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不許
突然聽到凌晚這樣開口,沐雪直接懵了,有一刻沐雪真的以為自己得到了凌晚,兩個人可以真正的在一起。
但是直到現在她才發現自己真的不太了解凌晚,他為什麼看自己眼神如此的冰冷?
沐雪想搖頭的時候,立即看向自己車子的操控台,屏幕上胡亂一閃,隨即就顯示出一條路線。
正是沐雪之前去凌二爺關押顧惜安的地方的路線圖。
「就為了讓林秘書進入我的車?」沐雪嘲諷一笑,覺得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凌晚毫不猶豫的回答,「是。」
沐雪憤恨的看著凌晚,立即掏出手機,「殺了她!」
凌晚奪過手機,但是那頭已經掛斷了,只能當著沐雪的面將手機直接捏碎。
「沐雪,雖說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但是我覺得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你,你什麼意思?」沐雪目不轉睛的盯著凌晚,的確像是從來沒有看清楚過他。
「你會知道的。」凌晚推開靠近的沐雪。
沐雪整個人往旁邊一甩,髮絲散亂,臉上的血色也迅速褪去,她雙手顫抖的扶著車門起身,想要維持自己曾經的自信,但是在此刻她連最基本的笑容都保持不住。
「凌晚,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沐雪咬牙切齒道。
林若風按照路線的指示來到了海邊的別墅,這裡一帶都是有錢人買下的度假別墅,現在不是夏天還不到度假的時間,所以放眼望去連個人影子都沒有。
車一停,沐雪就害怕的跑下車,看到幾個大漢立即大喊道,「還不阻止他?」
凌晚下車,看著慌亂聚集在門外的人,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看了一眼林若風。
林若風雙手向兩側一生,兩袖中的短匕首就落入手中,但是語氣卻還是畢恭畢敬的,「請把人交出來。」
沐雪沒想到凌晚為了顧惜安竟然做到了這份上,眼下一片猩紅,「凌晚!你敢騙我!我這就去殺了顧惜安,我讓你再一次失去在乎的人!」
凌晚目光忽閃,殺意明顯,指間的鋼筆已經化為利刃時刻準備著。
卻有人站在了出來,「沐雪小姐,人跑了,現在已經派人去追了,往海邊跑了。」
沐雪看著凌晚,一把搶過別人腰間的槍,「凌晚,這就是你騙我的下場!」
說完沐雪帶著人跑向海邊。
凌晚捏緊手裡的鋼筆跟了上去,「若風,這裡交給你。」
……
恢復顧惜安模樣的她一路狂跑,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好像不抓住她誓不罷休一樣,等她穿過林子,出現在眼前的竟然是峭壁,下面就是翻滾著的大海。
一停下來,她就搖搖欲墜的趴在峭壁上大口喘氣。
「顧惜安!」又是沐雪。
根據顧惜安自己總覺得,只要是沐雪就沒有好事,這下直接舉著槍就沖了過來。
顧惜安察覺只有兩條路可以選,要麼認栽,要麼跳下去。
「你,你怎麼這麼較真啊?」顧惜安喉嚨乾澀發癢,說話都覺得快要冒火。
「沐雪!」
凌晚的聲音混著海風像是一把刀一樣刺進沐雪的心口。
沐雪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竟然比不上一個什麼都不是顧惜安,這種憤怒此刻填滿她的胸口,腦海里的理智也崩斷。
可是凌晚卻那麼自然的擋在顧惜安的面前。
「你走開!別以為我真的不會對你下手!」沐雪沖著凌晚大喊大叫著,完全像是一個瘋子。
沐雪見狀,示意身後的人上去將凌晚帶走。
「住手,不許碰他!」顧惜安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凌晚前面。
凌晚手裡的武器都蓄勢待發了,沒想到顧惜安竟然還如此不要命的護著他。
凌晚看顧惜安身體搖搖晃晃的,抬手扶住她便察覺到她異樣的體溫,裙子上很多地方都裂開了,全都是鞭傷。
即便是這樣他的寵物好像還是很護主子。
沐雪嫉恨的盯著顧惜安,「都是你!都是你!」
沐雪對著天空開了一槍,又對準了顧惜安,「凌晚,你走!不然我就讓你看著她死!你也不想她變成第二個在你懷裡死去的人吧?你能承受失去誰?」
顧惜安聽出了沐雪的話外之音,腦子裡一下子就蹦出了凌晚夢囈的名字,清秋。
她看了看凌晚,臉色的確不太好,尤其是聽到沐雪這句話之後,看來清秋對他真的很重要。
但是凌晚卻沒有挪動身體。
顧惜安低頭看著放在腰間的手,有些不懂凌晚這個人的心思,抬頭間發現沐雪已經瘋了。
顧惜安的死死盯著沐雪的時候,耳朵里卻察覺到了別的聲音,她的眼睛看向沐雪身後的林子。
幾乎在沐雪大吼大叫的同時,林子里某人也扣動了扳機,顧惜安立即推開凌晚,腦子裡嗡的一聲就覺得胸口好痛。
她捂住疼痛的地方,鮮血從指間一點一點滴落,隨即便像是止不住一樣順著裙子染紅,她身子往後一道,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掉下峭壁。
讓顧惜安沒想到的是,那個病怏怏只會冷臉對人,連游泳都不會的凌大少爺也跳了下來?
他跳下來做什麼?陪葬啊?
撲通一聲,即便是摔在水上,顧惜安都覺得全身要散架,渾身上下的傷口沾了海水,疼得那叫一個酸爽。
即便是這樣,她還要顧及一下拽著她手臂的凌大少爺,所以啊,凌晚啊凌晚,你跳下來只是為了加重她的負擔是不是?
撲騰兩下子,滾到沙灘上,她就真的沒力氣了,凌晚拽著她一言不發,即便是將她摟在懷裡也只是盯著她看。
顧惜安有點捨不得閉上眼睛,因為此刻的凌晚太溫柔,溫柔的擦了擦她臉頰上的血跡,溫柔的給她取暖。
「為什麼?」他聲線發顫,摟住她的手也不由得發抖。
什麼為什麼?顧惜安都不知道他要問什麼,乾脆眼睛一閉。
「不許閉眼睛!」他晃了她兩下。
她猛地睜開,吐了一口血,「我快被你晃散架了,我好累,想睡覺。」
「不許睡。」
「為什麼你總是對我說不許兩個字?」
「我說不許就不許。」「呵呵。」這回她是真的昏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