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若非一番寒徹骨

  這世間，萬般情動，皆身不由己。


  穆祁彥有不愛海棠的理由，卻也沒有非愛不可的理由，海棠卻憑著一顆現代人擁有的浪漫之心，義無返顧的被這個權利容貌集於一身的男人所吸引，一遍不斷的說服自己不去愛他，一邊又忍不住想向他靠近。


  白起也許是喜歡上海棠與這個時代不一樣的笑容吧，放肆，喧嘩，不帶著這個世界所有大家閨秀矜持的笑容。白起恰恰就喜歡的是其中一點吧。


  原本的海棠傲慢無理，行事作風未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海棠整個人便不一樣了，一次次的起死回生，化險為夷，都令海棠這個人身上蒙著一層看不透的迷霧。


  差不多休養了一個月的時間，雨季也過去了，海棠這天早早的起了床，換上了一襲碧綠色的廣袖流仙裙，這是養病期間，穆祁彥拖青夢送來的，每次見到青夢低眉頷首的樣子，海棠不由得想起柳顏寧之前說過的話，麵部恢複一貫的表情，仿佛柳顏寧說的她根本不知道一般。


  長衣拿起了一根銀色的水晶流蘇簪插在了海棠的頭上，叮鈴鈴的聲音，一走便發出令人賞心悅耳的聲音。


  忽聽長衣驚道：“小姐好生美貌，乍一看，容貌絲毫不疏於京都第一美人穆曉曉。”


  “穆曉曉的名字進入海棠的耳中，撫著發髻的手一怔：“這穆曉曉是何人？”


  “疑？小姐難道不知穆曉曉是何人？”


  “海棠偷笑一聲，掩過眸底的不自然：“我自是知道穆曉曉是何人隻是想考考長衣而已。”


  長衣聽罷：“這穆曉曉是祁國九公主，美貌無雙，才藝驚人，還有一雙識人的慧眼，聰明絕頂。不過說到這裏，長衣感歎一聲，可惜了。”


  聽著長衣話不說完海棠有些好奇：“長衣，你歎什麽氣，九公主那麽聰穎，皇上必是疼愛至極。”


  “小姐你是怎麽了，九公主是皇上幾個子嗣中最不受寵的，如今，怕是要被皇上嫁到異國去了。”


  “海棠心中一緊，嗬嗬，是嗎，不過，這九公主是要去和親？”


  “是啊，小姐，真是可惜了九公主。”


  海棠沒有說話，怕是和親，是每本書中必須會有的橋段吧。長衣，你知道，祁國是要跟哪國聯姻嗎？”


  “長衣搜尋了從別人那裏搜刮出來的消息：“江國，水上島國，江國的三公主據說也要嫁到祁國。”


  原來是這樣啊。長衣看著海棠一副明了的樣子，不解道：“小姐，原來是怎樣啊？”


  海棠沒有理會長衣的疑惑，理了理有些粘在額前的碎發：“走吧，我們去通舟閣。”


  這是海棠第二次去通舟閣，相較於之前，這次穆祁彥沒有請她，隻不過，想著睡了好些天，穆祁彥的那些侍妾們怕是恨不得她馬上死了去，怕是不如人意了。


  通舟閣還沒有到吃早膳的時間，零零星星的也不過是幾個人，穿的五顏六色，姹紫嫣紅，不比海棠這個正妃差哪裏去。


  海棠的到來，引起了幾位侍妾的關注，有的人臉上鄙視一閃而過，有的人漏出驚訝，不過最終都在海棠的麵前行了禮。至於為何，怕是穆祁彥早就有了交代吧。


  海棠來通舟閣，不是見穆祁彥，而是來見柳顏寧的，雖說事情過去半月有餘，但是海棠實在是做不到忽略不計，對於穆祁彥最後做法她真的很好奇。


  對於之前穆祁彥給她的溫柔，把所有的恩榮全都指向柳顏寧，隻不過這次的不請自來怕是會惹惱穆祁彥吧。


  柳顏寧到的時候穆祁彥還沒有來，看到海棠的時候稍微愣了愣，不過很快就恢複一貫的笑容走至海棠的跟前寒暄到：“臣妾給王妃請安。”


  “免禮。”


  兩個人的寒暄也隻不過是在這些侍妾麵前做做樣子，柳顏寧似乎是知道海棠今日為何而來一般：“王妃，這邊請，顏寧覺得有好些話想要跟王妃說說。”


  穆祁彥來的時候正看見海棠跟柳顏寧談笑，是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海棠麵上那麽開心的麵容了。


  今日海棠穿著一件碧綠色的廣袖流仙裙，是前先日子九妹拿給他的，說是江國送來的賀禮，想著新娶的妻子也沒拜見，便送了這件廣袖流仙裙。想到穆曉曉有些勉強的笑容，穆祁彥也知道，這就是身在皇室身不由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