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苦口婆心強行提拔
議事廳內,福建水師眾官交頭接耳,大家都在猜測著今日議事的內容。特別是福建水師總兵也在猜測的其中。萬正色離開後福建水師的管理工作一直都是由總兵代管。按理說,福建水師有何事情,他要先知道才對。可是今日連他都不清楚,這讓他隱隱的感到有些不安。
福建水師總兵是誰,胤禌記憶不不深。雖然和萬正色交往頗多,但是跟總兵也僅僅是萬正色請胤禌吃飯時才見過一次。
雖然總兵是武官,但是福建水師的總兵卻是一個管補給的官。這也正是萬正色的為官之道,但是他怎麽也想不到,像他這樣一個沒有競爭不可卻的人,居然也會被貶。但此次是出機密,也不得不瞞著他。
草上飛見議事廳的人都道德差不多了,便去廂房請胤禌。
就在水師眾官還在猜測的時候,胤禌和施琅穿著官服走了到了主位上。胤禌大刺刺的往公案後的椅子上一坐。老三和草上飛扶刀把站在胤禌身後兩側。施琅站在公案旁的一邊。
眾官見是貝勒爺到了,趕緊跪地參見貝勒,給胤禌請安。
胤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眾官並沒有馬上讓他們起身,而是稍稍擺了擺官威。
老三還以為胤禌怎麽了,探身看了一眼,看見胤禌正冷眼看著眾官,便把腳收了回來,重新站好。
“都起來吧!”
聽胤禌讓起來,眾官員站起來後紛紛都在卷這馬蹄袖。
“各位,”胤禌椅子背一靠,大聲的說道:“想必各位都知道,朝廷在幾年前就已經著力平台,尤其最近,平台事情更加緊迫。可是福建水師提督一職因萬軍門的調離,一直空缺。如果沒有一個作戰強悍的水師提督,那平台海戰麵對強大的台灣水師,我大清水師必敗。那就不要說什麽八旗綠營登陸台灣了。”胤禌說道這,仔細看了看下麵眾官長大了嘴巴,一臉不解的表情,看他們依然在猜測貝勒爺想說什麽的樣子。胤禌繼續說道:“大家都知道,現在的福建水師由總兵代管,可是現在的總兵大人是個管補給的官,雖然差事尤為重要,但是無法帶領水師訓練和作戰。各船隊依然以自己的船隊為單位訓練,戰時便很難協調統一。所以,福建水師迫切的需要一個提督,能夠帶領大家統一訓練,出海能協同作戰的水師提督。”
坐在下麵的總兵看了一眼站立在胤禌旁邊的施琅,心裏便清楚貝勒爺說了這麽半天就是為了給施琅鋪路。
胤禌站起身來,環視了一眼眾官。之後他一伸手,老三忙把胤禌的刀遞了過去。胤禌將刀放到桌案上繼續說道:“所以我讓施琅代福建水師提督一職,統領福建水師訓練及出海作戰。”
胤禌的話說完,如同晴天一聲雷在眾官的耳朵裏炸開。雖然胤禌說之前,眾官已經猜測到了胤禌想讓施琅接福建水師提督一職。但是當胤禌說出來後,還是讓眾人大吃一驚。
眾官先是一愣,一瞬間便開始互相交頭接耳的議論起來。
“貝勒爺。”總兵孫誌泰首先開腔。隨則他的話落,眾官立刻安靜起來。孫誌泰接著說道:“提督一職向來有皇上任命,由兵部發捷報。下官不否認‘海霹靂’施琅為水師提督最佳人選。但是沒有皇上的允許,沒有皇上的任命,下官怕是水師眾官不服。所以下官以為,應由貝勒爺為水師提督。貝勒爺數次打敗台灣水師,不但打敗過澎湖水師提督劉國軒,還兩次打敗過台灣水師提督‘海霹靂’施琅。所以下官願為貝勒爺馬首是瞻。”說完總兵孫誌泰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孫誌泰的話一說完,施琅的老臉一紅。
聽孫誌泰說完,眾官也都明白孫誌泰為何意,便全都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這其中也包括施琅帶來的台灣降將。雖然這些台灣降將是想讓施琅為提督,但奈何他們人少。如果強行擁立施琅,會被認為這些降將又有叛逆之心。所以看到眾將皆跪下,他們也得隨之。
孫誌泰的這席話裏包含很多個意思。其一,施琅為水師提督名不正言不順,沒有朝廷的任命都是不算數的。其二,這段話裏還有貶低施琅的意思,你那麽厲害還被貝勒爺打敗兩次。其三,這裏還有拍胤禌馬屁的意思,貝勒爺把‘海霹靂’給打敗兩次。如果隻打敗一次可以說是僥幸,那打敗兩次那便是真水平。那多次打敗台灣水師那便是“戰神”。其四,對於總兵來說尤其重要,那就是你胤禌做水師提督,你能永遠的做下去?你早晚有一天還得回京。當你一離開,那水師提督之職很可能就落在總兵的身上。即便是胤禌繼續做水師提督。當平定台灣後,你胤禌也不可能留在福建,你還得回京。即便是你是水師提督,當你不再福建的時候,那福建水師依然是我總兵說了算。
眾官也都是風裏雨裏摸爬滾打過來的,總兵孫誌泰的話他們也能聽懂個八九分。施琅一旦上任,肯定是重用台灣過來的降將。誰不用自己的人呢。貝勒爺在福建的時候,施琅定然不敢造次,當貝勒爺離開的時候又有誰能罩著他們呢?所以推舉貝勒爺做水師提督為明智之舉。
胤禌手扶著桌案上的腰刀說道:“眾位抬舉本貝勒了。僥幸幾次算不得真本事。而‘海霹靂’卻縱橫東南二十多年。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完胤禌環視了一下,眉毛一沉說道:“在坐眾官有誰認為能戰勝‘海霹靂’的站起來?”見眾官一個個的把頭都低下了,胤禌接著說道:“都說我海戰厲害,可我還是把水師提督的位置交給施琅。為什麽?”胤禌又一次環視眾人,此時眾人又抬起頭來看著胤禌。“就因為我的海戰本事不如施琅。”
總兵孫誌泰在下麵有胳膊一捅旁邊的一個參將,那參將站了起來一拱手說道:“如果沒有朝廷任命,如果不是貝勒爺做水師提督,恕下官不能從命。”這才將說完轉身就朝外走去。
胤禌看著他向外走去,有心想喊“站住”,可是又怕此人不聽從,那時便是騎虎難下。但就在那人就要踏出門廳的一刹那,胤禌大喊一聲“站住”。
這一聲還得撕心力竭。那參將在門口停頓了一下。如果他再走,便是對皇家的大不敬,如果不走則意味著對胤禌任命施琅的妥協。他也是騎虎難下。
“眾位。”胤禌接著說道:“如果我做水師提督,那將會把眾位都推到海裏。而隻有施琅做提督才會帶領大家打勝台灣水師。除了施琅還有其他人可以嗎?”
就在這時胤禌聽到旁邊有聲音,他扭頭一看,施琅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謝貝勒爺抬愛,末將定當以死報效貝勒爺知遇之恩。”
胤禌走過去將施琅扶了起來。
施琅也知道胤禌此時已是強弩之末了,如果自己在坐不上水師提督之位,那胤禌便要殺那參將立威了。雖表麵上看是立威,但事實上卻是失去人心。同時失去人心的還有施琅。所以施琅不能讓胤禌殺人,那樣會斷了自己的後路,所以不論自己能否坐到水師提督之位,都不能讓胤禌殺人。
被胤禌扶起後,施琅說道:“我知道眾位不服,想我施琅縱橫東南,有哪一個能攔得住我?”施琅身材高大,身體強壯,喊出的話也跟敲鍾似得響亮。
“你一個降將抖什麽威風?”眾官中一個千總喊道。
“不服來戰。”施琅一把手中寶劍。
眾官雖為武官,可卻都是海上的軍官,駕船操炮都是行家,論舞刀弄箭可都差了一些。在麵對一個鐵塔似的人物站在麵前,誰又敢上前迎戰?
“既然沒人敢迎戰,那我現在就宣布:從今日起,由施琅代掌福建水師提督一職。”說完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腰刀遞給施琅。
施琅單膝跪地,舉雙手接過。
胤禌接著說道“你們都看到了,施琅手裏拿的是我的腰刀。如果有誰不服從施琅的命令。施琅有權先斬不奏。”說完胤禌眼睛瞪了一眼還呆立在門口的那個參將。“施琅用此刀殺的人,就如同是我殺的一樣。你們可聽清楚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誰也不敢先說話,無論是同意還是不同意。
“另外,我還有一事宣布。我已經將我的義妹李氏許配給施琅。也就是說施琅是我的妹夫。你們可明白?”胤禌向前走了兩步看著眾官說道。
眾官又是你看我我看你,“你把妹妹嫁給施琅,那你們便是親戚,那關我們什麽事啊?”
胤禌心道:“是不關你們的事。我主要就是想讓施琅無法回絕我。我提拔施琅,施琅會當著眾人的麵說不同意嗎?哈哈,我太聰明了。”
胤禌說完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施琅。
“我們願意追隨施軍門,願聽施軍門調遣。”扈參將在眾官中帶頭說道。
接著便是何參將以及眾降將。皆是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施琅能升任水師提督,對眾降將來說絕對是好事啊。平日裏雖說是同僚或同級,可是也沒少受白眼。降了便是降了,豈能反複無常在降去他處?隻能咬著牙忍了下來。
可是施琅一旦升任水師提督則不然,誰還敢提降將的事。
眾官一看“嘩啦啦”的跪倒了一下片,都是單膝跪地,低頭拱手。站起來的看著跪地上的,由於帽子擋住了臉,也看不出究竟哪個是降將,哪個原本就是福建水師的。而此時這麽些個人都跪了,你若不跪,那便是與貝勒爺做對,與施琅做對。日後難免有小鞋穿。於是他看我跪,他也跪。不一會就全都跪倒了。
胤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