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硃砂痣
顧惜安看尹朵一副要魚死網破的樣子,直接將背上的東西卸了下來抱在懷裡。
宮一一路上都看她背著這個東西,當時也沒問,現在一看才發現她居然把廢河裡撈起來的玉琵琶帶來了。
尹朵一看琵琶,臉色都變得鐵青,「你想起來了?不,不可能,你的硃砂痣明明還在!」
「看來你對我族的事情了解甚多,或者說你對我到底還知道多少事情,如果你現在說,我可以放過你,但是如果你不肯說,我曾經可以斷你尾,現在依然可以斷你半身!」顧惜安手指放在弦上。
當顧惜安拿到琵琶的時候,她就明白尹朵的斷尾一定是自己造成的,玉琵琶的弦不僅可以彈奏迷人的樂曲也同樣是鋒利無比的利器。
「你以為你還是曾經高高在上的大人?你現在和我一樣身受重傷,就這一點,咱們誰能贏還不一定!」尹朵擺出攻擊的姿勢。
顧惜安冷哼一聲,「那就試試。宮一,靠邊!」
「合著我今天來就是給你們倆當裁判是不是?」宮一收好鞭子站到了一旁。
顧惜安這也算是第一次用這玉琵琶,雖然是自己的東西,但是她忘記太多東西,放在琴弦上的手都不由得抖了一下。
挑起一根弦,對著尹朵飛了過去,這麼一用,果然用起來很趁手,雖然尹朵避開了,但是顧惜安有把握能抓住她。
最後她將全部的弦飛了出去,其中一根直接將尹朵的斷尾定在地上。
尹朵吃痛的絆倒在地上,「啊!」
顧惜安看著自己的弦,按照道理她也沒用幾分力氣,至於疼成這樣嗎?
尹朵的聲音驚動了外面的人,有人直接過來敲門,「尹小姐沒事吧?」
「走開!」尹朵咬牙切齒道。外面的人腳步聲漸遠,尹朵的尾巴掙扎著,目光怒視著顧惜安,「你如果不殺了我,我就去殺了你的小情人!你真的是不長記性,為一個男人從雲端跌落,如今又是為了一個男人,我看你一生一世都會毀在
一個男人手裡!」
顧惜安拉緊長弦,「說清楚!到底是哪個男人!」「你的情絲呢?你額頭的硃砂痣還不能說明一切嗎?你們一族,只有犯了情罪的人才會被抽掉情絲,硬生生將那個人從你腦海里抽走的滋味不好受吧?這是你活該!因為你我變成了這樣,都是你的錯!」尹
朵捶地,眼中滿滿的恨意。
顧惜安的頭又開始痛起來,手中扯住的長弦不由得劃破了手掌。
「你敢和凌晚在一起嗎?你就真的不怕死嗎?」尹朵看顧惜安神色痛苦,便繼續刺激她。
宮一在一旁看著,立即甩出長鞭抽了一下尹朵,「你閉嘴!」
尹朵冷笑了一聲,「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惜安冷眼掃了尹朵一眼,收回自己的琴弦,「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你說謊了對吧?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對付你的,你道行也不淺,又豈是我輕易能傷的?你到底做了什麼?」
尹朵目光閃躲了一下,掙扎著斷尾不變長了雙腿,然後坐在地上,語氣卻依舊強硬,「我做了什麼?你很想知道吧?但是我不告訴你,我要你一輩子都活在無知當中!」
說完,尹朵從窗戶跳了出去,顧惜安追上去看已經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宮一想跳出去追,卻被顧惜安拉住了,「別追了。」
「就這樣放她走了?」宮一指著窗外。
顧惜安卻抱著自己的琵琶坐在椅子上,「我原本以為自己對過去無所謂,因為我知道那一定不是一個好的記憶,如今我才嘗到一點甜味,難道就要收回去了?」
宮一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會的,既然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有可能是尹朵在撒謊,她可能就是想讓你難受。」
顧惜安摸了摸額頭的硃砂痣,「可是它不會撒謊。」
「我祖先的本子上也記載道你們這一族的硃砂痣的記載,並非只有情罪一種可能,還有一種就是甘願被抽去情絲,從此無愛無求,如若……」「如若違反,九死一生。」顧惜安接著說下句,「是人是妖都會有情愛,不同於人,妖若是沉溺於情愛有礙修行,所以我族便有了抽情絲一說,一者犯情罪傷及性命,重責,二者成年便可自願請命,哪一種都
是放了一個詛咒在自己身上,所以我族根本沒有自願請命者,那我只有隻可能……」
她到底為了誰犯過罪?
宮一見她自從遇到尹朵開始就心神不寧的,趕緊打住,「別說了,萬一你就是那個為了自己修行好,所以自願請命的小狐狸呢?萬事皆有可能,尹朵突然說到這點我倒是有了一個想法。」
顧惜安的注意力成功被宮一轉移,「什麼想法,說來聽聽。」「我覺得這個尹朵,認識你,但是並不對你十分的了解,或者說是一知半解,如果她知道抽情絲有兩種可能,她這麼恨你,一定會斷了你想到另一種可能的念頭,但是她沒有,那就說明她根本不知道。」宮
一分析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
顧惜安知道她是想安慰自己,但是細細一想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個對自己有幾分了解卻又不太深入的人,這樣的人得是……
「朋友?」顧惜安不敢確定的說了一句。
「先友后敵吧?」宮一說道。
「這麼說我和尹朵之間一定是發生過什麼。」顧惜安突然心急了起來,剛才就應該把尹朵綁起來才對。
宮一看顧惜安不再去想情絲的事情,這才鬆了一口氣,都開始佩服自己胡謅的本事了,只要顧惜安別亂想,她現在弄不好還能編出一本書來。
顧惜安快步走到抬進來的箱子面前,從裡面抽出一個信封,純黑底色,燙金的文字,處處透著神秘感。
「尹朵這次沒喝到心頭血,自己是堅持不了多久的,一定會有下一步動作,只要她忍不住亂來,我們就能抓住她送她進牢里。」顧惜安想著打開信封,「這是凌二爺放在箱子里給尹朵的,一定有什麼深意。」
信封裡面是一張邀請卡,明天晚上,私人會所。
凌二爺到底還有幾個根據地啊?這要是一個個找下去,恐怕得扯出一條產業鏈出來。
「什麼東西?」宮一湊上來。
顧惜安指著上面的字,「是個私人化妝舞會的邀請函,邀請尹朵去一定沒好事,或許我們能從這裡找到尹朵和凌二爺之間的把柄。」
宮一點頭,「誰去啊?」
「……」顧惜安托腮想了想,「你和藍斯去。」「什麼玩意?」宮一驚慌的看著顧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