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三章見到家人婢女侍候
“什麽?十一貝勒還活著?”姚啟聖更加吃驚,片刻後清醒過來,接著問道:“十一貝勒在哪裏?”
那兵勇往身後一指,說道:“就在門外。”
姚啟聖一聽,趕忙起身朝外走去。
胤禌剛一進門,就被人抱住。
賈興抱著胤禌的一條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大哭特哭。賈興日日守在門房裏,等著盼著主子能回來,盡管知道這麽長的時間,能回來的可能已經是微乎其微,但他寧願相信主子能回來。他的等待是值得的。當胤禌一進門的刹那,他猶如夢境般的跑了出去。即便是做夢也好,想抱住了哭一會也好。
得到消息的孟賽花、嘎爾迪和李氏一路小跑著出來,一見胤禌也是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胤禌不肯說撒手。而陸續等到胤禌回來消息的幾個侍衛及蒙古武士則遠遠的跪著爬了過來請罪。
“好了好了,都別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都起來吧!”胤禌拍拍這個,又勸勸那個,好不容易將眾人的情緒安頓好。
姚啟聖在圈外等了很久,終於等到胤禌安撫好了眾人。
“給貝勒爺請安,您老人家終於回來了。”姚啟聖擠過眾人,笑嗬嗬給胤禌施了禮。
“老姚頭,這下你也可以安心了。”胤禌朝姚啟聖回禮說道。
姚啟聖將胤禌讓到客廳中,孟賽花接過下人端上來的茶水遞到了胤禌的麵前。胤禌喝了兩口對姚啟聖說道:“施琅帶一百多條船來降,請姚督妥善安排。施琅現在就候在馬尾港外。”
“此人可是真心歸降?”姚啟聖有點不敢相信的問道。
“姚督可放心,馮錫範殺了施琅一家老小,台灣已經容不下他了,他想報仇,就必須投靠大陸。”
“好,貝勒爺辛苦了,請後堂整理安歇,我這就去碼頭迎接施琅眾人。”姚啟聖說完起身便朝胤禌拱拱手。
胤禌起身送走了姚啟聖後,被眾人簇擁著回到後堂。
孟賽花已經安排好了剃頭匠準備給胤禌剃頭。自己則翻箱倒櫃的找衣服。幾個小太監則輪流往洗澡桶裏加著熱水。此時胤禌的前額頭發已經長出了一寸多長。整個人穿的也如乞丐一樣。當然,胤禌的確是和施琅一起扮過乞丐,但是這話是絕對不能說的。
姚啟聖帶領總督衙門和福建水師官員來到碼頭,讓兵勇通知施琅可帶領十餘人蹬岸受降。
碼頭上,蹬岸後的施琅帶領一眾參將指揮使等共十多人給姚啟聖等眾官員施禮。互相寒暄過後,姚啟聖將施琅帶到總督衙門。
此時天色已晚,衙門內已經點了燈籠蠟燭。一進大堂,就見大堂之上端坐一人,頭戴一頂涼帽,身穿藏青色官服,胸前一團正蟒。此人年紀不大,側身坐在姚啟聖的公案後,低頭擺弄著左手大拇指上的一隻翡翠扳指。
“施大人,上座的是當今大清國十一貝勒。”姚啟聖看著施琅,向他介紹公案後的那人。
施琅一聽,趕緊帶領眾降將,上前幾步跪倒在地,磕頭後說道:“降將施琅帶領眾人給貝勒爺請安,貝勒爺吉祥!”
“都是自家人,何必行此大禮,都起來吧!”胤禌坐在公案後,抓起公案上的一把折扇後站起說道。
“這聲音聽著耳熟。”施琅心理想到,但是不敢抬頭看。
這是施琅側後邊一點的扈參將用手碰碰施琅的腿。施琅跪在地上偷偷回頭看。就見扈參將看著施琅,朝公案的方向一努嘴。
施琅慢慢的抬起頭來,“是他!他居然是大清國的十一貝勒爺,也是打敗自己兩次的小阿哥。他跟著自己在台灣混了這麽久,一直當他是個普通的大陸人,最多也就是個大陸的奸細,可怎麽也想不到他居然是康熙的兒子!”施琅看著已經走到麵前的胤禌。
胤禌抬手托起施琅的雙臂說道:“我大清水師歡迎‘海霹靂’施將軍的到來,也歡迎眾位將軍的到來。都起來吧!”看眾人起身後,胤禌接著說道:“我已經命人準備晚飯,給眾位大人接風。同時也命令福建水師給你們帶來的各船送去酒肉。各位大人,請吧!”胤禌說完一擺手。
胤禌坐到主位上,姚啟聖和施琅等眾降將依官職高低依次落座。
酒席間,胤禌甚是興奮。一來在台灣日久不知未來生死,如今終於得回大陸,自然是放鬆很多。二來得施琅大將,福建水師乃至大清水師都可以天下無敵了。
而施琅等確實滿臉堆笑,不肯放鬆。他們倒是不怕胤禌會對他們怎麽樣。而是朝廷要怎麽安排,卻是讓他們放心不下。施琅雖不像其他降將一樣的擔心生死,但是職務的高低依然關係到他以後是否能為逝去的家人報仇,或者是自己的海戰能力是否能得到發揮而擔心。
就在胤禌在前廳喝酒的時候,孟賽花、李氏和嘎爾迪在後堂也在暢飲著,這麽久的擔心,終於可以放下了。一旦放鬆起來,這幾個女孩子也是真情流露,你一杯我一杯的大喝特喝起來。
當胤禌被兩個小太監攙扶回來的時候,後堂的酒桌上,李氏已經趴在桌子上了,嘎爾迪一隻腳踩在凳子上,扯著嗓子在和挽起袖子的孟賽花拚著酒拳。
“孟大姑姑,主子已經扶到床上了,請孟大姑姑前去侍候。”從北京貝勒府裏帶出來的小太監知道孟賽花是主子的貼身侍女,也都知道主人每天都是由孟大姑姑侍寢的,所以將胤禌放到床上後,趕忙前來通知孟賽花。
“姐姐好酒量,我得去侍候主子了,改天在陪姐姐喝酒。”孟賽花朝小太監擺擺手,搖搖晃晃的站起後,對嘎爾迪說道。
“不行,我們還沒喝個輸贏呢,你不許走,我們接著喝。”滿臉通紅的嘎爾迪,拉住孟賽花的手說道。
孟賽花擺擺手,旁邊的小太監看孟賽花搖搖晃晃剛忙身上去扶。
嘎爾迪看著孟賽花搖擺的走出房門,她重新做了下來,胳膊肘支持在桌子上,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長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她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看著酒杯裏的酒,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慢慢的哭了起來。
她知道孟賽花是駙馬的貼身侍女,無論駙馬對孟賽花做什麽都是理所應當的。她也知道姐姐托婭已經死了。胤禌隻是一個名義上的駙馬。可是每當她看到孟賽花去侍寢的時候,自己的心理總是酸溜溜的。是替姐姐酸?還是替她自己酸?她也不知道。
端起酒杯,輕輕的在嘴唇上呡了一小口。怎麽感覺這米酒也是酸的?想罷,隨手把酒杯裏剩下的就潑到了地上。一扭小細腰,往椅背上一靠,把眼睛也閉上了。
小太監托著孟賽花的胳膊來到胤禌的房間,輕輕的扶著孟賽花坐在了床邊的腳凳上。出門的時候,就房門輕輕的帶上後,坐到了門外小客廳的椅子上,等候著主子的隨時召喚。
房間內,胤禌大刺刺的躺在床上,酒精燒的他半夢半醒,嘴裏還喊著“幹,都幹了,杯子裏不許有酒。”
孟賽花就坐到腳凳上,搖晃著幫胤禌脫了鞋和衣服。脫下來的衣服一甩手扔到旁邊,撤過來薄被子,輕輕的蓋到胤禌的身上。
幸好孟賽花也喝了酒,所以她聞不到胤禌身上的酒氣。
孟賽花看著輕輕打鼾的主子,總有一種看不夠的感覺。就好像把自己的寶貝給弄丟了,又重新找回來的感覺。
一咬牙,伸出手來,抹著胤禌的臉。“真是帥氣!”孟賽花在心裏讚歎道。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不是阿哥該有多好!”如果他不是阿哥,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做他的正妻了?想到這裏,被酒精燒紅的臉,已經是火辣辣的燙。
其實這樣也好。自己的出身不好,但是有這樣一個不離不棄的主子,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是自己從烏蘇裏大姑姑手裏搶來的男人,可是至今都沒有女人把他從自己手裏搶走。
想想京城裏的那些個王爺貝勒,那個不是明麵上不是三妻四妾的,可暗地裏通房的女人又不知道有多少,就這還不算是青樓裏的。不要說是達官貴人,就是普通人也會有一妻一婢。
皇子更好,普通人可以到處留情,可是皇子卻不能雨露亂灑。
還是在外麵好,回到府裏主子就是大家的主子,可是在外麵,主子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主子了。想到這裏,孟賽花險些笑出了聲。
她輕輕的掀起胤禌的薄被,把頭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