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有毒
「藍斯,你最近又失眠了吧?飯也不正常吃,這樣身體吃不消的。」凌梨擔憂的看著藍斯。
結果藍斯早就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之中,壓根不知道凌梨在說什麼。
宮一看凌梨一副受傷的表情,立即拉著凌梨走出辦公室,「凌梨,你說失眠是什麼意思?」
「藍斯的母親是因為保護他才意外去世的,從此以後藍斯就失眠嚴重,幾乎只能靠藥物才能睡著。」凌梨對於藍斯的事情果然知道的清楚。
宮一托腮思考,對凌梨道,「你先去吃飯,順便給我們兩個帶點,這裡就交給我吧。」
「宮天師,那你一定要幫幫藍斯。」凌梨拜託的看著宮一。
宮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別一直喊我宮天師了,怪怪的。」
「好,宮大哥!」凌梨帶著甜甜的笑容,轉身就跑了。
宮一感覺自己挖了一個坑,然後自己很自覺的往裡面跳,最後還讓人幫她填土。
送走了凌梨,一下子這一層變得特別的安靜,宮一再次進入藍斯的辦公室,發現人家真的當她是空氣,沒有一點點反應。
宮一坐在那發現藍斯不停的揉捏鼻子山根處,估計是眼睛酸脹得不行了。
她坐回沙發,雙腿一盤,雙眼半眯半睜的看著藍斯,從布袋裡找到了一個香盒,甩了一截進小香爐,然後眼睛一閉,屏息凝神。
「宮一,你又燒了什麼東西?」藍斯蹙眉不悅的看著宮一。
宮一一笑,雙眼並沒有睜開,「藍斯,你有沒有想睡覺的感覺?」
「沒有。」
宮一睜眼,難道自己的香對洋鬼子沒用?
就聽見啪一聲,藍斯的腦袋砸在了辦公桌上,宮一趕緊上前查看,確定藍斯睡著了,她才把人從椅子上扶了起來。
「唉,小狐狸都沒讓我這麼操碎了心。」
宮一將藍斯扶到沙發上,脫下他的白大褂,挽起襯衣,發現紗布上都映出了血跡。
「這人是真的不要命了?」宮一嘟囔了一句。
拆開紗布,宮一簡直不敢相信作為一個很有名的醫生,竟然對自己的身體如此的無所謂,這傷口都發炎了。
宮一捏了一下他的臉,「不是不喜歡別人碰嗎?我就碰!就碰!」
宮一從自己的袋子里找到了常年戴在身上的藥粉,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方子,可惜現在的人都不太信這些了。
她就是要讓這洋鬼子嘗嘗這東西的厲害,她先從辦公室找到藥箱,然後簡單的消毒,最後把自己的藥粉撒在他的傷口上,最後裹上新的紗布。
總覺得這樣不足以表現出她的大恩大德,她看桌上有支筆,在紗布上畫了一隻豬頭,然後滿意的看了看。
突然發現他手臂上肌肉的線條可以說異常的誘人,她順著摸了一把,覺得不太夠,又摸了一下,還沾沾自喜的偷笑著。
結果——樂極生悲了。
「摸夠了嗎?」
頭頂的聲音提醒宮一,她的香失效了。
她立即抬頭對上一雙藍眸,「你……你怎麼會醒?」
「這就是你坑蒙拐騙的手段?我也是醫生,我知道哪些味道是有問題的,不是只有你會屏住呼吸。」藍斯依舊躺著,臉上的表情也沒表現出他有多生氣。
宮一盯著早就燃盡的小香爐,她的分量和時間掐得很好,不可能讓他躲過去。
而且剛才看藍斯的樣子,的確像是睡著了,難道是洋鬼子對香有抵抗力?
藍斯看宮一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便道,「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所以眯了一下。」
眯了一下?這簡直就是對宮一的侮辱。
宮一鬆開他的手臂,退了一步,「這下知道我想幹什麼了?你不是醫生嗎?那就應該知道自己身體有多糟糕了吧?」
「那又怎麼樣?無所謂。」藍斯起身晃了一下頭,想讓自己保持清醒,鼻下還殘留著某種香氣。
藍斯一直覺得宮一的頭髮很漂亮,烏黑髮亮,另外宮一身上香味很特別,看樣子應該是身上藏各種香料有關係。
「凌晚把希望壓在你這種對自己身體都不愛惜的人身上,看來是壓錯寶了。」宮一冷哼一笑。
藍斯並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縫,解開襯衣幾粒扣子,點了一支煙,瞬間一本正經的人多了一點頹廢的感覺。
「有時候人活著並不是為了自己,我和凌晚都是。」藍斯沒由來這麼說了一句。
宮一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話聽著會這麼傷感。
不等她問為什麼,藍斯指著她的小香爐,「剛才的香味挺好聞的,的確有種安神想讓人踏實睡覺的感覺,是什麼香?」
宮一被他一誇,清俊的臉上微微發紅,「我做的,秘方不能告訴你,你喜歡我就給你再點一點,不過量不能多,不然會讓人昏迷不醒,但是對人是沒有傷害的。」
「嗯。」藍斯應了一聲,「現在不用,我還不能睡。」
宮一覺得眼前的藍斯完全是在硬抗,看著高大偉岸的樣子,但是總是透著瀕臨懸崖的疲憊感。
抽完煙的人拿出消毒液把手完全消毒一遍,然後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坐到桌子前,低頭皺眉查看自己的報告。
宮一愣住,為什麼和凌晚有關係的人都那麼奇怪?
半個小時后,擔心藍斯的凌梨捧著吃的走進了藍斯的辦公室。
藍斯似乎是個很嫌麻煩的人,什麼也不挑,唯獨對自己的工作可以說已經到了忘我的階段。
宮一接過凌梨遞來的餐盒,打開之後嘗了一口就吐了出來,立即抓住藍斯的手,「別吃!有問題。」
藍斯這種人和凌晚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對不夠熟悉的人不會信任,所以藍斯才會詫異凌晚對顧惜安的在乎。
而此刻,藍斯也做了一個讓自己詫異的動作,他放下筷子,展現出自己對宮一完全的信任,甚至連餐盒裡的食物都沒來及仔細檢查就合上了蓋子。
宮一拔下頭上的木簪子,一頭青絲散落下來,然後拔開木簪,裡面藏了不少粗細不一的銀針。宮一抽出其中一支,插進了藍斯的餐盒裡,等銀針拔出來的時候,那頭沾過飯菜的已經變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