胤禌二人。
“好，烏力吉圖和老鍾，你們先下山去試探下，看能否混進船廠，如果你們能順利的混進去，我們再進去。”說完，避開吳四，朝二人擠擠眼睛。
“好。”二人得令，起身向船廠大門走去。
二人走到船廠門口，正琢磨著要不要亮出身份進去，可是想到那吳四正在遠處的山坡上望著他們，他們也隻好作罷。正在為難之時，就見船廠的老板謝鴻誌帶著幾個人從裏麵騎馬出來。
“謝先生。”捕頭鍾在旁邊喊道。
那謝鴻誌本事帶著幾個人要外出辦事，走到門口的時候聽旁邊有人喊他。急忙勒馬觀瞧。
“鍾護衛。”謝鴻誌一看是捕頭鍾，因丟炮那天見過捕頭鍾查線索，所以對此人印象深刻。見是貝勒爺的護衛剛忙下馬拱手。
謝鴻誌的手還沒拱起來就被捕頭鍾上前一步給按了下去。趁二人比較近的時候小聲說道：“附近有人看著。”
謝鴻誌身後的眾人也想拱手施禮見老板的手被按了下去，他們便也沒敢抬手。
謝鴻誌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說附近有人看著，不知該怎麽做，隻是傻愣愣的站在那。
“謝先生，我們想進船廠。”捕頭鍾離開謝鴻誌兩步，拱手給謝鴻誌施禮。這是給遠處山坡上的吳四看的。
“鍾護衛想進船廠就進啊，隻要亮出貝勒侍衛的腰牌便可以隨意進出啊？”謝鴻誌更糊塗了，這船廠對貝勒來說就是敞開的，啥時候想進啥時候進，誰能攔得住啊？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嗯嗯，”捕頭鍾咳嗽兩聲，繼續說道：“為了查船廠丟炮的事，我們的給別人做出要到船廠做工的樣子看。所以謝先生給我們進船廠做工的路條才好繼續做事。”
聽捕頭鍾說完，謝鴻誌才轟然大悟，原來是想在有人監視的情況下混入船廠取得信任，那沒問題啊！
“老彭，給他們幾個進出的路條。”謝鴻誌明白後便對身後一個管事模樣的人說道。
那老彭從身上的褡褳裏拿出本子和毛筆盒。在紙上寫了幾個字後又蓋了章交給捕頭鍾。“我在給你幾張空白的，想讓誰進，你們自己往上寫名字就好。”說完又在幾張空白沒有名字的路條上蓋了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