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咳咳…啃豬蹄……
西陵笙看清小憐的面容,晃了晃神兒問:「小憐,那絕情公子呢?」
小憐道:「公子出門了,只讓我好好地照顧姑娘。姑娘,身子可還有哪兒不舒服?」
北離澈拒絕救人家,使喚起人家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
西陵笙一邊唾棄著北離澈,一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小憐見勢便湊到床前詢問:「姑娘,我……我來吧……」
西陵笙瞧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十分地憐人,便朝她微微一笑,將腦袋湊過去。
小憐大概是沒想到西陵笙會對她這麼親切,愣了愣,才輕輕地將手背靠上去。
「姑娘,還是有些發燙,不如我再叫阿爹請劉大夫來替你瞧瞧?」
西陵笙趕緊攔住她,說:「沒關係的,我感覺比早上好多了,估計明天就沒事兒了。」
小憐見她笑得輕鬆,便安了心。但眼前的女子畢竟是自己心儀的公子身邊的人,兩個人不說話時,小憐便有些不自在。
「姑娘餓了嗎?我熬了點清粥,希望姑娘不要嫌棄。」
西陵笙也不客氣,笑道:「那多謝小憐姑娘了。」
小憐覺得西陵笙也沒那麼難相處,頓了一碗粥過來。
西陵笙發了燒,嘴裡沒味道,也沒什麼胃口,喝粥只是為了能讓身子好得快一些,才能有力氣從北離澈身邊逃走。
西陵笙喝著粥,小憐便在一旁發獃。
直到西陵笙喝完,喊了她好幾聲,她又才回過了神。
西陵笙便問:「還在愁馬員外的事情?」
小憐怔了怔,水靈的眼睛里又冒起淚花:「姑娘,你說作為女子,是否一出生便不能自己選擇?」
西陵笙心中微微觸動,自從穿越到這裡,她才體會到作為女子的諸多不宜。又見小憐哭得楚楚可憐的模樣,便忍不住地嘆息了一聲。
她倒是想管這事兒,只是她管得了一時,也管不了這家人一世,且像這樣的人家何其多,她不是神仙,又哪裡都管得過來?
「小憐,眼下的唯一辦法便是離開這裡了。」西陵笙勸道,「那公子都無能為力,我也沒有辦法。此事還得靠你們自己。」
小憐一聽,雙眸都灰暗了。
西陵笙輕聲笑了笑,又朝她眨眨眼道:「不過,我倒是可以替你們爭取多一些時間,讓你們逃走。」
小憐頓時又欣喜起來,趕緊跪下身連連磕頭,口中喊道:「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夜漸漸地深了。
北離澈回來時,見床上的女子還安靜地睡著,便走到床邊坐下,視線落到女子的臉上便再沒有移開。
西陵笙做夢時,便夢見與一隻大豬蹄對上了眼。
確認過眼神,遇上對的大豬蹄,西陵笙怎能讓它跑掉?
於是她便追著那隻大豬蹄,好不容易才將它逮住,緊緊地箍在懷中,手腳並用,任它怎麼掙扎也不給它逃脫的機會。
「嘿嘿……你跑不掉了!」
說著西陵笙便咽了咽口水,朝著那豬蹄就是一口下去。
嗯……這豬蹄倒是軟糯,就是怎麼老動呢?
想著西陵笙的意識便漸漸地恢復起來,緩緩地睜開了眼。
在對上一雙黑玉般的眼眸時,西陵笙眨巴眨巴眼,趕緊又重新閉上。
不對,她是在做夢吧!怎麼就親上了北離澈呢?
快醒來,她還要吃豬蹄呢!
沉默總是讓人清醒,終於西陵笙訕訕地鬆開了手腳的力道,默默地從男子身上起身,用手扇了扇風,掩飾著十分的尷尬道:「果然是暖春將近,這襖子還有點熱呢……」
男子嘴角閃過一絲不經意的笑意,他起身看著眼前故作輕鬆的女子,沉聲道:「這般能折騰,你的病好了?」
西陵笙忙咳嗽兩聲,道:「沒好沒好,你去外面睡,免得我傳染你。」
北離澈也不聽她瞎掰扯,伸手覆在她的額上片刻,然後調轉身子到了西陵笙這一頭,開始脫起衣服。
西陵笙是睡在床邊的,所以北離澈便主動地到了裡面的位置。
她獃獃地看著身旁男子脫衣服的模樣,轉瞬又才拉緊被子,帶了一絲驚慌道:「我還在生病,你怎麼能這麼禽獸?」
北離澈手中的動作頓住,視線又轉到她臉上,有一些灼人的感覺。
「外面怎麼睡?」
西陵笙愣了愣,這才想起,一開始農家大娘和老漢以為她們是夫妻,便只準備了這一床被子。
所以又是她想歪了想多了……
羞恥!
「你若是能承受,我也不介意。」北離澈幽幽的嗓音又噴薄在耳邊。
西陵笙渾身一顫,「砰」地一下倒下身去,背對著他說:「睡了睡了……」
身旁響起「悉悉率率」的聲音,但很快又安靜了下來。
被窩裡多了一個人,體溫便順著被子爬了過來,西陵笙只覺得身子又暖了許多。
「你放了赫連茗曦了嗎?」西陵笙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地開口問。
身後的沉默了一會,淡淡地「嗯」了一聲。
西陵笙便安靜了一會,但很快又忍不住地問:「你今日去哪裡了?」
身後的人便不回答了。
西陵笙以為他睡著了,等了一會便翻了個身子,但剛轉過身卻又對上黑暗中一道灼熱的視線,嚇得她不禁輕噓了一聲。
「你幹嘛?嚇死我了!」西陵笙嗔道。
而眼前的男子只是看著她,忽地他湊近一些,一枚吻便落在了她的眼睛上,隨之一條有力的手臂就將她攬進了溫暖的懷中。
西陵笙驚恐地掙紮起來,而頭頂上沉沉的嗓音又響起。
「再動便不止是這樣了。」
北離澈又威脅她!
但西陵笙還是不敢再動了。
她窩在北離澈的懷中,腦海中卻浮現鳳沉央的影子。
而以前她躺在鳳沉央的懷中時,腦海里想的卻是北離澈。
還真是戲劇。
第二日,小憐一家便趕著驢車,站在院門口與兩個人道別了。
西陵笙答應留下來替小憐拖延時間,小憐一家對她萬分地感激。
但小憐謝完西陵笙后,眼中卻充滿了不舍,她不敢光明正大地瞧北離澈,只能用餘光偷偷地看。只可惜這個男子的視線從未在她身上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