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
半小時后, 褚雨宣猛地一軟，像是剛被打撈上岸的魚，一身濕粘的跌落在賀南胸口喘息。
和褚雨宣同時滿足的賀南，此時的心臟聲震耳欲聾, 他纏綿的把褚雨宣額頭上的汗水都吮進嘴裡，捋著他的背為他舒緩：「宣哥, 舒服嗎？」
「……」舒服, 但是被愛人這麼問，哪裡好意思開口, 好一會兒，褚雨宣才嘶啞著嗓子反擊：「最舒服的人是你吧！」
「當然。」賀南邪惡的聳動一下, 毫不吝嗇的表達他的滿足：「只要能看見你、聽到你的聲音，我就覺得很幸福，何況是現在呢。」
趴在賀南身上的褚雨宣正想開口提杜凱的事情, 聽賀南這麼一說，不由得抿唇笑了笑，手輕輕滑到賀南臉上, 溫柔的撫摸賀南的臉龐。
他很享受此刻靜靜依偎在賀南懷裡，聽賀南傾訴愛語的甜蜜時光。
三年前, 和賀南在一起的時候，就很喜歡。
在賀南懷裡, 他什麼都不用做, 什麼也不用想, 只需要迎合賀南一次次釋放一次次滿足, 享受著賀南給他帶來的鋪天蓋地的快活。
真好，此時此刻他重新依偎在賀南懷裡，重享著他給予的一切。
真好。
剛恩愛過後，愛人間相擁的時刻讓人甜蜜溫馨，卻又讓人忍不住傾訴心腸。
「啾~」賀南把褚雨宣額頭上的汗水盡數吮盡后，扭著脖子順著他的鼻樑親上他的嘴唇，目光灼灼望著他，聲音裡帶著兩分卑微三分請求，和五分命令：「宣哥，答應我，你再也不會離開我。」
「還記得，」褚雨宣望著賀南認真的表情，彎眉輕笑了一下：「我們是怎麼在一起的嗎？」
「記得，怎麼會不記得。」賀南親了褚雨宣一口，摩挲著褚雨宣脊背的手停了下來，另一手輕輕撫上褚雨宣的臉龐，深望著褚雨宣一字一頓道：「我永遠不會忘，我第一次見到你的心動，更不會忘，你答應和我交往那一天，天上的雲彩有多漂亮，空中的柳絮有多浪漫，你微微勾起的唇角，有多動人。」
「說書呢？！」褚雨宣扭頭在賀南手心落下一吻，輕笑道：「知道我記憶最深的是什麼嗎？」
被褚雨宣吻了手心，賀南有些激動的握過褚雨宣的手，討好的在他手背上密密麻麻的親吻：「是什麼？」
褚雨宣問：「還記得有天你把我堵在實驗室嗎？」
賀南眼睛眯了眯，很快回答道：「啾~嗯，記得。」
褚雨宣勾唇：「那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麼嗎？」
賀南眉毛顫了下：「……」
「你那時候太不要臉，」褚雨宣挑眉睨著賀南道：「一進門就拽開褲子對我說，你不僅有錢有顏，還有個絕世無雙的大寶貝，問我要不要試試。」
賀南不由得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我我……我有什麼辦法啊，圍追堵截什麼方法都用盡了，你就是不和我好，我不是急了嗎，只能耍騷了。」
「呵呵。」褚雨宣鄙視的看著賀南：「還別說，你是真騷，還記得我說了什麼嗎？」
賀南悶聲道：「你好像問我一晚上幾次來著？」
褚雨宣挑眉點頭：「嗯。」示意賀南往下說。
賀南吞吞口水，小心翼翼道：「我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然後你說好啊，就坐回椅子上了，勾著狐狸眼瞧我的那個小眼神，嘖嘖，你不知道，我當時就硬了，以為……以為你真要試試。」
褚雨宣：「……」
賀南癟癟嘴：「誰知道，你接下來竟然扔給我一個做實驗的管子，很無情的對我說：擼吧，讓我看看你能擼幾管。我差點沒給你跪下。」
褚雨宣嘴角扯出一條線：「我才沒想到，你當真在我面前脫下褲子開始擼。」
「嘿嘿嘿~~~」賀南心裡還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是臉上卻痞笑道：「我的寶貝大吧。」
褚雨宣被賀南握在唇邊的手伸出一隻食指，點點他的鼻尖輕哼道：「嗯嗯，是挺大的，要不我會答應和你交往？！」
「你才不是因為這個和我交往的。」賀南抱著褚雨宣，聲音委屈吧啦：「這件事過去兩個月你才答應的，你明明是被我煩透了才答應我的。」
褚雨宣看著賀南撒嬌的模樣輕笑，緩緩開口道：「還記得實驗室里再之後發生的事情嗎？」
「嗯，記得。」賀南把褚雨宣的食指放在牙齒間親昵的輕咬了一下：「你一看到我的大寶貝當即就嚇蔫了，要奪門而逃，我就攔下你把你壓在了門口的牆上。」
說著，賀南的眼睛開始失焦，陷入回憶：「然後，在那裡，我第一次吻了你，你的嘴唇很軟很甜，身體也很軟，和我的懷抱是那樣的契合。」
褚雨宣摸了下賀南的臉，哼笑道：「不記得接下來，你還挨了一個大嘴巴子嗎？」
「當然記得，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打臉。」賀南的眸光聚攏回來，望著褚雨宣：「我以為自己會生氣，可是看到你眼底有淚時，我的心臟當即就疼了。」
「嗯，我也以為，依照你的性格你會還手。」褚雨宣的眼神幽深起來：「可是，沒想到，你愣了好一會兒，竟然握起我的手，在我這隻手的手心親了一下。」
賀南沒說話。
褚雨宣溫柔的勾起唇角，道：「賀南，其實從那一刻開始，我便喜歡上你了。」
賀南沒想到褚雨宣會這麼說，嘴唇抖了抖，不可置信的看著褚雨宣：「你……那時候……喜歡我？」
褚雨宣道：「嗯，你抱著我親的那一刻，我就動情了，雖然我打了你，打你之後，你的反應讓我很是驚訝，我沒想到你會對我那麼溫柔。」
「可是，」賀南猛地翻身把褚雨宣壓在身下，屏息凝神俯望著褚雨宣：「你一直都躲著我，拒絕我。」
「因為不打算談戀愛，害怕自己真的喜歡上你啊，所以就只好躲著你啦。」褚雨宣眨眨眼睛：「只是沒想到，你也有那麼多漂亮追求者，卻偏偏不放過我。」
「沒見過你時，我沒喜歡過誰。」賀南雙手捧在褚雨宣臉頰，「見過你之後，我知道，除了你，我不會再喜歡任何人。」
「啾~」褚雨宣抬頭親了下賀南的嘴唇，深情的望著他，道：「如果不是知道你對別人都很冷漠，我真以為你是個天生的大情聖。」
「宣哥，」賀南眼睛一霎不霎的盯著褚雨宣，開口問：「能不能告訴我，當年為什麼要離開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粑粑，粑粑！」
賀南屏息之中看到褚雨宣的嘴唇剛嚅囁了一下，門外的小惡魔就來攪事了。
賀南被褚雨宣推了推，只好無奈的親了下褚雨宣的嘴唇，從他身上翻下來，本來相連的兩人，皆粗喘了一口氣。
「你去抱兒子。」褚雨宣抽了紙巾擦拭了一下濕粘的地方，有些虛弱的扶著床起身道：「我進去衝下澡。」
賀南也隨手擦了下自己，撫了把褚雨宣：「你一個人怎麼樣？」
「沒事。」褚雨宣回頭給賀南拋了個眉眼：「才一次而已，我要是這麼容易倒下，怎麼滿足你。」
「……」賀南直覺血液上涌，鼻血差點又冒出來。
「好了，趕緊的。」褚雨宣邊走進浴室，便催促賀南：「給晨晨洗洗腳，然後哄他上床，給他看動畫片。」
「好。」賀南從床上躍起來，一邊找睡衣，一邊答應著外面越來越急促的敲門聲和呼喊：「晨晨稍等，爸爸馬上就給你開門。」
賀南一開腔，門外很不給面子的瞬間安靜了。
打開房門，門口站著梁玉茹，懷裡抱著晨晨，賀南笑臉相迎的伸手接晨晨：「阿姨，雨宣在洗澡，讓我先帶晨晨洗腳上床。」
「……」梁玉茹看到賀南隨手系了一枚紐扣的睡衣半敞著，胸膛上有兩個閃瞎眼的新鮮咬痕，還帶著未乾透的口水，當即有些頭暈，說話都不利索了：「那……那好吧。」
梁玉茹幾乎是匆忙的把一臉不高興的晨晨丟進了賀南懷中，然後扭頭準備走。
她真的沒想到褚雨宣把她和兒子支開，是為了和賀南做這種事，尤其是，賀南胸膛上的淫.糜罪證，她養育了褚雨宣近二十年，怎麼也不相信會是一向性情沉穩，幾近淡薄的褚雨宣所為。
可是，不是褚雨宣，又會是誰呢！？
梁玉茹心裡七上八下，然後在賀南關門的時候，猛地折了回來，眯眼看著賀南，問：「雨宣呢！？」
「啊？」正被小惡魔扯耳朵扯的齜牙咧嘴的賀南愣了愣，「在洗澡。」
「哦，」梁玉茹推開半掩的門，掃了一眼凌亂的床品，大聲喊道：「雨宣，雨宣！」
賀南：「……」
梁玉茹踏進房間一步，又大聲道：「雨宣！」
「媽，怎麼了？」褚雨宣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我在洗澡，晨晨給賀南就行了。」
「哦。」梁玉茹鬆了一口氣：「我就問問你想喝什麼果汁，我這會兒給你榨，一會兒端上來。」
褚雨宣：「芒果汁吧。」
「哦，好。」確定房間里是褚雨宣，梁玉茹這才放心的退出房間，下了樓。
這次梁玉茹離開，賀南沒有關門，他由著晨晨擰他的耳朵，把晨晨抱進了盥洗室。
盥洗室和浴室相連，隔了一層磨砂玻璃門，晨晨在賀南懷裡往浴室方向撐：「粑粑，粑粑~~」
「寶貝，粑粑在洗澡呢。」褚雨宣把花灑關小了些：「先讓叔叔給你洗洗腳丫上床看電視吧。」
「不要！」晨晨小手巴在玻璃門上，和賀南一起盯著裡面模糊卻盡顯窈窕的身影，小嘴撅的老高：「要粑粑洗。」
「晨晨乖。」褚雨宣一邊打著洗頭膏，一邊對著門口哄：「粑粑這會兒出去會感冒哦，晨晨一定不想粑粑生病對不對？」
「……」晨晨一聽褚雨宣會生病，這才不情願的鬆開手點點頭：「好吧。」
賀南胳膊粗，有勁兒，晨晨坐在他的單臂上，像坐個小椅子，賀南根據褚雨宣的提示直接在洗手台上給晨晨洗了臉又拿小盆泡了腳，便抱著晨晨回卧室了。
把晨晨扒的剩個小褲衩，賀南給他拿床頭的睡衣套上，然後把小傢伙放坐在床頭，坐在他旁邊打開電視機問道：「寶貝，想看什麼動畫片？」
晨晨被伺候的周到，洗腳的時候把賀南耳朵都咬紅了，這會兒還用小眼睛不依不饒的瞪著賀南。
賀南回頭看著晨晨，微微挑眉：「寶貝，不看動畫片，要看爸爸嗎？」
晨晨立馬回擊：「你不是爸爸！」
「我是爸爸哦。」賀南腰身更彎了，他摸著晨晨的後腦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審視晨晨。
晨晨長的精緻，咋一看，和褚雨宣很像，但是仔細看，還是隨他的更多些。
比如，褚雨宣的眉毛是柳葉眉，眉尾柔和，而他是劍眉，眉尾帶著一股子凌厲，晨晨的眉色尚淺，但是劍眉的眉形已然成型。
比如眼睛，褚雨宣是眼尾上翹、帶著一股子妖艷的狐狸眼，而晨晨的眼睛完全隨他，標準的桃花眼，就是睫毛隨了褚雨宣，比他睫毛長且密。
因為狐狸眼和桃花眼有些相似，不細看倒和褚雨宣想象，不過見了賀南，就會發現，晨晨眼睛是隨了賀南的。
再者就是鼻子了，晨晨的鼻樑骨比褚雨宣高，因為小孩子沒長開，鼻頭有些圓潤，估計加以時日，就會和賀南變得一樣銳利硬氣了。
嘴唇倒是隨了褚雨宣和賀南兩人的，上薄下厚，唇線和賀南一樣分明，顏色又如同褚雨宣的粉嫩。
這是褚雨宣為了他生下並在肚子里養育十個月，又嬌寵了近三載的寶貝。
望著朝他撅嘴瞪眼的晨晨，賀南第一次有了當父親的感覺，內心不由得因除褚雨宣以外的人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甜蜜感。
這種感覺同樣暖，但又和對褚雨宣的不同，有種血脈相連的新奇。
他溫柔的在晨晨鼻尖上親了親，雙手捧著晨晨的臉寵溺道：「寶貝，你長得真帥氣，比爸爸帥！」
「……」正準備呲牙咬賀南手的晨晨，小眼睛里的兇猛陡然收了收，嘴唇吶吶的合上了。
「爸爸以前不知道晨晨的存在，沒有對晨晨盡到父親的義務，」賀南輕聲說：「以後，爸爸一定會好好疼你，好不好？」
「……」晨晨對賀南的話有些懵懂，但是小眼睛還是閃了閃，瞄了一眼賀南被他咬的紅腫的耳朵，斂了下小眉毛，低頭手指碰手指吶吶道：「那你不親粑粑，我不咬你了。」
不知何時拿著干發巾斜靠在盥洗室門口的褚雨宣，看著大床上難得休戰的父子倆，不由得揚起眉梢，綻放出天使般迷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