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窮寇莫追最關心你
可惜,此時大清水師隻是遠遠的瞧著,沒離開也沒參戰。
“老四,命令大清水師參戰。”胤禌朝老四大喊道。
此時胤禌的船隊一邊向轉彎的台灣水師衝過去,一邊調整這船隊的排列隊形。
而此時台灣水師的戰船由於風向不利還在艱難的轉船身當中,船隊全都散落在海麵上,而這時胤禌的船隊從其中間穿過。這樣胤禌的船隊便可以用兩側的弦炮向兩側的台灣水師的船頭或船尾開炮。而台灣水師則因為船身的方向而無法開炮。
這樣,這一個回合變成了一邊倒的情況,一時間海麵上彈丸木板翻飛,很多台灣水師的船頭或船尾都被打爛。船頭被打爛意味著無法前行,一旦前行便會紮進海裏。而船尾被打爛則更慘,船尾被打爛,那舵也會不保。船無舵則無法控製方向,隻能在海麵上打轉。
郭金一看又來機會了,此時胤禌的船隊已經從台灣水師船隊的中間穿了過去,並且駛出了很遠。他一邊命令船隊轉舵,進行第三個回合的攻擊,一邊命令各單桅小船各自為戰,靠近敵船進行攻擊。這樣由於單桅小船對台灣水師的火力吸引,他的大船中船就不必急於轉過船身。
此時各小船如同打了雞血般的興奮。本來跟著大船戰鬥,大船的炮多,那根本就看不出小船的威力來。而此時不同,小船降下船帆靠船槳劃動,這樣小船就變得萬分靈活。他們可以靠近台灣水師戰船幾步遠的地方開炮。台灣戰船的船比胤禌的單桅小船要大要高。裝炮的位置也比較高。所以當胤禌小船從船頭或船尾靠近後,他們的炮由於位置高而無法打到胤禌比較小的單桅小船。而大炮隻能往高打,不能往低打。他們隻能眼瞧著旁邊的小船朝自己開炮而無法還擊。
“主子,台灣水師退了。”胤禌的船隊剛剛轉過船身,郭金在望遠鏡裏看到台灣水師的船轉過船身後並沒有朝東邊駛來,而是朝南邊駛去。而此時胤禌在台灣水師的東側,大清水師在台灣水師的北側。郭金放下望遠鏡一臉的興奮看著胤禌,他接著問道:“主子要追嗎?”
胤禌笑了笑,說道:“窮寇莫追,下次遇到定斬不饒。哈哈哈。”
其實胤禌沒有並非是“窮寇莫追”的原因,主要是因為胤禌的船隊第一次進行如此大規模的戰鬥,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強的敵人。大戰過後,得給自己的兵勇一個喘息的機會。況且海麵上還飄著這麽多沒用船頭沒用舵的戰船呢。後麵的原因才是胤禌不追的主要原因。胤禌暗暗的笑了笑。
果然,當台灣水師帶著十幾條船離開後,留下了海麵上還在飄著的十幾條船。當胤禌給小船發布停火的命令後,那些不能走的台灣水師也隻能投降了。
老四命人將這些兵勇捆綁好。將這些漂在海麵上的船用他們的船牽引著。按預定的航線向福州駛去。而大清的水師則沒有繼續北上,而是跟在胤禌船隊的後麵行使。
等安頓好了一切後,胤禌剛想會到自己的艙室休息下,可是突然間他想起孟掌櫃和孟賽花以及李氏等還在船尾艙室內,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樣?
想到此處,胤禌趕忙往艙室跑。大家都忙著整理甲板上被打飛的船板,還有在維修被打壞的船機。剛好沒人注意到胤禌。等胤禌跑下船艙後,他首先跑到孟賽花的艙室,看孟賽花手裏捂著額頭,閉著眼睛,血流滿麵的蜷縮在床和櫃子之間的縫隙中。
“賽花,賽花,是我。”胤禌一邊輕輕的呼喚著,一邊握著孟賽花的手,想把她的手拿下來,看看她額頭的傷勢如何。
孟賽花聽胤禌的呼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一看眼前是胤禌,猛的一下撲過來抱住胤禌大哭起來。“主子主子,女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主子了呢!”
任胤禌如何搬開孟賽花的手,孟賽花抱住胤禌就是不撒手。胤禌也隻好任她抱著自己哭了一會。看孟賽花哭的差不多了,胤禌這才再次搬開孟賽花的手,仔細看了看孟賽花額頭上的傷。還好,隻是被飛起的木板打了一下,被劃出一條一寸長的口子。剛剛被孟賽花捂著傷口,此時已經不怎麽流血了。
看胤禌在仔細看著自己的傷口,便問道:“主子,奴婢是不是變醜了,主子會不會嫌棄奴婢?”做奴婢的恐怕是最怕的就是這個了。一旦主人認為你醜,那你這輩子恐怕就再無出頭之日了。
胤禌笑了笑,溫柔的說道“不要緊,一點小傷而已,不會影響你美若天仙的。在說,你的美也不是美在容貌上。”胤禌說完用手指刮了下孟賽花的嘴唇。
孟賽花立刻明白胤禌指的是什麽,立刻滿臉通紅,一臉嬌羞的樣子嘟囔道:“主子就會取笑奴婢。”
甭管主子喜歡自己啥,隻有有喜歡自己的方法就可以,就不會被拋棄。這恐怕是做奴婢最為欣慰的事情吧。
胤禌把腰刀拔出了一點,從破損的床單上割了一個小口,然後撕下一條床單來。折了一下,便輕輕的把孟賽花額頭的傷口給包紮起來。
“看起來就是個傷兵。”胤禌看著孟賽花可笑的樣子說道。
“會不會很醜?”其實孟賽花很享受胤禌給自己包紮的過程,恐怕沒有哪個奴婢能有機會讓主子服侍自己。更何況是自己最貼心的男人呢。孟賽花很享受這個過程,她閉著眼睛想:“如果知道主子會給自己包紮,那剛剛就該偷偷的在身上也劃幾個口子就好了。”
“站起來讓爺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胤禌給孟賽花包好了額頭,讓她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看身體沒有損失便也就放心了。
“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李氏和嘎爾迪還有孟掌櫃他們都怎麽樣了?”胤禌掀起床單,把床上的費木頭渣抖了抖,重新鋪好床單後,扶著孟賽花躺下。
孟賽花憋了癟嘴,點點頭。看著胤禌走出艙室後終於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打完了杖,主子最先看望的是自己,可見奴婢在主子心中的地位要高於他剛剛說的那些人,雖然那些人在主子心裏也很重要。
胤禌走到李氏房間的時候,看到李氏和她的貼身丫鬟抱在一起,也是蜷縮這躲在艙室的一個角落。好在這個艙室沒有找到炮彈的打擊。
“你們怎麽樣了?”胤禌走過去輕輕的問道。剛剛大炮打得那麽密集,她們二人肯定是被嚇壞了,所以他說話的聲音都是很輕。
那李氏聽胤禌的聲音,睜開眼睛一看是胤禌,她的兩手趕忙放開自己的丫鬟,顧不得男女之嫌,就像掉到海裏抓到一根稻草一樣的抱住了胤禌。
“主子,剛剛船好像要翻了,把小姐扔起來那麽高,掉到了地板上。胳膊和膝蓋都摔青了。”那丫鬟剛忙替李氏說道。
“嗯嗯。”還沒等胤禌回答,就看嘎爾迪拿著藥瓶站在艙室的門口,看著胤禌被李氏抱住。“抱得真緊。”嘎爾迪撇著嘴酸溜溜的說道。
胤禌攤開雙手看著嘎爾迪,表示自己也很無奈,是她抱著我的。
“她身上有傷,正好你來了,都是女人你給她看看比我更方便,我去看看孟掌櫃怎麽樣了?”等李氏鬆開了胤禌後,胤禌忙對嘎爾迪說了句便“逃”出了艙室。
看到孟掌櫃的艙室也沒有損傷,這讓胤禌放心了很多。此時孟掌櫃正坐在地板上,揉著自己的大腿。
“孟掌櫃受傷了?”胤禌在門外就看到孟掌櫃在揉著腿。
孟掌櫃一抬頭看見是胤禌,剛要起來行禮,卻被胤禌一把按到。“你還是好好歇著。”說著,便退去孟掌櫃的包襪,拉起他的褲管。果然腿上有兩處淤青。
“主子不要緊,剛剛磕到桌角了,休息下就沒事了。”孟掌櫃看著胤禌在檢查自己的傷勢,這讓他感到很感動。既然主子都關心了,自己就不能再矯情了。趕緊裝作沒事的樣子,活動了幾下。“主子,看,什麽事都沒有,好好的。”
“沒事我就放心了,回頭讓船上的郎中給你開幾副活血化瘀的藥。”
回到艙室後稍事休息後,胤禌正準備寫封奏折,此時老四走了過來。“稟主子,對一些台灣水師官兵審問過了。他們的指揮官是台灣澎湖水師提督劉國軒。”
胤禌提著筆想了想,說道:“好一個劉國軒,如果不是郭金讓拋錨轉舵,這誰勝誰負還真不一定呢!”
盡管船內仍然有水手在“乒乒乓乓”的補著船板,但胤禌仍然可以靜下心來寫著奏折。他將此次海戰的經過,及敵我雙方的戰術戰法詳細的描述了一番。最後指出,大清水師確的不是船,不是銀子,而且缺一個稱職的水師提督。
到了福州,胤禌將船隊停在了馬尾港,以便將船隻損壞的地方做進一步的修理。這裏的船塢已經啟動起來,並且總督衙門派了重兵把守。
早已得到消息的福建總督姚啟聖早早就在碼頭等候這胤禌。而胤禌和姚啟聖相互見過禮後並沒有急於返回總督衙門,而是在碼頭上等著福建水師提督萬正色蹬岸後好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