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凶手的迷霧
“這匹叫紅棗，這匹叫追影，這一匹.……噗！”
“快說快說！這一匹叫什麽？”眾人催促季山澤。
“這一匹說它原本的名字是刀光，可是他的主人私下都叫它小花。”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士兵長的身上，他算是鬧了個大紅臉。
“這是愛稱，懂不懂？！”惱羞成怒，把憋笑士兵的頭挨個敲了個遍，“笑！笑！笑！我叫你們笑！”
馬廄裏吵吵鬧鬧，沒人注意軒轅漠早已經在外麵聽了一陣。
“沒想到，這個書生竟然真的有此奇技。”軒轅漠對身旁的兵部尚書吩咐道：“留下他，回宮後安排在禦馬監當職。”
“皇上，此人自稱是蓬霽來的，這樣做是否妥當？”
“無妨，到時安排人多注意他的言行即可。”這個季山澤除了懂馬語外，剩下的恐怕隻有呆頭呆腦了，軒轅漠笑了笑，轉身走回大帳。
“你回來了？怎麽樣，那個什麽季山澤真的能聽懂馬說話？”宗離兩眼放光，追著軒轅漠詢問。
“嗯，千真萬確。”
“沒想到，這個天然呆的家夥還真有兩下子！”她由衷發出讚歎，古代人的確也有現代人沒有的過人之處呢！
“天然呆？你怎麽總能編出讓人難以理解的字句？”軒轅漠不明所以。
“呃，這真不是我編的。”她抿唇一笑，“天然呆就是說這個人啊，骨子裏就呆頭呆腦，改不了，自己也感覺不到。”
“形容的倒是挺貼切。”
“對吧，這樣的詞簡單易懂，想不想讓我再教你一些？”
“還是算了，說來說去隻有你我懂，外人聽了一樣莫名其妙。”
“哎！你是皇上，多會一門外語多好……你聽我說完啊！”
第二天，原本一切正常的圍獵計劃被卿初見的一封急件打亂了。
“皇上，這信中.……”兵部尚書看著軒轅漠鐵青的臉色，心裏一個勁兒的打鼓。
“拔營回宮！”信裏的字字句句都讓他難以安心。好個雲側重華！已經是籠中困獸竟然還敢私藏他人，看來的確是自己太心慈手軟了！
“臣遵旨。”兵部尚書頭也不敢回，匆匆下去執行命令。
軒轅漠則看著手中的信繼續蹙眉，除了雲側重華的事兒之外，還有一個消息叫他頗為震驚——毒害伈鎖的疑凶已經抓到了。
“軒轅漠，我看外麵的人都忙著收拾，怎麽？要回去了？”宗離從帳外走進來，手裏托著茶盤。
“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你過來。”
“怎麽了？”她潛意識裏覺得他要說的話分量很重。
“這信是初見送來的急件。”他手裏的信紙被他晃得嘩嘩作響，“內務大丞上奏，雲側重華在茯苓宮私藏妖物。”
“妖物？”她恍然，急忙解釋，“她不是什麽妖物！”
“你知道此事？”他眯起眼睛看著她，懷疑的神色讓她很不舒服。
“別這麽看著我！她的事兒我早就跟你說過，你還曾經允諾我會調查，你都忘了？”她看他疑惑的樣子，提醒道：“雲側雨麟！想起來沒有？我的姐姐。那時候我問你，你還說我隻有一個哥哥，並沒有姐姐。”
“妖物所指的是她？”
“應該是吧，當時我也聽姚媽媽喊過她妖物，隻是不知道原因罷了。這下你肯相信我了嗎？”她的語氣裏有些許賭氣的意味。
“回宮以後才能知道真相。”他不置可否的態度讓她更加氣憤，剛想辯駁，他又開口說道：“除了此事，還有一個消息。”
“什麽消息？”
“毒害伈鎖的疑凶已經抓到了。”
“是誰！”她一雙美目裏幾乎迸出火光來。
“信上所寫之人我沒有印象，名字倒是很特別。”
“別賣關子！到底是誰？”
“醜奴。”
“什麽！這.……這不可能！”她原本飽含怒氣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你認識這個醜奴？”
“我們是在禦膳房認識的，但是……怎麽可能是她？信上有沒有說她為什麽要害伈鎖？”她思緒混亂，理不清整個事件的走向。
“隻是寫明了疑凶是醜奴，其他要等回宮才能見分曉。”
“那我們這就走！”剛才還有點兒依依不舍的想法，現在已經連多一秒都不願停留了。
他們在外圍獵的時候，卿初見在宮裏已經按照軒轅漠的指示，抽選了二十四位後宮佳麗，並且按照身份分封了蓬霽公主——柳心悠，柳蓉妃；工部尚書塗程英之女——塗薇，塗麗妃；以及督察院左督禦史安仲傑之女——安凝，安雅妃。加上已經封妃的喬梓嘉，後宮這四個貴妃之位均已分配妥當。
急件發出之後，卿初見先是安排了人手暗中監視茯苓宮的情況，隨後便去了太醫院找蘇淩隱。
“卿丞相。”蘇淩隱上前行禮，卻被卿初見攔住了。
“蘇禦醫不必多禮，還是向我詳細說明一下吧。”他更關心這次下毒事件的始末。
“是。此事蹊蹺之處在於，毒物並不在湯藥之中。經過我幾番反複試驗，可以確定湯藥、藥碗均無毒。”
“無毒？難道這伈鎖丫頭並非中毒而亡？”
“丞相有所不知，在我調查過程中，發現這丫頭在用藥前曾經吃了一碗杏仁粥。眾所周知，這杏仁有毒性，以苦杏仁最為猛烈。但是，粥是禦膳房送來的，苦杏仁作為藥材，禦膳房是並沒有存儲的。經過我查看，這碗杏仁粥裏也並沒有毒性。隻是.……”
“隻是什麽？”
“這杏仁粥裏多了一樣東西——石更。”蘇淩隱的表情高深莫測，“丞相，心鎖丫頭的藥方是由我親自開出的。方子裏有一味鮫鱗，這鮫鱗味腥，研成粉末熬煮後可以清肺化痰，而這鮫鱗與杏仁、石更並服便會產生劇毒。”
“難道開方之後，太醫院沒有派人通知禦膳房嗎？”
“丞相，我自十歲起便可開方行醫，這等食物相衝之事怎麽會忘呢？怪就怪在，當日禦膳房分配到伈鎖丫頭屋裏的膳單上清清楚楚寫著——桂花蓮子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