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外之天

  青羽長琴不再贅言，提掌便攻，一出手就是上乘掌法。


  輕輕一掌，探、拿、纏三式一氣呵成，盡展不凡修為。


  黎元卻是紋風不動，解、返、化，全然無跡可尋！

  輕描淡寫的化招，讓青羽長琴震驚無比，她的修為雖然未達天人之境，但也小有所成，可與眼前之人差距，卻是不啻天淵！

  「我輸了……」十招之限，才不過一招，巨大的差距，她硬是生不出再出一招的念頭。


  黎元沒有說話，直接散去意識武境，淡淡說道：「雖只一招，不過表現尚可，我就幫你這個忙。」


  既然青羽長琴能看出兩人差距，黎元自然也能看出她的水準實力。因此試招目的已經達成，繼續與她接觸可能能獲得更多的訊息。以她為參照，即便有比她厲害幾個檔次的人物，也不難應付。


  不過黎元也沒有就此鬆懈，這種有妖魔鬼怪存在的高武世界，武力天花板絕對不是吹的，在沒有摸清全部底細前，還是不能太放飛自我了。


  「多謝。只是……」青羽長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


  「公子武學路數甚為奇特，不似元洲武學……公子是異境之人嗎？」青羽長琴問得直白，好似這也不是什麼大事。


  黎元對這個世界已經有了大致判斷，既然對方問起，他便順勢說道：「確實，我並非元洲之人。」


  「果然如此。」青羽長琴並沒有追問的打算，似乎得到這個答案便已足夠。


  「換我問你了，元洲是怎樣的地方？」


  「元洲……」青羽長琴突然感覺一陣恍惚，莫名有種被窺視的感覺，但這種感覺轉瞬即逝，無從捉摸。


  過了好一會，她才繼續說道：「元洲自神宇皇朝覆滅后，便不再記年，詳細歷史更是無人得知，我也不知從何說起。如今的元洲，以地勢分為五方境域，秋葵城便是東境之內的一座城池。元洲常年受妖患鬼禍之擾，戰事不斷，因而習武有成者，可入籍俠道盟，領取各類俠道任務，行俠仗義，除魔衛道的同時也可維持生計。」


  「習武之人，無其他生計嗎？」黎元問道。


  「但看武功高低與個人意志，武林道上也不乏持武凌弱之人。不過，某種程度上說，他們也算是俠客們的衣食父母了。」


  「哈。」黎元輕笑一聲。俠道盟，聽起來有點像冒險者公會，不過存在即合理，在這樣一個有妖魔鬼怪的世界，存在這類組織也是無可厚非的。


  青羽長琴見他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便繼續說道：「元洲具體風貌，崇文館內應能找到很多相關典籍。至於秋葵城，算是邊陲之地，向西十萬里，便是亡海了。」


  「我明白了。」黎元沒有繼續追問亡海是什麼，既然有崇文館這種地方，這類信息應該不難查。


  根據青羽長琴沒有刨根問底問他來歷這點看，說明這個人是懂得分寸的，可她偏偏卻又直言不諱的道出了黎元不是元洲之人。這樣看來，又不像是懂分寸，慎言行之人。比較合理的解釋，便是元洲本就與一些異空間連接，所以青羽長琴才一副只是略微有些驚訝，實際卻見怪不怪的樣子。


  「城主府在哪？」黎元問道。


  「出了醉蓬萊，往南走，最豪華氣派的一片樓宇，便是城主府。那個盒子上有很獨特的氣息，不難辨認。」青羽長琴說道。


  「嗯，黃昏時分，來此取東西。」


  「不等夜晚動手嗎？」


  「哈，有此必要嗎？」黎元輕笑一聲，離開了座位。在他起身剎那，隔音陣術瞬間遭破。


  在黎元離開后，一男一女兩名青年走了上來，也在青羽長琴那桌坐下。


  「那個人來歷不明，真的可信嗎？」男青年問道。


  「姑且一試吧，反正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憑我們的武功，根本無法阻止這場盛會。」青羽長琴說道。


  「那人武功呢？」另外一個女人問道。


  「與你猜測無誤，真是……深不可測。」青羽長琴感嘆道。


  女人搖了搖頭，說道：「我哪有什麼猜測，只是因為看不穿他的一切，故而才會心生好奇。」


  「既是練有《六識通玄》的你都看不穿的人，修為定高於我們數層……若非事態緊急，我實在不願冒險與這種人接觸，所幸他似乎很好講話……」青羽長琴苦笑道。


  ……


  黎元離開之後，便陷入了沉思。


  與青羽長琴實際交談雖然不多，但獲取的信息卻是不少。其中讓他比較感興趣的，便是那座妖塔，他很好奇本土妖族是怎樣的存在。是和《神武》類似，單獨的一個種族，還是像修真設定里一樣，由飛禽走獸修鍊而成。


  這裡不得不提一下，黎元所屬的妖族，並非是什麼東西修鍊成妖的。在《神武》設定中，所有妖族都是從妖源古河中誕生，並且不具備武力。黎元的妖神之軀，則是吸收了泰半古河之力所蛻變的，另外他的妖形，也是遊戲過程中練出來的。


  也就是說，《神武》妖族是生來為妖，妖形靠後天修鍊而成，和修真世界基本是反著來的。


  另外，以青羽長琴為參照，假設她只有中游偏下的實力。整個秋葵城應該也沒有可以與他匹敵之人，這讓他稍微放心了一些。


  城主府不算太遠，黎元走了不過半個時辰就到了。數丈高的圍牆，華麗的樓閣，與周遭建築一對比，高下立判。


  他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路過時，輕輕一躍便飛了進去。


  誰知剛一落地，就和一個青甲守衛打了個照面。青甲守衛顯然沒料到會有人大白天直接翻牆進來，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反而愣了一下。


  黎元也是微微一驚，下意識的一掌推出。


  隨即，青甲守衛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石柱上后，像一灘爛泥一樣倒落在地，再無聲息。


  黎元微微皺眉，走過去一看，那人全身經脈俱損，已經回天乏術了。


  「連壓制到四層功體的隨手一掌都接不下？看家護院的果然都是雜兵，看來以後出手還是要多控制力度……唉，對於殺人我是沒有任何感覺了，對於血腥也絲毫不反感……唉！」黎元莫名嘆了兩聲。然後拂袖一掃，將守衛的屍體送入走廊外的樹林中。


  接著，他直接以【無相譜】化成了剛才那名青甲守衛的模樣，朝府內走去。


  沒走出多遠，他便隱隱感知到一股獨特的氣息，像是某種經過特殊處理的妖氣，尋常人根本無法捕捉，但他乃是妖神之軀，再稀薄的妖氣都難以逃過他的感知。


  尋著那股氣息，他來到了一處花園，那股氣息的源頭，就在花園盡頭的那座閣樓里。


  黎元這一路上遇到不少人，但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好似他化身的這名守衛地位很高的樣子……可是那麼弱，地位為啥會很高？關係戶嗎？

  這趟潛入行動，比他想象的還要成功。既然目標近在眼前，他也不墨跡，直接破開閣樓之外的三道封陣，進去找到了木盒。


  「哈？原來是這玩意。」黎元微微有些詫異，沒想到所謂木盒裡裝的會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