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他也想北離澈死
這時,另一個侍衛走進來攔住了正要傳令下去的侍衛。
北元翊臉上帶著戾氣,問:「你是何人?」
那侍衛長得一張普通的臉,神色間卻帶著蔑視一切的笑意,他抬手一揮,先前的侍衛便被籠罩在一團黑霧之中動彈不得。
「你不是府中的人?」
北元翊微微一驚,旋即沉眸看著他,手卻不動聲色地伸向桌子邊的佩劍。
「王爺,我雖不是府中的人,但我是來幫你的。」那侍衛森森笑道,「王爺可以叫我,朝弦。」
「朝弦?」北元翊頓住手中的動作。
朝弦頷首:「王爺,今日你派人截殺北離澈時,是不是突然有風雪飄起,冰雹落下,阻礙了你們的計劃?」
北元翊是聽說了這麼一事,否則也不可能讓他們逃進王府。
「這個季節的天,又怎會突然降雪呢?」朝弦提醒地說,「江湖傳言,離國中人,有擅異術者,雷電風雨,皆無不能。王爺,這些人本就是一種異者的存在,是不應該出現在北國的。」
北元翊曾在書中讀到離國,還以為只是傳言,難道這些都是真的?
「你是說北離澈的人有從離國來的?所以今日的怪象便是他的異術所為?」
北元翊還沒能想到是鳳沉央,也並不知道北離澈早已經換了人。
而朝弦也不多言,只是說:「正是如此,所以若王爺要硬闖,似乎是有些麻煩。」
北元翊也意識到這一點,沉思片刻,他忽地抬頭看向朝弦,眼含疑惑:「你說來幫我的,難道你有辦法破解這異術?」
朝弦勾起一個陰險的笑:「自是有的。進來吧。」
話音剛落,門外便又走進來一個侍女打扮的女子,她慢慢地抬起頭,露出一張美麗而又熟悉的面容。
「霍霓裳?」
北元翊深深地蹙起了眉,眼角的餘光又瞥了一眼那被黑霧籠罩的侍衛,瞳孔驟然緊縮:「你便是在大殿上劫走她的那黑霧?」
朝弦也不否認:「正是我。」
北元翊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你們走吧,阿笙不會想看到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朝弦似乎是料到北元翊會這麼說,不慌不忙道:「霍霓裳便是離國中人,她身懷能干擾人異魂之靈的異術,換句話說,也就是只要她在,北離澈的人就無法動用異術。他們勢單力薄,王爺很容易就能救出太
後娘娘。」
北元翊緊盯著朝弦道:「你要幫我,那你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朝弦解釋道:「這絕不會對王爺造成任何影響,只是我也想要北離澈死罷了。」
北元翊仍是猶疑:「你與他有什麼恩怨,想要他死?」
「我與他的私人恩怨,這王爺便不必再追究了。」
「哼,既然不願意相告,我又怎麼能相信你。而且沒有你們我一樣能救出阿笙!」北元翊冷聲道。
朝弦笑:「你不能,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再提醒王爺一件事,今夜他們可能就會離開,機會只有這一次。是要救出太後娘娘,還是看著她被北離澈帶走,王爺可得好好地想一想。」
說罷朝弦便要帶著霍霓裳離開。
北元翊攥緊了拳頭,終是道:「慢著。」
朝弦大笑起來,回身施禮:「王爺有何吩咐?」
***
攝政王府外,依舊是守衛重重。
橘莘看了一眼便回到屋中稟報情況,西陵笙剛巡查完幾條密道回來,的確都如那將領所說,都被封死。
「娘娘,那我們應該如何出去?」
西陵笙看向鳳沉央的房間,她知道他正在運功調息。
「沒事,等他調息好傷勢,他會帶我們出去的。」
西陵笙相信鳳沉央所說的話,所以心中沒有絲毫的擔憂。
「對了,淮生去哪裡了?」西陵笙又問。
橘莘道:「娘娘,淮生要出去辦點事,很快便回來。」
她的話音剛落,鳳沉央的房門就被打開,緊接著男子修長挺拔的身影便出現在門框之中。
「沒事了吧!」西陵笙上前問。
鳳沉央握住她的手,笑:「沒事,我們走吧,小白。」
西陵笙點點頭,剛要問他該如何出去,鳳沉央便拉著她徑直地走向正門。
呃……她還以為這傢伙有什麼計謀,結果他是要直接從那麼多士兵中突圍出去嗎?
「放心,我自由分寸。」
寵溺的聲音入耳,西陵笙偷偷地偏頭看了一眼男子的側顏,他是以為她在擔心北元翊的人,所以故意這麼說想讓她安心的嗎?
大門緩緩地被打開,門外的將領看見,立刻喊道:「北離澈,交出太后,東平王爺便饒你不死!」
鳳沉央並未回應,神色間透露著冰冷。
這時,遠處傳來馬蹄聲,西陵笙聞聲望去,只見淮生駕著一輛馬車出現在巷子口,還朝著他們大喊:「殿下,娘娘,橘莘,我來接你們了!」
領頭的將領怒道:「他們要逃走!給我抓起來!」
說罷士兵們紛紛舉著武器奔向幾人。
而一道寒風忽起,所有士兵手中的武器都開始慢慢地結冰,而結冰的速度極快,眼看著都要冰凍了他們的手。
「哐當——」
幾乎是所有的士兵同時丟下了武器,在他們的腳下發出刺耳的響聲。
但那些冰卻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又迅速地蔓延起來,從每個人的腳下開始往他們身上而去。
「啊,這是什麼東西?」
「妖術,是妖術!」
驚恐的叫聲接連起伏,那將領目瞪口呆,剛要御馬去稟報上頭,只是怎麼御,身下的馬都一動不動。
「怎麼回事?」
那將領大吼一聲,當看見馬腳下逐漸蔓延而上的冰塊,瞬間嚇得臉色蒼白,大叫一聲便跌下馬去。
而鳳沉央淡淡地掃視著一眾人,重新牽起西陵笙的手往淮生的方向走去。
橘莘雖然是第二次看見這樣的術法,但仍是止不住地驚訝。不過也僅是片刻,也立刻跟著兩人而去。
馬車漸漸地遠去,攝政王府外的一整條街都被冰封住,好似剛下了一場大雪,萬物都失去了生機。直到那馬車消失在街道盡頭,所有的冰又開始漸漸地融化,又如春天初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