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劍仙·下
“劍仙？”楊夫子講起古籍上記載的那幾種神秘莫測的道法，做到這等程度，倒也有可能，“不知你從何處學來，武安府嗎？”
“我武安府可沒有這樣的妖術。”趙孤城冷冷開口，沒有半點感激，沒想到到頭來居然被這個廢物給救了，不過別以為這樣自己就會高看她一分，想讓他道謝，更是癡心妄想。
方棠有些為難，想起那個脾氣古怪，但是待自己極好的姐姐，若是自己出賣了她，她一定會生氣的。
方棠斟酌著道：“這個，可以不嗎？”
“不能嗎？”楊夫子難掩好奇，這極有可能是失傳已久的上古道法。
方棠知道自己一直都很懦弱，但涉及原則的，她不會有絲毫的讓步，倔強道：“不能!”
“好吧。”楊夫子沒有為難她，隻要學子們忠於書院，這比什麽都重要，他還是有幾分師者的操守，沒有去逼問方棠的機緣。
“耶!”方棠興奮得哇哇大叫，沒想到從姐姐那學到的“劍仙”，真的讓她通過測試了。
夕陽西下，方棠躺在書院的閣樓地麵沉沉睡去，這一覺她睡得異常安心，困擾自己許久的難題終於解決了。
邊剛浮現第一抹魚肚白時，方棠睡的正香。突然她的耳邊有人大喊道：“快起床吧！咱倆出去玩啊！”
方棠被吵醒，她睜開惺忪的睡眼，迷茫道：“還沒亮吧，誰在叫我？！”
一雙柔弱無骨的玉腿映入眼簾，讓方棠看著都怕她給折斷了。
“咯咯，自然是你的好姐姐嘍，都什麽時辰了，還有心思睡覺。”
方棠打著嗬欠，不滿道：“姐姐，這也太早了，晚些時候，我再找你玩，現在讓我好好睡一覺。”
“別睡啦，玩鬧當然嫌早，修行可不能再晚了。”趙若竹一把拎起骨瘦如柴的方棠，而後耳畔一陣呼呼的風聲後，回到了她修行的洞。
“你今年十三歲，按理都錯過了最佳的修行歲月。不過，我們劍仙一道沒有那麽多講究，但依然要勤學苦練，才能有所成就。你明白了吧？”
趙若竹頗有耐心的講解著，不厭其煩，即便方棠問了這個問題不下五次，她也沒有任何輕蔑和鄙夷，真的把方棠當成了親妹妹。
“嗯，我會好好修行的。”方棠認真道，她不想辜負姐姐的期望，更想學有所成後，獨自照顧好弟弟妹妹，而不是過著寄人籬下、受人白眼的生活。
看到方棠拿著骨劍，就要繼續練習昨日的法門。
“等等，這個不急，我先給你化妝易容，然後換上我的衣物，去下方的書院挑釁。”
“需要我去書院挑釁嗎？”
“當然，你以為叫你去當看客嗎？你今的任務就是被打的遍體鱗傷，然後回去懂了嗎？”
方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沒有抗拒趙若竹給她上妝，臉線一點點在改變，顯得成熟了些。
“可是，為什麽要去挨打啊？難道劍仙之道就在於挨打？”
“不學會挨打，如何去打人？就是這樣挨打，才會有長進，記住吃虧就是占便宜。當然你也可以適當還手。”
趙若竹看了一眼，仍覺得不夠，又讓方棠戴上了薄如蟬翼的雪白麵具，這個獸皮麵具透風而清爽，沒有半點的不適。
方棠披著姐姐寬大的藍色百褶裙，這下她搖身一變，成了一個婀娜多姿的神女。
“嘖嘖，沒想到你身材還不錯嗎？”
“這還不是繼承了姐姐的曼妙？”
兩人互相吹捧著，絲毫不覺得臉紅。
方棠自後方的山林繞了一大圈，走向人傑地靈的長青書院。
長青書院是帝都學府轄下無數書院中的一個，也是鄴城少數上層人士子女授學的地方。貧苦百姓的子女根本連踏足這裏都做不到，因長青書院一年的學費就不下萬貫，這足夠尋常人家十年的開銷。
方棠也是書院中莘莘學子的一員，不過今他扮演的身份有所不同。
打著挨揍的名義而來，方棠自然沒有半分的不好意思，一腳踹開了書院的大門，頓時引起了一群晨練的學子的注意。
“誰這麽猖狂，剛送走了一個，又有人來踢院？”
“喲，還是個漂亮的姑娘？”
“周深留點手，別給人家打壞了。”
獸皮麵具是仿照趙若竹的仙顏打造的，自然讓一群學子看花了眼。
“哪來的女孩，毛都沒長齊吧，快些滾回去，別等下讓我揍扁了又要哭鼻子！”話的是琴技丁等的周深，他是外門學子中的佼佼者。
“是嗎？我看別是你等下哭鼻子哦。”
“嘴硬！”
一人凶惡的道：“死丫頭，等下就給你打出屎來！”
“哦？你哪來的自信？”
接著，方棠抬起左足閃電般踢了過去，沒想到修行劍仙後，身手都變得敏捷了。而後一擊未中，刹那遠退。
這一腳隻是掠過一道殘影，沒有傷到任何人，帶起的勁風卻讓周深臉頰生疼。
“妞！你膽敢戲弄我！”
周深自背上取下古琴，而後席地而坐，十指輕拂上琴弦，飄渺而清越的琴聲幽幽傳來，似清泉石上流。
琴聲直奔方棠這邊，近了時，竟然化作一片片音刃，切割著空氣，穿梭了十丈的阻隔，直接破空而至。
方棠謹記著要挨打，故沒有動用劍法，因為她覺得，對方很可能擋不住她的一劍，她依然是躲閃和招架為多。
音刃沒有劃破方棠的百褶裙，卻在她肌膚上留下道道紅印，她感到一陣陣火辣辣的疼痛。
霎時間，左側一個胖乎乎的學子蔣飛一拳砸向方棠的腦袋。方棠靈巧地一閃、一帶，蔣飛摔倒在地上，嘴巴和地麵親密接觸。
“妞，你讓我生氣了！”
“蔣飛，親了她！”
“蔣飛，抱了她！”
……
蔣飛展開畫卷，他的畫藝不俗，已經快要進階丙等。
蔣飛信筆草草勾勒了一隻綠色的蝴蝶，而後綠蝶竟然騰空而起，輕輕展翅扇風，卻迅疾若一道綠色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