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有人通敵前期試探
一大早胤禌便打馬來到海邊，看著波濤洶湧的大海，胤禌一直在思考著怎樣才能去澎湖瞧瞧。
他這邊正愣神的時候，旁邊一隊兵勇簇擁這幾個騎馬的官員走了過來。
以胤禌的身份在這個地方根本就不用在乎是什麽人過來，甭管什麽人來，都得先給他請安。
待那些官員請安後，胤禌聽其聲音也知道這人便是福建水師提督萬正色。
胤禌向旁邊走了幾步後，小聲的問道：“萬軍門之前所說，你去南京接船之前已經打探過，東南沿海是沒有台灣水師的，可為何又遭遇到了台灣水師呢？”胤禌說完朝萬正色的身後看了那些水師官兵一眼問道。
萬正色也隨胤禌的目光看了一眼身後的官兵，馬上便明白胤禌所指的是什麽。雖然他也曾經懷疑過。可是他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些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的弟兄會出賣他。“貝勒爺，這些弟兄都是同下官是有過命的交情，他們是不會出賣下官的。更何況他們也是同我一起去接船的。如果是他們出賣我們行船信息，那他們也必然會遭到台灣水師的打擊。他們是不可能出賣自己的。”
胤禌看了看萬正色的表情，看他也是很認真的。
“萬軍門，這幾日不是一直都在訓練新招來的水師兵勇嗎？這樣，你安排下，明天我們就出海澎湖，與敵交戰，鍛煉下新的兵勇，免得他們下海會膽怯。”
“是，下官這就去安排。”萬正色說完停頓了一下，然後麵有難色的接著問道：“貝勒大人，以我們現在水師的能力，去澎湖恐怕是凶多吉少啊！”
胤禌搖搖頭，說道：“越是怕，越是打不過。總得出去練練才行。就這麽定了。”
說完胤禌便轉身上馬向總督府奔去。
胤禌在總督衙門見到姚啟聖後問了關於大陸這邊是否會有人通敵的問題。姚啟聖嗬嗬一笑，台灣和大陸本就是一家，何謂通敵？母親給兒子送點吃的，兒子孝敬母親。從大了說的確是通敵，可小了說也不過是一家的親情。海峽兩岸割不斷兩個朝廷的來往，自然也就割不斷一家人的往來。
“那這麽說姚大人的遷界禁海就是擺個樣子嘍？”胤禌眉頭一皺問道。
“哎呦，我的貝勒爺，你可不能這麽說。”胤禌這話把姚啟聖嚇了一跳。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朵裏，那豈不是要人頭落地。弄了這麽大的陣勢，居然是鬧著玩的，那怎麽可以？他隻好接著說道：“遷界禁海阻隔的是大方麵的往來。家人往來哪裏會那麽容易阻隔呢？”
胤禌笑笑，知道剛剛的話嚇到了姚啟聖。但是他也知道，此時的遷界禁海無論對錯都得進行下去。因為這是康熙皇帝批準了的，如果說姚啟聖的方案是錯的，那也就等於說康熙皇帝有眼無珠批準了錯誤的方案。姚啟聖可以被砍頭，可是康熙的汙點確是不能有。所以無論遷界禁海是對是錯，都必須得堅持下去。
“製台大人多慮了，我是想問問有沒有人通敵？這福建水師明明已經打探了東南並沒有台灣的水師，何故又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了？”胤禌一臉疑惑的問道。
“這個……”姚啟聖有點為難。雖說這福建總督負責福建省內的一切軍政事物，可是這水師卻是排除在外的。自己也是在不好參與水師的問題。而這小貝勒是知道這些情況的啊，為何要為難自己？姚啟聖眼珠一轉想道：“難道是因為自己封鎖消息不利？”
“製台大人，我剛剛已經通知萬軍門，明日一早便出海巡航澎湖。幾天請大人多派些人手巡防海岸。”胤禌幹脆就明說了，免得猜來猜去的費神。
姚啟聖心裏嗬嗬一笑，想道：“你小子早點說啊！”想歸想，話還是不能這麽說。“貝勒大人是懷疑水師中有人走漏了風聲？”
胤禌看著姚啟聖點了點頭。
“如製台大人所講，僅僅是母親給兒子送吃的，兒子孝敬母親，這些倒是沒什麽，可是一旦把我水師出海的信息透漏出去，那便是大罪。”胤禌一臉嚴肅的說道。
姚啟聖捋了捋胡子也點了點頭。“這小阿哥著實難纏。”
果然，半夜四更的時候，有管家來報告，說是有情況稟報。
孟賽花忙給胤禌穿了衣服來帶前院。姚啟聖和幾個軍官已經在等候了。
軍官向胤禌報告，巡岸官兵在一處海岸巡查是借著月光發現一條小舢板離岸遠去。巡岸官兵沒有船，隻能看著那舢板遠去。如果去馬尾通知水師追捕也是來不及。所以隻得先回總督府稟報。
胤禌聽後點了點頭。問道：“是否驚動遠逃的舢板？”
那巡岸官兵回複，巡岸官兵一直都是點著火把巡岸的。看到舢板後並沒有做任何異常舉動。想必是不會驚動。
“海岸可否發現可疑人員？”
“回貝勒爺，發現舢板後，我帶領官兵在附近查了查，除了發現其他的巡岸官兵外並未發現有百姓出入。想必是附近的百姓把什麽東西在白日就已經藏好在那裏。晚上由舢板取走。或者舢板就是乘夜出來打漁的也不一定。”那軍官回複道。
那舢板必是台灣的船。福建沿海的漁船已經被拉上岸。幾年過去了，都已經下不得海了。如果有能下海的漁船也找被水師征用。所以那舢板一定不是福建的漁船。胤禌和姚啟聖都這麽想。那結果就隻有一個-有人通敵。
“好。”胤禌說完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巡岸的軍官。“要多注意那一帶海岸，如果發現有人通敵，切不可打草驚蛇，隻要跟蹤後回來報告即可。”
等那官兵離開後。姚啟聖趕忙給胤禌施禮說道：“貝勒爺想的果然是周全。看來這沿海一帶必然是有人通敵。”
“製台大人，有沒有人通敵，此時下結論還為時尚早。我已通知萬軍門，明日會出海澎湖。有沒有人通敵，明日便知。時間不早了，打擾製台大人休息。”說完胤禌給姚啟聖施禮告辭。
回到房間後，反倒睡不著了。胤禌向孟賽花要了一杯淡茶。坐在椅子上冥想起來。“這通敵之人該如何找到呢？”
孟賽花看胤禌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她也無法入睡，幹脆就給胤禌捶捶肩膀好了。
胤禌把頭往後一靠，正好靠在孟賽花的胸前。
第二日一早，便有轎子來接胤禌，胤禌習慣了騎馬，便把轎子留在了總督府，帶著侍衛們，騎馬奔向馬尾港。
萬正色本不願意出海。自己的水師這點戰鬥力自己是知道的，可是也不能得罪這貝勒爺啊，隻得硬著頭皮組織官兵登船。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萬正色特意挑選一條速度快火力強的戰船作為自己的坐船。以免在和台灣水師遭遇而不敵的時候給自己找條退路。
馬尾港是處於閩江的出海口的位置，距離大海還有一段距離。所有福建水師在馬尾港重新啟用後，投入了大批的兵勇守衛。
岸上不僅僅有兵勇守衛，同時閩江口兩岸還造有大型炮台守衛閩江口兩岸。這讓台灣水師想偷襲馬尾港便沒有了機會。
台灣水師想偷襲馬尾港，必然要通過重重的岸炮火力點。以船載火炮的大小和數量來說那是不可能的。
胤禌和萬正色帶領著船隊的一百多條戰船，浩浩蕩蕩的向閩江出海口駛去。
萬正色看了旁邊的胤禌一眼。此時他們二人都站在船尾的舵樓上。看胤禌的表情凝重。萬正色也是後悔萬分，他此時也想起了當年大阿哥帶水師偷襲金門施琅船隊時的慘敗，不由得不讓他膽顫。
“貝勒大人，與台灣水師火並，可有把握？”萬正色在胤禌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胤禌說完便回頭朝萬正色笑笑說道。正好看到萬正色拿出手絹擦他那一腦門子的冷汗。“海風這麽大，萬軍門居然出了一腦門子的汗，想必是心虛啊！”
萬正色悻悻的笑笑，“有貝勒爺在，下官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你撒謊。”胤禌撇了撇嘴。繼續說道：“萬軍門，此時是否可以安排兩條快船去往澎湖方向打探敵情？如果遇到台灣水師則即可回報，不得與敵接戰。”
“貝勒大人所說極是。”萬正色將手裏的手帕重新塞回袖子裏說道。
剛剛的一陣緊張，讓萬正色多少都失了些分寸。其實向這種前往打探的差事是不必用胤禌來提醒的。
“降半帆，我們慢點不著急。茶呢？我們先喝著茶。”胤禌對萬正色說道。
萬正色在胤禌的背後搖搖頭，都知道這八旗紈是絝子弟，看著貝勒就知道為什麽了。此時出海就要與勁敵接戰，他還有心思喝茶。雖然心裏不滿，但嘴上卻是不會說的。
萬正色帶領著船隊慢慢吞吞的出了閩江口，先頭派去的兩條快船回來報告：在閩江口東南兩百裏處有台灣水師大批戰船。由於還是沒有遮擋物，前去打探的兩條快船無法接近。在遠處觀看，估計其戰船數量大概在一百條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