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趴:另有圖謀
這個聲音自然不是無道的聲音,而是十方揭印器靈黑又黑的聲音,生死關頭,無道也顧不得什麼神魂劇痛,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了黑又黑。
隨著黑又黑話音落下,一股濃郁至極的死氣從他腳下向著男子延伸而去。
大地瞬間荒蕪,草木直接消散。
「你是誰?」男子神色大變,雙手飛快的結印打出一道道寒氣,想要阻止這股讓他駭然的氣息。
「滅。」無道怪笑一聲,一指朝著男子凝出的冰牆點去。
沒有碎裂聲,寒冰直接消融,而後被死氣吞噬。
「封。」隨著男子雙手再次點出,一股寒氣憑空而至,化作了兩座冰山將無道和玲瓏封印在了其中。
然而男子還未來得及鬆口氣,封印無道的那座冰山中便傳出了一陣呲呲之聲。
無道雖被寒冰封印,但其周身的死氣卻很是霸道,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吞噬著他的寒意。
男子神色有些難看,自己這無物不封的寒冰,此刻居然奈何不了一個元師境,這讓他多少有些無法接受。
他修為莫測,若想真心滅無道,一招足矣,可此刻他卻下不了狠手,因為有些事還未確定。
「區區寒冰,困不住我的。」稚嫩而滄桑的聲音從寒冰中傳出。
「或許。」男子嘀咕一聲,身後浮現出了一對數十丈大小的晶瑩羽翼。
正在全力吞噬寒意的無道看到男子背後浮現出一對羽翼后,整個人一愣,眼中出現了一絲激動而興奮的清明。
冰山中不再有呲呲之聲傳出,死氣開始消退,幾息后無道恢復了正常之色。
察覺到冰山中的無道不再掙扎之後,男子微微鬆了一口氣,輕輕的震動了一下背後的雙翼。
站在冰山中的無道一動不動,雙眼死死盯著男子背後的那對羽翼。
他認出了那對羽翼,是羽族特有的羽翼,與泛海中記載著羽族的插圖一模一樣,不是書生那般以元力凝聚成的幻像,而是真實的一對羽翼。
他激動,興奮,一直在苦苦尋找著羽族的線索,然而數年來卻收效甚微,就在他幾乎快要將其忘記時,卻在萬惡之地看到了一位羽族之人,他如何能不激動,不欣喜。
無道的神色變化,男子看在眼裡,滿意的點點頭后,揮手撤去了冰山。
無道重現天地間。
「你是無道?」
「你是羽族?」二人異口同聲道。
二人雖未回答對方,但從彼此的問話中,他們已經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無道心跳加速,對方一再確認他的身份,這說明對方肯定聽到過自己的名字,而能讓一個羽族知曉自己者,除了他母親之外,他想不到別人。
「我娘在哪裡?」無道聲音顫抖,眼中不知何時已經噙滿了淚花。
他曾經埋怨過母親突然棄他而去,可當得知有母親的線索時,他卻生不起一點怨恨,反而心中滿是期望。
他想母親,真的很想,恨不得立刻就能見到。
咔嚓。
一座冰山浮現,將無道和男子籠罩在了其中,一座無形的法禁陡然籠罩了方圓萬丈。
二人到底談論了一些什麼,沒有人知曉。
一日後,冰山化作了滿天的飄雪,包裹著男子消失在了天地的盡頭。
山谷中,無道凝望著男子消失的方向,眼神前所未有的嚴肅,凝重。
他如願的確認了母親是羽族身份之事,但卻陷入了更深的迷茫之中。
他想不明白,一個羽族為何會來到遙遠的南儋州,隱藏自己的身份修為,與一個修元之人成家生子。
是因為愛嗎?還是有著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此刻無道的心很亂,沒有半點頭緒。
「無道。」玲瓏站在無道身後輕聲喊道。
「沒事了,讓你擔心了。」無道轉身,眼中的嚴肅迷惘消失,瞬間變成了溫柔。
「他不是好人。」玲瓏指著男子離去的方向說道。
「為什麼這麼說?」無道皺眉道。
「不知道,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對你另有圖謀。」
聞聲無道一怔,望著男子離去的方向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另有圖謀?我身上能有什麼是他值的所圖的東西呢?難道是母親?他從母親那裡可以得到什麼?」無道不禁自問。
「玲瓏,你確定他對我有所圖?」無道皺眉問道。
「無道,你還記得我說的宿命之說嗎?」玲瓏不答反問。
「怎麼?難道你的宿命已經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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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不僅已經出現,而且還與我接下了因果。」玲瓏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竟然羞澀的低下了頭。
「你說的是我,我就是你的宿命?」無道咋舌。
「無道,在你之前,我從不相信一見鍾情,可當你破冰而出,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的心便再也無法平靜,當你把我擁進懷中時,我感覺你就是我的天地,後來,後來。」
咳。 無道這個尷尬,想起之前自己對玲瓏所做之事,臉頰就一陣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你看這個。」玲瓏說著手中出現了一個紅繩系著的錦盒。
「這是什麼?」無道好奇道。
「打開便知。」玲瓏說著將錦盒遞給了無道。
看看玲瓏,無道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錦盒,一粒血紅色的丹藥映入了眼帘,乍一看平淡無奇,再一看卻心神轟鳴,彷彿面對的是一位絕世強者一般。
「它是師傅用我的精氣神血以及一絲命數煉製而成的丹藥,我給他取名為三生相守丹,原本他應該是金色,可他現在卻變成了血色,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因為我親了你?」無道脫口而出。
玲瓏沒好氣的白了無道一眼。
「因為你出現了,與我接下了因果,喚醒了三生丹,也讓我體內的玲瓏血開始覺醒。」玲瓏說著手中出現了一柄短劍,隨後便劃破了自己的手指。
一滴金色的血液從傷口處湧出,是那麼晶瑩,那麼生機無限。
「金血?這?」無道駭然,心神無法平靜。
他博覽群書,見識不淺,可卻從未聽聞過誰的血液是金色。
「這就是覺醒后的玲瓏血,它讓我察覺到了那人的不善之意,雖然很模糊,但我敢肯定不會有錯。」玲瓏一臉堅定道。
聞聲,無道再次陷入了沉思。
他與羽族男子在冰山中獨處了一日,但真正意義上的談話卻寥寥可數,男子只告訴了他母親的真實名字,至於身份卻沒有提及,更沒有說他與無道母親的關係,又為何會來到南儋州,為何會知道無道的存在。
一日的時間,他只做了一件事,傳無道羽族秘法。
無道成功了,他帶著羽裳留給無道的那份書信離開了南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