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蘇淮北的建議
蘇音剛剛回到家,蘇淮北的電話便追了過來。
“阿音,你是不是生氣了?你別生氣好嗎?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我也實在是沒辦法了。”
蘇音覺得心頭好似堵著一塊石頭,可是她卻沒有辦法對蘇淮北大吼發脾氣。
在不曾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之前,蘇家是將她當做掌上明珠來疼愛的,他們養育了她二十多年,如果沒有蘇家,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更何況蘇淮北這個哥哥,自小就十分寵她疼愛她。
蘇音至今還記得,小時候上學,學校裏的洋鬼子罵自己是黃皮人欺負自己,蘇淮北不顧對方人高馬大,衝上去就打,後來給那個洋鬼子小孩打得鼻青臉腫,還笑著對蘇音說自己沒事兒。
這些點點滴滴,蘇音全都記得,永生都不會忘記。所以就算現在蘇淮北提出更非分的要求,蘇音又怎麽可能拒絕呢?
蘇音吸了口氣,“哥,我怎麽會生你的氣呢?我隻是需要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你說的話,你別擔心,我沒事的。”
蘇淮北歎息,“哎,阿音,要不是走投無路了,哥也不會跟你說這些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哥的苦心,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蘇音回答,“哥你放心,我明白的。公司你盡量維持,實在有困難,你再打電話給我,我來想其他辦法,至於你剛才的提議,咱們先不提了,好吧?”
“好好好,我聽你的。阿音,哥不想你不開心,你一定要記住哥的話,好嗎?”
“嗯。”蘇音木然,“我知道了哥,你也早點回酒店休息,我也要休息了。”
掛了電話,蘇音將手機扔在沙發上,她癱坐在那兒,閉上了眼睛。
今晚聽到的這一切,對她的衝擊太大了,她還來不及去消化和思考,她甚至都不願意去消化和思考。
如今回想起來,自己那晚並不是喝醉了吧,趙誌權一定是在酒裏下了藥,所以才導致自己暈倒以及後麵的失憶。
而那天回到紐約,顧驚洲第一時間安排自己去醫院驗血,原來就是為了檢測迷幻藥在自己的體內是不是還有殘存。
他竟然會為了自己得罪趙權浩,他就不怕丟了上—海那單生意?
他不是說過嗎,上—海那單生意很重要,關係著CG的存亡,那麽他這樣子算什麽,難道僅僅是因為自己是他帶去出公差的員工嗎?
蘇音坐直身子使勁搖頭,她想把自己心裏那點不切實際的念頭給刪除。
那一丁點微末的希望,都可能燃起熊熊的火焰,她不想這樣,她也知道,不能這樣。
就當他隻是為了自己的麵子吧,畢竟自己跟著他出公差,如果自己出了事在那邊鬧開,他也脫不了幹係,不是嗎?
……
下班了,顧驚洲卻沒有離開公司的意思,他站在落地窗邊抽煙,看著大廈外街道上螞蟻一般渺小的人群來來回回。
不記得從什麽時候開始,顧驚洲發覺自己開始關注外麵秘書室的動靜了。
每次上下班的時段,他總是側耳傾聽,似乎是在等待著某個人,或者是聽到她說話和行走的聲音。
他總能從那些叩叩的高跟鞋聲中,分辨出哪一個是她的。
他知道她下班時總是最後一個離開,將門鎖上,然後去按電梯,直到電梯門“叮”的聲響傳來,他才意識到,哦,這一天又結束了,而他們倆人,終將漸行漸遠。
顧驚洲有些失神,感覺到手指上發燙,他才意識到,他點燃的那根煙根本沒抽幾口,卻已經燃到了盡頭。
聽到外麵秘書室鎖門的聲音,顧驚洲歎口氣,嗯,她又要離開自己了。
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顧驚洲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裏,直到聽到外麵電梯門“叮”的一聲,他才拿起手機,打算離開公司。
回到顧家別墅,已經是燈火通明。
感應大門打開,管家吳伯迎了上來,看見是顧驚洲,不由得一愣,“大少爺,您回來了?”
顧驚洲嗯了一聲,“二少爺回來了嗎?”
吳伯跟在顧驚洲身後,“剛剛回來,在書房跟老爺說話。大少爺,您難得回來,我去讓廚房加兩個菜。”
顧驚洲沒回答,進了大廳往書房走去。
自從顧驚洲接手CG集團,顧炎榮便過著悠閑的退休生活,遊山玩水,寫寫畫畫,當然,也少不了找些許年輕的紅顏女伴陪在身邊。
顧亦寒的母親是顧炎榮的最後一任太太,她因病去世後,顧炎榮便沒再娶。
在外人看來,顧炎榮是個長情又專情的男人,華商會的那些家眷們,每每說起顧會長,沒有一個不讚歎的,她們卻不知。
而這些在顧驚洲看來,不過就是個笑話罷了。
書房的門半開,偌大的書桌上攤著宣紙,顧炎榮正在寫毛筆字。
顧亦寒乖乖叫在一旁,兩手背在身後,一臉微笑的看著父親的筆端在宣紙上遊走。
顧驚洲輕叩兩下門,書房裏的兩父子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容同時僵住。
顧炎榮的筆端一頓,原本寫得工工整整的“容”字便給毀了。
“父親。”顧驚洲叫道,“亦寒也回來了。”
顧炎榮點點頭,“回來了。”
而顧亦寒的眉頭皺了一眼,隨即又笑著道:“大哥今天怎麽有空兒回來?吳伯通知廚房加菜了嗎?”
顧驚洲走進來,瞟了下宣紙上寫著“有容”兩個字,想來顧榮炎是要寫“有容乃大”吧。
“嗯,下周就要訂婚了。訂婚宴後,新婦循例是要回來給祖宗牌位上香的,我回來問問父親,需要準備些什麽。“顧驚洲淡淡的。
顧亦寒並沒有表露出絲毫的不悅,欠欠身道:“那大哥和父親聊,我先出去了。”
“亦寒。”顧驚洲叫住顧亦寒。
顧亦寒已經走到門口,轉過身來,依舊彬彬有禮的笑著,“大哥有什麽吩咐?”
“你最近有沒有見到林溪?”
顧亦寒愣住,他跟林溪是地下情,所以顧家和林家的長輩都不知道這件事。
而現在顧驚洲竟然當著父親的麵這樣質問,他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