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t 你好秘書,他不在嗎?
我笑了笑,稍早之前在沈宅,沈君全跟我說,離婚是對大家都好的事,可現在沈軼南跟我說,有必要正視婚姻。
“你舅也是為你好。“早些讓我騰出位置,皆大歡喜。
沈軼南挑眉,“他為我好,也不能對我的婚姻指手畫腳。但更可惡的是你,文櫻。“
怎麽?現在要說開來了?
“我怎麽可惡了?沈君全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點子上。或者應該這樣說,沈軼南,難道你是真的想跟我過?“
我是不信的。先不說他突然離開了江城那麽久,都去做了什麽,光說我和他這相處模式,就足夠奇怪的。真正的夫妻,不是這麽做的。
而我和他,從來都不在對等的位置上。
沈軼南捏住我的下巴,有些咬牙切齒地說:“你是不是覺得,隨便什麽女人我都吃?”
他用的是吃這字眼,就特別粗俗了。
而且我總覺得,這很不沈軼南。
他的手按在我的頭上,“我沒那時間,跟你玩什麽愛情遊戲。直接逃過那些不切實際的階段,譬如追求,對你和我而言更合適。“
還真的想跟我過?
我狐疑地盯著他,心裏有一丟丟亂,也有一點竊喜。我跟自己說,文櫻,你真是沒救了,陸懷年那個坑你都沒解決,怎麽現在又跳到了另一個坑裏?而且這個坑,你如果完蛋就真的完蛋了。
我張了張嘴,說了句:“你腦子抽了嗎?你那些妖魔鬼怪的朋友們,天天來尋我麻煩。結果你跟我說,你要跟我做對真夫妻?”
他勾了唇,目光也染上了促狹,“那些玩意兒,你不用在意。“
“嗬,不在意,那你倒是幫我收拾他們啊。”我又不是傻的,聽他說幾句好話就能昏頭,除非他讓我看到誠意。
沈軼南從褲兜裏摸出手機來,當著我的麵,劃開屏幕,點開微信,選了一個群,按著手機就要發語音。
我攔住了,沒讓他發,把他的手機拿過來,翻了這個群,陳嚴,羅彬,謝寧都在上麵,還有謝導,另外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
可見這是他的核心群了。
我特意艾特這幾人,想到謝導都給我賠禮道歉,我就沒艾特他。
陳嚴第一個問:“??”
我想給他發個去死的表情,結果翻遍了,沈軼南這微信是沒有表情包的,特無語。
“狗帶。”我回複了兩個字。
後麵再也沒人敢問什麽,微信群靜悄悄的。
我又點開了陳嚴,羅彬和謝寧的頭像,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用自己的照片,我全給保存了下來。
然後我給他們每一張都添加了笑料,在陳嚴的頭上畫了米共田,順便在眼那裏畫兩圈,羅彬的臉上畫了兩朵花,還有辮子,跟如花差不多。
至於謝寧,我特別不客氣地給她的臉上寫字:傻X。外加一句話,傻X你爸喊你回家吃飯了。
當我把這些照片又發回群裏,這下沸騰了。
羅彬問:“沈,那女人是不是在你旁邊?“
我回:“乖孫子,那是你奶奶。“
陳嚴氣不過,發了一串詛咒的:“文櫻去死文櫻去死文櫻去死。”
我回:“孫子,陳嚴那倆字寫得不錯,去死啥意思?”
就連謝寧都加入了戰鬥:“文櫻,你得意個什麽勁兒,粗俗沒教養的女人。”
我回:“所以你這粗俗沒教養就是跟你姑奶奶學的。還不下跪!“
其他人紛紛問怎麽回事,我點開群,把那幾個礙眼的全都拉出群。
沈軼南一直在我旁邊圍觀,哭笑不得,“消氣了?”
還行吧。不過我這麽拿他手機搞風搞雨,他不生氣?奇了怪了。
我肚子餓得不行,去沈君全那邊,我什麽都沒吃上,就吃了一肚子氣。我去廚房煮麵,沈軼南說他也要。
我絕口不提他消失那一個多月的事,心想,他不說,我就當什麽都不知道,以後要是有個什麽爭拗,這事我就跟他算。
再說,他一回來就去沈宅,要是真的要跟我離婚,也不會把離婚協議給撕了。多半是把外頭的事處理好了,才敢跟我說這些話的。
兩個人吃完麵,我刷了會兒今天的戰績,喬氏上新實在是沒討著好,我也就放心了。
洗漱過後,沈軼南早就將他行李整理完了,我的衣櫃裏多了許多他的衣服。我瞄了眼那些衣服,都是襯衫,可見他去的地方不遠。
他找了半天沒找著放領帶的小盒子,頗玩味地看我。
我一把將那些領帶胡亂往裏塞。
“看不慣我的領帶?那你給我買。”他吊兒郎當地說。
我朝他伸手,絲毫沒有不自在,“那你工資上交。”
他拿起放梳妝台的皮夾,抽出一張卡來,放我手上。
“喲,不是黑卡嘛?電視不都是那樣演的。”
他叩我的腦袋,“想要黑卡,看你表現。”
他去洗漱了,我躺到床上,隨手拿了本商業雜誌翻起來。視線不經意看到衣櫃,我拉開,把那些領帶都丟進一個空置的儲物箱裏,還有他的襯衫西褲,我也給丟進去。
需要承認的是,沈軼南的眼光不錯,這些領帶和襯衫搭配得很不錯,而且全是高定,價格不菲。
可萬一不是他自己買的呢?而且,他就是穿著這些見那個神秘女人的吧?
我也就行使了一回當人老婆的權利,把這些全收起來了,想著明天掛到二手網站出掉。
沈軼南洗完出來,見我把一儲物箱搬出去,倒也不說什麽。
我從書房回來,他擠眉弄眼說:“沈太太難道發現我襯衫上有口紅印了?”
“口紅印?現在的口紅都是不掉色的,應該沒有那種廉價品了。”我一語雙關。
他顯然聽明白了,臉上笑意更濃,“你扔了我的衣服,就得給我買回來。”
“行啊,明天就給你買。”買二十塊三件的上衣,五十塊兩條的褲子,保證給他辦妥。
我又躺下,他掀被就要上來,我踹他一腳,被他捏住了,還匪裏匪氣地揩了揩才放開。
嗬,假正經。
我關了床頭燈,他鑽進絲被裏,剛洗完澡,皮膚還是冰冰涼涼的,一貼過來滑溜溜的。
“滾。“
他抱得更緊了,悶得我氣都喘不勻。他低沉暗啞的嗓音在我耳邊掠過:“你不是氣那幾個,我給你消氣。”
後麵,隻剩下些交纏的呼吸,誰也沒再說話。
翌日醒來,已經九點多,我跳起來,急著洗漱換衣。床上那位,睡得還香呢。昨天在沈宅,我都沒留意到,他眼底下有烏青,難道在外麵都沒好好睡?
我對自己喊了句“stop”,真是的,女人就愛胡思亂想。可這些都要不得,那些小心思啊,一定要及時解決,要是一點點積起來,到了一定程度,可就成大事了。
從前,我跟陸懷年那些關於婚姻的美好的設想,都沒來得及實現。命運就又讓我,和沈軼南糾纏在了一起,並且,在結了婚的前提下。
不知道我有沒有那個命,真的可以完成普通人的夢想,譬如結婚,生子,有一個家。
我又望了眼床上沈軼南的睡顏,難以想象的是,像我這種會考慮很多的人,這一瞬間竟然一點也不排斥,去好好經營一段婚姻。
是不是年紀大了,都有這種渴望成家的欲望?我搞不清。
我去書房,把那儲物箱抱出家門,下樓後放進車尾箱,等什麽時候有空了,我再弄吧。
回到品源,葉軒跟我匯報了昨天的大捷,現在大家都很期待品源的花生醬上市。
到下午,喬可韻給我來電話,“文櫻,他是不是回來了?”
“他回不回來,好像跟你沒關係?”我倒覺得,我越來越有正室的風範。但說到底,喬可韻跟沈軼南真不是那種關係,充其量隻是她一頭熱,那我也沒必要客氣的。
喬可韻突然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現在很得意是嗎,連他的朋友都敢得罪了。“
她這消息挺靈通啊,肯定不是那三個丟臉的跟她說的,那麽,沈軼南那群裏還有她認識的人嗎?
“你打電話來,就是跟我說這些話?我以為你會跟我談花生醬上市的事。“難道這還引不起她的重視嗎?還是說,隻要有沈軼南就夠了,其他的事對她來說,都是小事?
喬可韻氣得不行,“文櫻,你就笑吧,我看你笑不了多久了。還真當自己是棵蔥,誰不知道你是個笑話?”
這話聽著就讓人不爽。可我要真被刺激到,喬可韻不就得逞了?
“誰把自己當棵蔥還不夠明顯嗎?喬小姐,我看在他的麵子上才這麽喊你,要不是看他的麵子上,我就是叫你狐狸精都可以。可是啊,我才不笨,狐狸精也不是你當得起的,所以你才會這麽跳腳。”我撂了電話,料想這番話就是喬可韻的死穴了。
不過她說我笑不了多久,讓我不得不警惕起來。
喬氏的花生醬也就那樣了,再有不久品源就上市了,她要敢在背後搞點什麽手段,我絕對饒不了她,管她是誰。
下班,我讓老宋送我去淩沈,讓他不用來接。
也不是第一次來淩沈了,但我還是覺得陌生,心想以後要不要多點來,畢竟,沈軼南說的那些話,他要是來真的,也是不懼我來的。
我給許澤打電話,許澤交代了下麵,於是我堂而皇之地搭電梯上去找沈軼南。
彼時他還在開會,我是進他辦公室等的,本來也沒什麽,偏偏這時候他桌麵的電話響,我是不好接的,我又不是淩沈的人。
可那電話不依不饒地響了好久,我走過去,一串號碼顯示是國外來電,我接起來就順口“Hello?“
那邊的聲音柔得跟春風拂麵:“你好秘書,他不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