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救救孩子
醫師見霏凌的心意已決,也沒有別的辦法勸阻,只是點點頭,去開安胎藥去了。
霏凌看著涼颼颼又空洞寂寥的山洞,獨自黯然神傷。
雲紹,如果現在你還在該多好啊,我必然是笑著,順順利利的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可是如今……我不得不用那個辦法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外面江湖中傳言也漸漸消失,通緝令還在,可是沒人知道凌雲教的人去哪裡了,也沒人再看到過那個獨眼的凌雲教的教主。
沒能殺了霏凌,也沒能滅了凌雲教的事情在玲瓏雅兒的內心一直都耿耿於懷,她也曾經費盡心思地去找過,還專門爬上了好幾個不同教派的教主的床,可是都沒有結果,時間久了,她也就忘記了。
可是她忘記了,不代表霏凌就會在漫長的時間中忘記這一切。第二年的初春季節,冬天的飄雪剛剛結束,地上的融雪化為的積水都還沒有徹底被清除,蘇子真一個大早的起床覺得今天的天氣似乎格外的好,這是她和西凌宇回到西嶽國,回到三王府的第三個早晨,沒
有西子銘和西子瀅兩個人吵吵鬧鬧的聲音,覺得格外的舒心。
「王妃,王府大門口有個人來找您,說是要您親自去見她,她有通行許可證。」
蘇子真伸了個懶腰,心中有些不爽,這大清早的就來,到底是誰啊?
一到大門口,她就看到了一個女子,面色憔悴發黃,幾乎是半百的頭髮了,被人扶著,肚子還很大,被一個人攙扶著,旁邊還跟了一個男子,不過都穿著一樣的衣服,難道是江湖教派的人?
「你是……你找本王妃?」
那女子苦笑了一下,道:「看來我真的變了很多啊,竟然你都認不出了……蘇子真,我是霏凌。」
蘇子真嚇得差點兒沒站穩,連忙走出來扶住霏凌,難以置信霏凌居然變成了這幅模樣,她憤怒道:「這……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是誰……是誰欺負了你,我去給你討說法去!」
霏凌攥緊了蘇子真的手,臉色很是難看,道:「討說法是肯定的,這事兒沒完,可是我今天來,還有一事,我們先進去說,好么?你看到了,我肚子大著,站著說話也累。」
蘇子真現在想問的事情太多了,但是還是先扶著霏凌來到了原來她住過的那個房間,讓她坐下,又讓王府的人給送來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慢慢說給我聽。」
霏凌喝了一口茶,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雲紹的,我喜歡他,你也知道,就在六個月前,我知道了,他也喜歡我,可是終究是遲了,那天我知道了,那天,他死了……」
蘇子真一下子站起身來,驚詫地身子都在發抖:「你說什麼?雲紹大哥……雲紹大哥他……死了?」霏凌的眼睛都有了紅血絲,身體也在顫抖,似乎忍受了巨大的痛苦,道:「是的……死了……那天他被第一教派的教主,用十字御劍,殺死了,我至今都忘不掉,怎麼也忘不掉,他臨死前抓著我的手說的話
,蘇子真,我忘不掉……」
蘇子真輕輕拍著霏凌的背到:「我能理解,我能理解,我和西凌宇也剛回來三天,這兩年,我都沒有見到他,他失憶了,也失蹤了,我剛把他找回來……」霏凌苦澀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可是他卻是再也回不來了……我這輩子,沒生在一個幸福的家裡,父母死的早,我空有一個公主的名頭卻在南越國是個笑話,我的生命里,只有雲紹了,凌雲教,是我的家,可是也沒有了,雲紹也沒有了,我這七個月來,心情始終沒辦法好起來,這個孩子,受到我的心情的影響,我估計,是沒辦法足月生下來的,我知道你的醫術好,我只求你,能夠救救我的孩子,
讓它安安穩穩生下來,這是雲紹的孩子,我拚死都要把它生下來,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原因。」
蘇子真聽霏凌說得自己心裡都難受,她點點頭,攥著霏凌的手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拼盡全力,保的你們母子平安無事,現在,先讓我給你把把脈。」
霏凌點點頭,蘇子真開始給霏凌把脈,只是把脈的過程中,蘇子真的面部表情不曾變,內心卻已經是翻江倒海。霏凌這七個月,沒有一個月是心情好的,可能心情就好了那麼一天,可是那一天,確實雲紹死的那一天,霏凌肚子里的孩子,胎動實在是太大了,脈象不穩,恐怕真的是快要生產了,七個月,日子太短了
,加上霏凌的心情實在是不好,這個孩子想要平安生下來,真的很難,她雖然醫術不錯,可是霏凌最需要醫治的,不是身體,而是心結,心結解不開,恐怕真的很危險。
「霏凌……你必須要讓你的心情好起來,不然的話,真的很危險,你的胎,我會儘力用藥物調節讓它穩定下來,但是你要記住,如果你要保住這個孩子,你必須要保持自己心情的平穩。」
霏凌心中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她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這個時候,蘇子真道:「江湖第一教派是什麼教?」
霏凌一愣,道:「是天凜教。」
「就是這個教派把雲紹大哥殺了的?」
霏凌知道蘇子真想要問什麼了,她答道:「還有一個,是百媚宮,那個宮主和天凜教的教主聯手,把雲紹害死了,天凜教要的是一個寶盒,而那個百媚宮的宮主,只是一心想讓我和雲紹都死了。」
蘇子真心中記了下來,道:「你放心,這個天凜教和百媚宮,兩個教派的領頭羊,一個都跑不了,如此,你心情是否好一些了?」霏凌聽了之後,突然笑了起來,跟著她一起來的醫師看到霏凌的笑容都呆住了,他已經足足六個月沒有見過教主大人笑了,如今教主大人的笑容,依舊如初,只是昔人已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