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問你一個問題
最近不知道青夫人在忙什麼，也不來找他了，門外的人也少了不少，但是來來回回的腳步聲卻沒有減少。
難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睜開眼睛，渾身上下都發疼，額頭留下的血已經覆蓋到了眼睛，他就連抬起手擦去血跡都覺得費力。
已經多少天了？來來回回的折磨讓他已經快忘記了自己這樣子多少天了。
但願他發給顧惜安的消息，她能夠明白，如果他就這麼死了也好，反正也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了。
他曾經居然奢望過能有一個家，不求父母雙全，有個像顧惜安一樣疼愛自己的姐姐就好了，雖然姐夫冷點了一點，但是他真的很滿足。
但是現在他只有四面濺著血的牆壁，還有不是一條快要消失的命。
「咳咳咳。」他咳了幾聲，緩緩撐起自己的身體，靠著牆無力的坐著，看著周圍，看著那小氣窗外面的一片葉子。
「少爺，你聽得到我說話嗎？」少女的生意貼著門縫傳了進來。
「阿英，你怎麼來了？」凌十一喘了喘氣，穩住了呼吸才說出話來，但是聲音忽輕忽重。
阿英在外聽得真切，「夫人她不在茶莊裡面，還帶走了不少人，我是來救你的。」
「她不會走出茶莊的，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凌十一急促的呼吸著。
阿英在外面著急道，「我不知道，但是這是我唯一救你的機會，先救你出來再說。」
阿英便開始撬鎖，她是凌十一多年來的夥伴，雖然組織的規矩是，即便是夥伴也可以在最後一刻扔掉，但是他和阿英都不是嗜血的人，他們一直互相幫助度過每一個難關。
阿英快速的打開了鎖，推開門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她來到了凌十一的面前，看著像是在血水裡滾了一圈的凌十一，她驚訝的不知所措。
「少爺，她怎麼會這麼對你？你是她養大的，她怎麼忍心？這還是人嗎？」阿英扶著凌十一。
凌十一卻冷笑了一聲，「她恐怕真的不是人。」
讓他流了這麼多血，卻偏偏不讓他死，每一次都是剛剛的好，他都感覺自己像是去地獄走了一圈，但是一睜眼又回到了現實的地獄之中。
「少爺，你為什麼不告訴她？她只是想知道關於顧惜安的事情而已，你只要告訴她，你就不會出事了。」阿英哽咽道。
凌十一搖頭，「她早就知道我在調查十年前的事情，她不說話就是因為想從我身上知道關於顧惜安的事情，不覺得很奇怪嗎？」
阿英不明白，「按照道理來說凌晚的身份比顧惜安更加有價值，她為什麼要知道顧惜安的事情？」
「她說她知道顧惜安不是真的顧惜安，她說她會得到想要的一切。」凌十一每每想起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就覺得自己渾身陰冷。
阿英看了看周圍，「起來，我帶你走，我知道她現在去實驗室了。」
「實驗室？」凌十一在阿英的幫助下扶著牆站了起來，「什麼實驗室？」
「我也是聽說的，說夫人給了二爺一大筆錢，說要參與一個什麼實驗室的項目。」阿英就知道這麼多，至於那個實驗室到底是做什麼的，她也不知道。
阿英趁青夫人不在茶莊，打暈了看守的人，然後帶著凌十一從後門走出茶莊，準備的車子也在這裡等候著。
阿英一上車就把文件扔給了凌十一，「這是你當時想交給顧惜安被夫人發現的那份文件，我偷了出來，少爺聽我一句話，如果你已經對夫人有二心了，今天從這裡下山之後，再也不要出現在夫人面前。」
凌十一看了看阿英，「那你呢？」
「我離開這裡還能幹什麼？」阿英笑了笑，「放心他們不會懷疑我的，因為今天我有任務不再山莊。而且我在救走你的地方放了點東西，她只會認為是顧惜安他們來救你了。」
凌十一這才放心下來，「謝謝你，阿英。」
阿英沒有說話，一路飆車將車子駛入市裡，「你要去顧惜安家還是店裡？」
凌十一看了看車上顯示的時間，「我想去一個地方。」
「好。」
……
凌十一披上阿英為他準備的外套，將文件夾在衣服里，他回頭看了看阿英。
阿英對他笑了笑，但是沒有一點眷戀，這就是他們的生活，習慣了分開，習慣了有一天自己睜不開眼睛。
阿英快速的離開，像是不想留下一點痕迹，也不想給凌十一帶來任何的麻煩。
凌十一看著公寓，摁下了上行的電梯，走入電梯后他又開始咳嗽，直到手心咳出了鮮血，他呼吸越發的急促，目光緊緊的盯著電梯的數字。
直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他走了出來卻沒有勇氣敲開這扇門，他曾經用學生的身份來過很多次，現在也沒什麼資格來了。
他把文件放在放在地上，準備敲門之後就離開，但是當他的手剛抬起來之後，門就打開了。
他看著面前的男人，還是那麼一絲不苟，他忍不住鼻子一酸，「林秘書，我就問你一句話，我是不是病了？」
「傷到哪裡了？」林若風皺起了眉頭。
凌十一咳了一聲，用手捂住嘴，「我一定是病了，我逃出來就是想來看你一下，我怕我自己……」
凌十一還沒說完，人就往下倒，林若風立即扶住了他，以前那麼愛乾淨，現在卻沾了一身的血。
凌十一拿出文件，「我真的想幫你。」
林若風慍怒的開口，「我不想看，我就問你你到底傷到哪裡了？」
凌十一拉開外套，這已經不是傷到哪裡的問題，而是哪裡沒有被傷的事情，但是他還是抓緊林若風的手臂，「我要是沒死，你就不要趕我走了好不好？」
「好。」林若風幾乎失去平時的鎮定。
林若風背起凌十一，快速的下樓，將凌十一放在後座，然後開車向醫院去，路上撥通了凌晚的電話，「凌總，恐怕我不能跟你去了。」
「什麼事情？」「私事，很重要。」林若風向後看了一眼昏迷的凌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