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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像要死過去一樣

  “陸景寒,你不要走……”


  滿臉蒼白被汗水和淚水淋濕的小臉,看起來尤為憔悴,慕桐緊緊攥住了他的衣袖,眼底分明有哀哀的乞求。


  一邊的蘇眠,看了陸景寒一眼,男人幾乎是心狠的,隻猶豫了一秒鍾,將慕桐交給蘇眠,“慕桐麻煩你照顧下了。”


  慕桐被陸景寒重新安置回了病床上,她躺著,仰視著他清寒的臉,囁嚅著毫無血色的唇瓣道:“陸景寒,對不起……我……”


  男人卻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抿唇如實道:“我沒有生氣,不用道歉。”


  慕桐心如絞痛,手指被他撥開,他挺拔修長的背影,在她視線裏,快步消失。


  她還在晃神中,額頭上,便探過來一隻溫涼纖長的手。


  蘇眠蹙著眉頭道:“還伴有低燒,我去拿冰袋給你降溫。”


  慕桐對蘇眠,更是沒有任何印象,她現在渾身痛的幾乎沒有一點思考力,隻蜷縮成一團,獨自張開全身的刺,下意識的保護著自己。


  蘇眠拿了冰袋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小的團,手臂緊緊抱住了雙膝,仿佛一個嬰兒,蘇眠見她臉色煞白,擔憂了下,走過去將冰袋敷在她額頭上。


  慕桐卻哽咽了下,閉著眼睛,睫毛卻在快速的顫抖,她低低啞啞的問:“醫生,我會死嗎?”


  她好疼,全身都在疼,那疼仿佛一種火燒,又像是被辣椒水潑在了身上,幾乎蔓延在全身。


  蘇眠一愣,坐在她床邊安慰她:“不會,你不會死,你還要和陸景寒白頭偕老呢。”


  慕桐緊緊的抿著蒼白唇角,漸漸睜開了霧水浸濕的雙眸,聽蘇眠的口氣,和陸景寒很熟的樣子?

  蘇眠問起病情來:“車禍手術後,你是一直都在服藥是嗎?知道吃的是什麽藥嗎?”


  慕桐隻搖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她對藥物不敏感,沒有防備心,連名字也記得不是很清楚。


  因為是沈欽睿開的,所以她更加不會管,對沈欽睿,她很信任。他既然救了她,怎麽還會害她呢?

  “那服用這種藥物,會讓你感覺到頭疼得到舒緩?”


  慕桐眼皮沉重,虛著一口氣慢慢道:“一開始會,可後來,就止不住了,越來越疼,好像要炸開一樣,可不吃的話,會更難受,像要死過去一樣。”


  蘇眠蹙眉,這種藥聽上去怎麽很像禁、藥?


  蘇眠又探了一下她的額頭,柔聲問道:“全身發冷還是發熱?”


  慕桐卻是抱緊了身子,手臂緊緊抱著膝蓋,“冷,好冷……”


  蘇眠將醫院的冷空調給關了,這是夏天,溫度不低,她開了電風扇的小檔,吹了吹。


  蘇眠又問:“這兩年,隻有吃這種藥是嗎?”

  “剛開始的時候,會吃一些別的,後來沈醫生說差不多好了,隻要吃那一種就可以了。”


  蘇眠沉吟了下:“失憶……你是完全不記得我們了?”


  慕桐點點憔悴的下巴,不記得了,完全……沒有印象。


  蘇眠又七七八八的問了些別的情況,直到陸景寒把藥帶過來後,蘇眠叫他出來。


  陸景寒看了一眼病房裏的人,緊張的問:“怎麽樣?”


  蘇眠把那瓶藥往白色大褂的口袋裏一揣,蹙眉道:“聽上去很像服用了禁、藥,但是你看,這隻是普通的止疼片。”


  蘇眠習慣性的把手揣在醫生的白色大褂口袋裏,一手又捏著那藥瓶,給他看,陸景寒眉心蹙了下,不放心的道:“你去化驗下裏麵的藥片成分,我怕被動了手腳。”


  蘇眠一驚,“好。我叫護士帶她去做腦部CT還有全身檢查。我馬上去化驗下這藥的成分。”


  ————


  慕桐做完檢查後,一直安靜的躺在病床上,蜷縮著身子。


  陸景寒靠近,他伸手,將她撈進了懷裏。


  他湊到她耳邊啞聲問:“這樣會不會好點?”


  她卻落了眼淚,陸景寒以為這樣不舒服,那雙小手,卻忽然按在了他手臂上,“陸景寒,我頭疼,你吹吹。”


  她額頭上已經包紮了白色紗布,透出隱隱的血跡,他的指腹,輕柔的覆在周圍,摩挲了下,低頭,薄唇印上那紗布下的傷口,輕輕烙下一個吻。


  他微微玩味道:“烙下我的吻,蓋上我的章,以後不準質疑是否是我妻子的事情,我說你是,你就是。”


  慕桐在他懷裏閉上眼,一串晶瑩如琥珀的淚水,迅速滑落下來。


  陸景寒抱緊了她,在她耳鬢間問:“慕桐,忍不住的話就咬我,我陪你一起疼。”


  她吸了吸鼻子,在他懷裏輕輕搖頭,“沒關係,可以忍受。”


  陸景寒收緊了手臂,下巴抵在她發頂上,轉移她的注意力,“你還沒有跟我說過,這兩年裏,你是怎麽過來的。”


  慕桐就靠在他懷裏,聲音輕如煙:“身體好之後,我就出院了,被沈醫生帶去了美國,陪他一起進修,其實我很像個累贅,因為剛失憶,什麽都不會,沈醫生除了在研究室裏做實驗,就是教我怎麽生活自理。包括拿筷子那樣的小事。第一次做飯的時候,我差點把廚房給炸了,還弄傷了自己,那個時候覺得自己最沒用了,還不如死了算了。”


  陸景寒聽著,整顆心都揪疼,他低喃著道:“可我喜歡你沒用的樣子,這樣,我可以照顧你。”


  慕桐唇角彎起,“可你不在。”


  陸景寒對她和沈欽睿在一起的那兩年,是嫉妒羨慕的,甚至是恨的,可不是恨她,是恨自己,怎麽會沒有找到她。

  讓她,吃了這麽多苦。


  “然後呢?”


  “後來,帕洛瑪來了美國做珠寶展出,沈醫生和他是舊交,帕洛瑪看到了我在無聊時的塗塗畫畫,他問我以前是做什麽的,我什麽事情都記不起來,可他看在沈醫生的麵子上,決定收我為徒,就這樣,當帕洛瑪回巴黎的時候,我跟著他,一同去了巴黎,在巴黎待的時間最長,可在巴黎的時候,最寂寞。”


  是因為……沒有沈欽睿的陪伴?

  陸景寒知道這個時候不該嫉妒,可他卻壓抑不住的……嫉妒了。


  嫉妒的發瘋。


  慕桐卻忽然抬頭,唇,落在了他下巴上,那麽輕柔的一下,幾乎將他的心,翻騰的起了千波浪。


  她主動,親了他……


  她眨著霧氣朦朧的眼眸,盯著他的側臉,慢慢的問:“你知道,為什麽在巴黎的時候最寂寞嗎?”


  陸景寒亦是緊緊盯著她,等著她的答案,“為什麽?”


  她的目光變得寂寥,“巴黎街頭到處是浪漫,到處是成對的情侶,到處是熱吻,我在巴黎,顯得格格不入,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更沒有戀人,每當我看見櫥窗裏擺著經典漂亮的帆布鞋,我好想買回去,可買回去,卻沒人為我係鞋帶,沈醫生沒教過我這個,後來我學會了上網,卻也沒有搜索過係鞋帶的方法,不知道為什麽,就是不想……會。”


  陸景寒深深的盯著她,吻,落在她發絲上,“現在起,你可以穿帆布鞋了,我會為你係鞋帶,慕桐,你這算是在表白,我有沒有理解錯?”


  她蒼白的臉頰上,浮現一抹異樣的紅,落在陸景寒眼底,卻顯得那樣好看,她微微閉上眼,卻定定的說:“陸景寒,你沒有理解錯。”


  他深深的嗅了下她發絲的清香,聲音暗啞:“慕桐,不許反悔。”


  他的聲音,堅定而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女孩在他懷裏,虛虛弱弱的笑,伸出小手,勾著小指頭,示意他:“陸景寒,我們拉鉤。”


  陸景寒亦是陪她幼稚,伸出小拇指,勾住了她的,緊跟著,便是緊緊攥住了她整個小手。


  ————


  辦公室裏,蘇眠指著腦部CT出的片子對陸景寒說:“海馬體的確受到了很嚴重的創傷,還有輕微的腦震蕩,應該是她額頭上撞的。這個都是小事。最嚴重的不是這個,是身體檢查。”


  陸景寒蹙眉:“她身體有什麽問題?”


  蘇眠抿唇,神色嚴肅,“藥的化驗結果還沒出來,比較複雜,但是這個身體報告的情況很不樂觀,景寒,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慕桐在慢性死亡,我猜測,是和她服用的藥物有關。”


  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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