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趴:血脈之疑
殘碣斷卷四個大字消失了,一行小字卻浮現在了碣石之上。
「非吾血脈者,不啟,非吾輩者,勿入。」
看到這行小字,無道壓下心中的不解,全身心的投入到了這句話中。
前半句話意思很簡單,想要開啟祖地必須是身負軒轅氏血脈者方可,可後半句話卻讓無道一時有些拿捏不準。
「吾輩是什麼意思?勿入?難道這裡真有不祥之物,需聖人方可安然出入嗎?」
「不對,連他自己都知道因殺戮過甚,惹出了血脈詛咒之事,軒轅氏怎麼可能會出現聖人呢?」
「我懂了,這吾輩指的不是修為,而是修途,需像他一樣身負邪力者方可踏足。」
解開碣石上這句話的意思后,無道當即起身走朝著碣石走去。
「驗證血脈最好的方法,唯有血脈。」呢喃一聲,一柄短劍出現在了無道的手中。
嗤啦。
短劍從他的手心劃過,一抹腥紅溢出,落在了碣石之上。
一滴,兩滴…
黑色的碣石被一點點染紅。
「給我開啟。」無道大吼一聲,血掌拍在了碣石之上。
嗡。
碣石一陣嗡鳴,形如古卷的它終於有了反應,一道細縫浮現,它似要展開一般。
「果然如此,哈哈。」看著一下活過來的石卷,無道放聲大笑。
然而下一刻,他卻表情一僵愣在了當場。
嗡鳴聲消失了,本已經展開的斷卷眸然又合到了一起,石卷又化作了漆黑的碣石,彷彿剛才的一幕似錯覺一般。
這突然的變化,讓無道為之一愣,看著再次歸於沉寂的碣石,無道大喝一聲,將整條手臂的血脈都逼出了手心。
然而,這一次,碣石卻毫無反應,安靜到連聲嗡鳴都沒有。
「不可能,剛才碣石明明已經打開了,怎麼會突然又閉合呢?」無道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紋絲不動的碣石臉上滿是茫然與不解。
他感覺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可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他卻又想象不出。
祖地就在眼前,他卻無法打開,這讓他心情一時有些煩躁不安,忍不住朝著碣石就是一通咆哮怒吼。
「打你,打你,我要把你打流血了。」一看無道生氣,無忌當即便揮舞著拳頭對著碣石就是一頓拳加相加。
他神智不全,如同一個三歲孩童一般,在他的眼裡,沒有對錯,沒有好壞,只有遠近,因為一年的朝夕相處,因為無道的一次次照料,他早已經把無道看做了他最親近的人。
無道不開心,他就不開心,誰惹無道生氣,他就要打誰。
看到無忌為自己鳴不平后,無道欣慰一笑,便欲去拉回無忌。
然而就在他手抓向半空時,讓他難以置信的一幕出現了。
他奈何不了的碣石此刻居然有了反應,形如斷卷的殘石居然緩緩展開了。
一寸,一尺,三尺,半丈…
一道捲軸之門就這樣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無道的面前。
滴答滴答。
鮮血從無忌的手上滑落,落在了碣石上。
「打你,打你,把你打流血。」無忌像個負氣的孩子一般跳向捲軸之門。
嗡,捲軸之門一陣漣漪,無忌穿門而過,消失在了無道的眼前。
「無忌。」
嗡,捲軸之門嗡鳴一聲,開始慢慢合攏。
「不好。」看到無忌消失,捲軸之門欲要閉合后,無道想也未想,直接施展瞬踏入了捲軸之門。
轟隆。
石卷閉合,無道和無忌消失在了茫茫石碣中。
啊…
無忌驚恐的叫聲回蕩在了黑暗中。
「無忌,別怕,我在這裡。」無道一邊安慰著驚惶未定的無忌,一邊取出一顆夜明石驅散了黑暗。
「嗚嗚嗚。」無忌抱著無道嚎啕大哭,顯然剛才的黑暗讓他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好了,有我在,沒有人可以欺負你的。」無道輕拍著無道的腦袋。
也許是驚嚇過度后看到了親人,也許是方才的發泄已經讓他疲憊不堪,在無道的輕拍下,幾息的功夫無忌便沉沉進入了夢鄉。
「打你,打你。」睡夢中,無忌仍然重複著這句話。
「沒事了,我沒事啦,你也不會有事的。」無道安撫著,臉上滿是關切之意。
呼嚕…
也許是無道的安慰起了作用,無忌沉沉睡去了,嘴角又揚起了他那天真的笑容。
將熟睡中的無忌輕輕放下,無道剛欲起身查探一下周圍時,卻感覺衣袖一緊,回頭一看,他才發現,熟睡中的無忌還抓著他的衣袖不願鬆開。
「這個無忌。」無道嘀咕一聲,便欲拿開無忌的手,可當他抓起無忌手的那一刻,整個人卻愣在了當場。
他看到了一隻血肉模糊,鮮血淋淋的手,最嚴重的地方已經露出了骨頭。
看到這隻手,無道的呼吸變的急促了起來,瞳孔中更是浮現出了驚恐慌亂之色。
在他嘗試開啟捲軸之門時,便感覺哪裡不對勁,當時他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不對勁,直到此刻,他看到無忌的手,看到依然在滴答的血后,一個他想也不敢想的念頭冒了出來。
軒轅祖地,非吾血脈者,不啟,這是軒轅氏先輩留下的提示。
他名叫軒轅無道,身負軒轅氏血脈,更是軒轅氏曾經的少公,若論血脈,他比無忌還要高貴,可偏偏開啟那扇門的卻不是他,而是血脈沒有他正統的軒轅無忌。
一個差一點成為軒轅氏大公的人,卻打不開自家的祖地。這意味著什麼,無道不敢想,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要去想這個問題。
他像是被施了魔咒一般,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無忌開啟祖地,然後沖他嘿嘿傻笑的畫面。
「為什麼我的血脈開啟不了那扇門,而無忌的卻可以,這是為什麼?」無道喃喃自問。
「不會的,不會是那樣的,我出生在洛山郡,我父親是軒轅氏的大公,我怎麼可能沒有軒轅氏的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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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碣石弄錯了。」
漆黑中,無道一遍遍的呢喃著,他一次次的為自己辯解著,想要將那個厭惡的念頭趕出腦海,可那個念頭卻如同跗骨之蛆一般越扎越深,越長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