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趴:因果循環
「嘎嘎嘎,終於成功啦,老娘終於打破了嘯月珠的第三層壁障,小孽畜,我看你這回往哪裡躲。「陰山老母陰笑著,顧不得已經乾涸的血池和只剩下一半的雙腿,伸出枯瘦乾癟的手掌抓向嘯月珠。
沉浸在凝練元泉中的鄭突然感到一股禁錮之力席捲全身,緊接著眼前的場景一變,迷霧消失,元泉離身。
「這是哪裡?「「小孽障。「陰山老母陰毒的一指點在了鄭的眉心,一縷驚恐至極的魂魄從其眉心飛出。
血肉開始分崩,化作一縷縷生機融入了陰山老母的雙腿。
一處莽荒大山之中,佝僂老者一拳接著一拳轟打著山嶽。
「陰山,你給我出來,交出嘯月,饒你不死。「……
活泉中,無道三人並未發現鄭已經消失,仍然沉靜在各自的凝元之中。
小黑望著銀月瓷牙咧嘴,可惜銀月卻不為所動。
「小黑不會無的放矢,眼前的銀月絕非幻象,一定是活泉所孕育的天下奇物,活泉無法助我踏入元者境,說不定他所孕育之物可以。「對於破天殤之命的方法,無道能嘗試的已經悉數用過,可惜卻都以失敗告終,銀月成了他此刻最後的希望。
「連小黑都奈何不得這彎銀月,我要如何做才能將其收服呢?「看著越來越細的銀月,無道有些犯愁。
伸手去抓,結果與小黑一樣,就像去撈出水中映月一般。
「滴血?「數番嘗試,他腦海中浮現出了自己破解迷道血幕時的場景。
「成敗在此一舉。「無道一口咬在了食指上。
他緊閉著雙目,不敢去看結果。
他擔心會向之前一般從銀月中穿過,擔心自己的猜測會落空,擔心銀月並非元泉所孕育之物。
小黑停下了身形,不再嘶鳴,眼中滿是明悟之意。
看著無道的血指伸向銀月,小黑竟然向著自己的身體咬去。
一滴金血滲出,小黑肉痛的飛身一躍也撲向銀月。
嗡。
無道的手先小黑一步落在了銀月之上,這次沒有穿過,而是深深的將其抓在了手中。
感到手中傳來的殷實之感后,無道本能瞪大雙目望去。
嗡。
小黑緊隨而至,身體纏繞在銀月上,那滴金血也染在了銀月上。
靜死一般的寂靜,活泉不再噴涌,潺聲也已消退。
無道和小黑,一人一獸靜靜地盯著銀月的變化。
鮮血順著無道的中指不斷滴在銀月上。
血線越來越粗,銀月隨著無道鮮血不斷的滴入,也開始泛紅。
聖潔的銀月在血色中泛出了邪氣。
無道皺眉,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經抓住了銀月,為何卻無法撼動其身。
血色越來越濃,無道臉色開始發白,因為他體內的鮮血此刻正不受控制的湧向銀月。
小黑同樣如此,嘶鳴中有焦急慌亂之意。
地上又多出了一具白骨,這具白骨比其他白骨更慘,被生生拆成了一塊塊,四散分開。
她正是被陰山老母泄恨的鄭。
「誰也休想活著離開嘯月珠。「陰山老母說著手伸進了血珠之中。
啟的身影出現在了陰山老母面前。
「誘人的朝氣。「看著細皮嫩肉的啟,陰山老母臉上露出了陰森的笑容。
「這是哪裡?你是什麼東西?「啟環顧四周,疑惑道。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散落一地的白骨之上。
「枯骨?是你殺了珏?「啟外表雖憨,但內心卻極為細膩,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明白,自己的大兄並非沉淪隕落在迷道之中,而是死在了眼前這個醜陋的老女人手中。
「珏是誰?「啟的鎮定讓陰山老母為之一愣。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大兄?「啟怒目大問。
「我是誰?嘎嘎嘎。難道你們的師尊沒有告訴你們?「「告訴我們什麼?「「也是,他自身難保,為了子女,怎麼可能敢告之你們真相。「「什麼真相?「「你們都是他奉上的獻祭之身,進入這裡,生死便掌控在我手中,嘎嘎嘎。「「你們這幫惡魔,屠戮殘害大兄的兇手,我要殺了你。「「就你,還是乖乖的奉上你的一身生機氣血吧。「陰山老母大笑著伸出了她那雙枯瘦的手。
「放開我,我要殺了你,為我大兄報仇。「啟大力掙扎,想要擺脫身上的禁錮,然而卻不能如願,反而,陰山老母的手離他越來越近。
嗡。
就在陰山老母的手指距離啟不足一指時,突然,靜靜懸浮著的嘯月珠血光大盛,接著傳出了翁鳴之聲。
「這是?「陰山老母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抽手捏印,一輪輪血日打向嘯月珠。
嘯月珠翁鳴不斷,足足持續了半漏的時間才穩定下來。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發生異動,難道桀老鬼修成了什麼秘術,再嘗試溝通嘯月珠?不行,我大傷未愈,絕不能讓他尋到,我得抓緊時間離開這裡。「陰山老母的目光從嘯月珠轉向了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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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八怪,你不得好死。「啟不斷咒罵。
「敢叫老娘醜八怪,老娘要吸干你的一身精血,然後將你挫骨揚灰。「枯掌再次抓向啟。
「老妖婆,休傷我師兄性命。「無道的聲音乍然回蕩在山洞之中。
「誰?給老娘滾出來。「陰山老母環顧左右厲聲喝道。
「老妖婆,連我在哪裡你都尋不出,我是該可憐你呢,還是該嘲笑你呢?「無道話語中滿是戲謔之色。
活泉中已無銀月的蹤跡,無道站在泉水中一邊與陰山老母言語周旋,一邊焦急的尋找著出口。
他不知道銀月去了那裡,就在數息前,銀月在吞噬了他不少精血之後,便莫名消失。
他本想內觀自身,看銀月是否隱入了他體內,可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個醜陋女人要吸干啟師兄的畫面。
他不知道啟為什麼會被人抓起,那聲老妖婆的話語也是情急之下喊出。哪曾想,竟然透過活泉,傳到了陰山老母的耳中。
這讓他隱約明白了什麼,為了避免啟遭其毒手,他這才出口不凈,一口一個老妖婆將對方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