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雨夜來客（6/20）

  赫盧赫盧韋的白天很熱，霍索恩-戴維德從賓士車上下來后便走進一家冷飲店拍了拍桌子說道：「你們這裡什麼最冷？給我送上來。」


  黑人服務生聳聳肩說道：「一天石頭口渴去找蘋果打架，結果蘋果受傷了，石頭拿杯子接了一杯蘋果汁喝了。後來石頭餓了去找雞蛋打架，雞蛋被石頭一腳踢到河裡，結果，石頭又有雞蛋湯喝了。」


  戴維德懵了：「抱歉，你說什麼？」


  黑人服務生笑道：「你不是想要這裡最冷的東西嗎？我給你了，這是一個很酷的冷笑話，對吧？」


  戴維德本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何況最近天氣燥熱、事又辦的不順，他一時壓制不住火氣悶吼道：「去你嗎的冷笑話，我他么是來花錢消費不是陪你尋開心的！給我來一杯冷飲，快點！立刻！馬上！」


  受到辱罵，黑人服務生憤怒的盯著他。


  旁邊的帕特里克-戈多上來下壓雙手示意他冷靜，然後遞給他一百塊說道：「這是小費。」


  「有錢了不起？」服務生黑著臉拿走小費去倒冰鎮甘蔗汁。


  甘蔗汁很渾濁，流入杯子后他往裡吐了口痰又扔進去幾個冰塊，使勁攪拌后他端上去遞給了戈多。


  戴維德一口氣半杯冷飲下肚，這下子他舒爽許多，就對服務生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很不錯，再來一杯。」


  服務生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回以微笑。


  戈多要了一杯Vanilla-Coke，這是用可口可樂與檸檬汁、香草糖漿調製而成的冷飲，放上冰塊后喝一口讓人神清氣爽。


  看他一臉舒服的樣子，戴維德不滿的說道：「我們已經查了一周多的時間，可是保險箱和金獅面狨都沒消息，金獅面狨好說，我們放走它們的時候就做好了找不回來的打算，鑽石和錢呢？法克！」


  戈多說道：「你別沖我發火，當時我們被國際警察給盯上了不得不處理掉它們。你也是同意這麼處理的，對吧？」


  「我沒有發火，聽著，我只是想不到處理這該死事情的更好辦法，你看到了，那地方被個狗雜種給買下了，保險箱肯定在他手裡，他肯定發現了！」


  「不一定，當時箱子被我埋了起來，雖然時間緊急我埋的很淺，但誰會莫名其妙去樹林里挖土呢？」


  「那他為什麼不讓我們進去搜一搜？」


  戈多安慰他道：「我們已經打聽過了，那中國人惹了當地幫派，他可能誤會我們是幫派人物，然後想進去打探情況……」


  「既然這樣我們直接進去找東西算了，要是找不到或者被他發現就把他給幹掉，事情做的乾淨點再扔點鐵獸的東西，就這小地方的條子還能破得了案？」戴維德打斷他的話說道。


  思索了一陣，戈多慢慢點頭：「好吧，現在陰雲密布估計晚上會下雨，如果下雨就說明上帝允許我們行動，看上帝的旨意吧。不過，他那裡狗多，小心狗。」


  陰雲在天空上掛了一個下午，到了夜黑之後，雨滴落了下來。


  戴維德給一把M1911上好子彈別在腰后，又拿出一把麻醉槍來檢查了一下。


  戈多除了M1911外還拿了一把霰彈槍，他親自去開車。


  一路暢行，兩人將車停在了路邊戴上黑絲襪準備出發。


  戴維德嗅了嗅問道：「你放屁了？」


  戈多道：「沒有。」


  戴維德又嗅了嗅，然後臉色拉了下來：「這絲襪哪裡來的？怎麼有臭味？」


  戈多不耐道：「在旅館隨便拿的，別廢話，出發。」


  戴維德跟在他後面，過了一會忍不住問道：「腳氣是皮膚病對吧？它會不會傳染到臉上？」


  戈多板著臉不理睬他，雨天的草地不好走，很滑溜。


  進入保護區外圍小樹林后，他先往裡扔了一把牛肉粒。


  牛肉粒上噴有醯胺類麻醉劑，無色無味，但對口腔和咽喉神經有強烈麻醉效果，可以導致犬類口腔無法閉合和暫時性失聲。


  沒有狗出現。


  戈多對身後做了個手勢，兩人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為了隱蔽，他們根據觀察選擇了林木最茂盛的一片區域，穿過紅杉林后還有一片香腸樹林。


  戈多輕輕的在裡面走動著，然後走在他前面的戴維德突然回身推了他一下：「別拉我的絲襪！」


  「誰拉了？是不是掛到樹木上了？」戈多不滿的說道。


  戴維德捂住手電筒用餘光觀察周圍，結果手電筒光剛出現，他頭上的絲襪突然被一陣大力給拽走了，他急忙舉起手電筒掃過去，一個小而靈活的身影消失在茂盛的枝葉中。


  戈多立馬捂住了手電筒頭：「法克又！想被人發現嗎？」


  戴維德震驚道：「我剛才好像看到金獅面狨的身影！」


  「你確定？」戈多一愣。


  戴維德遲疑：「反正很像，身影很小，除非這裡有小猴子。」


  戈多猶豫了一下說道：「那小心點，找找看。」


  兩道手電筒光照向他們頭頂，一處枝葉搖晃了起來，他們紛紛將燈光打了過去。


  枝葉伸出，一張倒掛的馬臉死氣沉沉出現在燈光下。


  饒是兩人膽大，依然被嚇了個哆嗦。


  「鎚頭、鎚頭蝙蝠，沒事。」戈多吞了口唾沫，「算了不找了，保險箱要緊，先辦正事。」


  穿過果林是一片空地，他們縮起身子悄悄往前走。


  一陣沉悶的腳步聲從側前方響起，整個大地幾乎都顫動起來。


  戈多趕緊亮出霰彈槍，戴維德開燈快速掃了一下，一群頭上長著尖角的巨獸慢慢的奔跑而來：「踏馬的是大林羚！別惹它們，會出人命的，快走！」


  在雨地里連滾帶爬的避開獸群，戴維德氣炸了，他低聲道：「伐柯伐柯伐柯！這還真是個保護區？我們運氣太差了吧？竟然碰到了大林羚群！」


  「沒被它們撞上已經夠幸運了。」戈多冷哼，「少出聲，趕緊走。」


  戴維德走了幾步忍不住嘟囔道：「大林羚在夜裡很少會奔跑，它們不喜歡跑動，這些蠢貨在亂跑什麼？」


  聽到這話，戈多猛的打亮手電筒快速向獸群奔來的方向掃去。


  一頭雌獅在盯著他們。


  頓時，戈多頭皮炸開了。


  戴維德趕緊舉起麻醉槍，但雌獅身影一沉消失在了高高的草叢中。


  見此戈多拉了他一把，面色鐵青的往當初藏下保險箱的林子跑去。


  他們路線是提前規劃過的，一路順利，並沒有出現意外情況。


  進入林子里兩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但隨著他們深入林子有咕咕的聲音響了起來。


  戴維德又打開手電筒光快速照了一下，一隻紅色青蛙從灌木中跳到了矮樹上。


  戈多小聲道：「看這青蛙的顏色可能有毒，別……」


  他的話說出半截，紅色青蛙好像被燈光刺激到了，忽然從矮樹上沖戴維德跳去。


  戴維德獰笑一聲一巴掌拍了上去……


  「啊啊啊！！！」


  凄厲的慘叫聲讓戈多心裡一沉，沒法隱蔽了！

  意識到這點他抬腳想踩死紅色青蛙來撒氣，一個通體漆黑的身影忽然從地上冒了出來，一隻漆黑有力的手抓住了他踏下的腳。


  這一幕可比燈光下的鎚頭蝙蝠嚇人多了，戈多一時忍不住也叫了起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