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趴：蕩氣迴腸
無道的變化之快，讓老者有些應接不暇，前一息還善意寬慰，下一息就被無道氣的氣血不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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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方奇石的神奇，無道雖還未領教，可直覺告訴他，這個東西不簡單，加之對方修為莫測，直到此刻才拿出，其價值定然不在那個法羽之下。
老者臉色難看無比，那塊方石與他息息相關，他不能送出，可他確欺瞞對方再先，又深知無道脾性，若不給他點補倉，以無道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定會獅子再開口。
「你換個條件吧。」
無道使勁搖頭，老者越是在意，無道就越發要得到這塊石頭。
看看一臉堅定的無道，老者心中冒出一個想法，但卻並未表現在臉上。
「好，它現在歸你了。」
無道滿心歡喜，一肚子的不快隨著老者答應石塊歸他后也一掃而空。
老者沒好氣瞪了無道一眼，一副如臨大敵的架勢站到了石門前。
看著老者的舉動，無道也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
一柄數十丈大小的石劍出現在老者手中，在無道震驚的目光下，石劍以雷霆之勢插入了兩扇石門的縫隙之中。
開。
老者一聲爆喝，一股渾厚精純之力浮現在石劍上。
轟隆。
石門動了，以肉眼可見的緩慢被老者撬開。
「小子，準備出手。」老者話音剛落，一股沉悶的石氣從門縫中撲面而來。
蹭蹭蹭。
石氣呈黑紅白雜色，僅僅只是溢出一絲，就將無道震退數步，而老者雖未被震退，卻也衣袍被吹的獵獵作響，白髮橫飛。
突然的石氣讓無道有些慌亂，好在關鍵時刻，貼身收著的那四方石塊一聲嗡鳴，隨之散發出了一股沉穩厚重之力將他周身包裹的嚴嚴實實，生生定在原地，沒有在退後半分。
「小子，還不出手，更待何時？」老者大喊。
即便不用老者提醒，無道也知道該做什麼。
雖然老者曾說石門后是石氣，可無道從中感受最清晰的卻是死氣。死氣，白又白最為喜歡之物，早在進入此地前無道已經叮囑過白又白如何如何。
老者話音落下，無道的右手已經抬起，直指吹打臉頰的石氣。
隨著無道抬起手，伸出第六指，原本衝擊著他們的死氣像是找到出口一般，向著無道的第六指蜂擁而去。
死氣只是石氣的一部分，除了他之外無道還感受到了霸氣，厚重之氣，狂暴之氣，山川之氣等，好在這些氣息加起來都不及死氣強悍。
方石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神奇之力守護著無道，讓他的神智不被其他氣息所侵蝕。
巨大的石門只打開一條縫隙，石氣從中源源不斷的湧出，通道中回蕩著呼呼之聲。
一老一少並肩站在石門前，一個手舉石劍撐著石門，一個抬起右手吞噬著死氣。
老者知道無道有吞噬死氣之能，可當親眼看到吞噬手段和速度，他還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困擾了他數百年，連他都無法奈何的死氣，卻被一個只有元者境的小輩輕易吞噬，這個結果讓他有些無法接受。
數千年的修行，卻不及一個初入修途後輩，是天意弄人，還是事該如此。
望著持續吞噬死氣而沒有半點不適的第六指，老者腦海中冒出一連串的詞。
妖孽，天賦異秉，天資，天顧之人，怪胎，奇葩，不是人…
石氣彷彿永無止境，石門已經被撐開數個時辰，絲毫沒有要減弱的意思。
老者的心在狂跳，等了數百年的機緣就在眼前，只要無道盪盡死氣，他便可踏入裡面。
他曾無數次的打開石門釋放石氣，然後引入黑水中，可數百年來他還是無法越過這道石門。
他身體強悍，非常人可比，道行高深，即便是天劍宗內也無人能及，可卻奈何不得這死氣，每次靠近石門便會被影響神智，彷彿墜入輪迴死境一般。
他本已經做好了再等千年萬年的準備，可無道的出現，卻讓他的心泛起了漣漪。
老者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甚至都開始在通道中迴響。
「小子，一定要堅持住，不出三五年，我定可踏入心房。」老者在心中祈禱著。
無道沒有聽到老者的祈禱，卻感應道了白又白的歡呼。
第六指中，嗡鳴不斷，十方揭印在飛速旋轉，隨著死氣源源不斷的湧入，十方揭印也越發真實，氣息也越發磅礴，而變化最大的自然是白又白。
不，現在已經不能叫他白又白，而是灰又灰。
因為隨著他不斷的吞噬吸收死氣，身體也發生了變化，經無道強行引動十方揭印后出現的虛幻也得到彌補，開始繼續凝實。
手印越來越清晰，面目越來越逼真，髮絲也開始飄揚…
老者的心在祈禱，因為千年的時間極有可能因無道的出手而縮短至三五年，他早已經開始歡呼，為能早日榮歸而歡呼。
然而無道接下來的舉動險些將他的膽嚇破。
數個時辰高舉右手的無道動了，不是收起右手，而是舉著第六指，腳步踏了出去，雖然只有小小一步，卻讓老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想阻止無道，可又不敢出聲，生怕打擾到無道，分了對方的心。
無道再次動了，在方石的庇護之下，一步接著一步向著門縫走去。
看到無道的舉動，老者的思緒完全停滯，甚至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他說不出自己此刻的心情，無法描述的震撼，無法形容的心跳。
無道每踏出一步，老者的心就被震蕩一次。
「你能讓這門縫再大一些嗎？」無道回頭徵詢道。
「哦。」老者回神，慌忙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轟隆，門縫更大，無道一步踏入，消失在了老者的視線中。
嗷，啊，痛快。
無道的吼聲從石門中傳出，而後穿過老者，回蕩在通道之中。
聽著無道的吼聲，老者身不由己的開始顫抖，不是擔心，不是震撼，而是激動，癲狂。
他心癲狂，無道的心更加癲狂，因濃郁至極的死氣而癲狂。
一日，三日…
石氣漸弱，隨著無道最後一聲怒吼落下，石氣中蘊含的死氣被他掃蕩一空。
「哈哈哈。」狂盪不羈的笑聲回蕩在殘骸體內，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