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不是誰都這麽幸運
回到酒店,顧驚洲將蘇音帶回自己房間。
他讓蘇音躺在床上,自己去浴室放了一缸熱水,然後拿上蘇音的房卡,把她那隻小行李箱提了過來。
蘇音見狀咕噥道:“這樣子,是不是可以退一間房了?”
顧驚洲從浴室裏出來,襯衫袖子高高挽起,領帶扯開,下擺塞在扣縫中間。
“你說什麽?”他問。
男人領口的扣子鬆著,看起來別樣性感。
他站在浴室門口,高大的個子,臉上雖然沒什麽表情,看起來卻是那樣好看。
胳膊上的肌肉結實有力,寬大的手掌,手指修長幹淨,指甲修剪的很整齊。
整個人明明做著很家常的事,可是看起來卻那麽有吸引力,蘇音毫無知覺地紅了臉。
她將半邊臉藏在被子裏,隻露出一雙眼睛,“沒事,我什麽都沒說。”
顧驚洲盯著她,看見她大眼睛骨碌亂轉,彎了彎唇走過來。
蘇音看著男人慢悠悠地走過來,下意識地開口道,“顧驚洲,你別過來……”
顧驚洲眉眼彎彎,“如果我聽你的話,你就也得乖乖聽我的。”
蘇音瞪大眼睛,笑著問:“聽什麽?”
“你現在去洗澡,然後好好睡一覺。我還有事要做……”
蘇音以為他會想怎樣,卻不料說出這樣一本正經的話,心裏有點小失望。
下了床赤著腳往浴室走,“弄得跟真的一樣,不知道的,還以為真是因為分公司的事務來洛城的。”
顧驚洲已經打算走到桌子前做事,聽到這話,轉過身,笑著問:“你又在說什麽?”
“沒,沒什麽……”蘇音吐吐舌頭,彎腰弓身快步走進浴室。
小女人像隻可愛的貓咪,顧驚洲看著浴室的門關上,臉上漾著滿滿的笑意。
麵對如此秀色可餐,顧驚洲的心甚至早就蠢蠢欲動了。
可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一來需要馬上跟加州那邊接洽,擬訂投資醫療項目的初步計劃;二來,他也不想小女人太累,畢竟他們還有一晚上的大好時光,也不急在這一時。
顧驚洲坐到電腦前開網絡會議,都沒留意到蘇音什麽時候從浴室裏出來的。
等到她站在桌子前,還沒幹透的長發像海藻一般披在肩上,小臉不知是因為蒸氣的緣故還是什麽,燦若桃花。
她就站在對麵,笑盈盈的什麽也不說,顧驚洲覺得自己的魂兒都要被勾走了。
迅速結束了網絡會議,顧驚洲將電腦合上,招手讓蘇音過來。
蘇音繞過桌子,摟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怎麽樣?”
顧驚洲環住她的腰,嗯了一聲,“初步方案口頭上已經談好,我會讓分公司擬定合同。我一會兒還要跟分公司的負責人通電話,一會兒訂的餐送過來,你自己吃飯,乖乖的。”
蘇音的臉貼在顧驚洲胸口,握住他的一隻手,心裏滿滿都是感動。
雖然顧驚洲願意投資這個試驗項目,一部分原因是本著公司利益出發,可是蘇音也知道,若不是為了自己,他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況且現在CG總公司的財務狀態如何,蘇音是清楚的,要拿出這麽一大筆錢來做這個計劃,董事會那幫老頭子肯定會跳腳。
若是將來能做出成績還好,試驗失敗的話,顧驚洲肩頭的壓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蘇音張了張口,想要對他說謝謝,又怕他生氣。
她想起顧驚洲在醫院門口說的話,“不是誰都這麽幸運,有第二次機會的。如果有幸得到這第二次機會,就應該好好珍惜。”
對於蘇音而言,能夠再跟顧驚洲在一起,她也覺得這是老天給她的第二次機會。
她下定決定,要跟顧驚洲一起,好好的珍惜,好好的珍惜彼此,珍惜這段感情。
“那你開會吧,我到床上睡一會兒。”蘇音乖巧的站起身來,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顧驚洲笑著鬆開她,看她上床躺下,才又把電腦打開。
其實蘇音也睡不著,閉著眼睛朦朦朧朧的,眼前不斷浮現上午在醫院的情景。
“蘇音,你睡著了?”
顧驚洲的聲音傳來,蘇音睜開眼睛,“沒有,怎麽了?”
顧驚洲將手機遞給她,“你的電話一直在響。”
電話蘇音是放在手袋裏的,手袋掛在門口玄關處的架子上,蘇音蒙著被子沒有聽到,卻吵到了顧驚洲。
“對不起啊,是不是打擾你開會了。”
蘇音跟顧驚洲說話,看都沒看來顯,按下接聽。
“喂,是薄琳嗎?”
那邊靜默著,並沒有人回答。
“喂喂?薄琳,你怎麽了?”蘇音覺得奇怪。
好半天,謝寧才低沉的道:“是我。”
顧驚洲兩手插在口袋裏,低頭看著蘇音,眉眼淡淡,一點也沒有想走開的意思。
不知怎地,蘇音有點心虛,她垂下眼簾,“謝寧,是你啊?有什麽事嗎?”
謝寧的口氣有些幽怨,“給你打電話找你吃飯,你一直都關著機,打到公司,Miss劉說你回洛城了。這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居然是他接的……”
頓了一頓,謝寧問:“蘇音,你跟顧驚洲和好了?”
蘇音歎口氣,該麵對的總是要麵對,“嗯,我們和好了。”
謝寧半晌沒說話,“我打到CG總裁辦秘書室,她們把電話轉到Miss劉那兒,Miss劉說這是副總裁辦公室。蘇音?你升為CG副總裁了?”
“……”蘇音捏著手機,這件事,她不知道如何跟謝寧解釋。
其實她內心深處想的是,這是我自己的事,與他人無尤,實在是沒有解釋的必要。
可是她也明白,謝寧之所以問,是因為關心自己,他並沒有惡意。
就像是父親今天在醫院裏命令她跟顧驚洲老死不相往來一樣,其實蘇音也知道,父親是從他自己的觀點出發,覺得這樣對她好才會撂下那樣的狠話。
可是有時候,朋友和親人的好意,對當事人來說,隻是一種沉重的負擔。
“謝寧,這件事我不想說什麽。”蘇音的聲音冷了下來。
“嗯,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