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二章 反著來
大家各自換好衣服之後,急急忙忙的帶著林清秋到了研究所,這個時間除了蘇溪和諾還在之外,只有幾個值班的研究員。
大家匆匆忙忙開始幫林清秋檢查身體,即便如此,林清秋都不肯鬆開凌晚,大家也沒轍,只能讓凌晚一直陪著。
顧惜安倒是像個看客一樣站在外面不知所措。
蘇溪聞聲趕來,臉色都憔悴了不少,「是不是又出事了?」
顧惜安都沒來得及回答,宮一就拽著蘇溪到了諾的房間,「蘇溪,我問你,你在被關押的時間裡一直和林清秋有交流嗎?」
蘇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很重要嗎?如果重要的話,我覺得我的記憶力是不會出錯的,還是有一些異常的。」
「你快說。」宮一都快急死了,別這忙活一場的倒是帶了個敵人回來。「我不是說過我之所以會跟著教授就是因為我的記憶力很好,我和林小姐說話是有規律的,開始我沒有在意,但是時間久了我就發現了規律,開始只是一個小時,來回就那麼幾句話,後來便說的多了,時間
也相應增加了,但是在你們救我出來前一天突然亂了。」蘇溪解釋道,說得很詳細,深怕遺漏了。
「你是怎麼判斷時間的?」顧惜安詢問蘇溪。
蘇溪便道,「那個叫無霜的來過之後林小姐就會和我說幾句話,至於時間的判斷,我看了無霜手腕上的表,約摸能估算出來,你可以不信,但是我有這個自信。」
「等等,你們一直在說時間,這有是什麼用嗎?」宮一有些不明白。
「如果一直規律下去的確是沒什麼用,只能證明林清秋的確被關在那裡,但是突然之間打破規律就有問題了。」顧惜安看著蘇溪。
蘇溪點頭,「現在藍斯的意思是她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只認識凌晚,但是她對於我這樣一個陌生人突然抱有友好的態度,在最後一刻甚至說了不少關於自己的事情,這就不符合心理疾病的條件。」
顧惜安點頭,「我們這些人分別幫林清秋證明了一些事情,她被囚禁,她被虐待,她被當做試驗品,至於蘇溪要證明的恐怕是……」
正說著話,藍斯突然走了過來,看著蘇溪道,「清秋醒了,神志有點不清楚,喊著你的名字,不如你和我去看看。」
蘇溪看了看顧惜安,「我該怎麼辦?」
「反著來,你那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正好也能證明我們的猜測。」顧惜安輕聲道。
宮一壓根就沒能明白這兩人從時間說到規律,到底在說什麼,只能跟著一路去了林清秋的房間。
林清秋看樣子砸了不少東西,就連凌晚都不認識了,一直喊著這些壞人,放開她之類的求救話。
林清秋一看到蘇溪便撲了過去,「蘇溪,蘇溪,你沒事吧?他們這些壞人有沒有害你?有沒有給你打針?不能被打的!」
蘇溪為難的看了一眼顧惜安,然後安撫林清秋,「林小姐我們已經逃出來了,沒事了,你放心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逃出去,逃出去會被打的。」林清秋痛苦的哭著,摟著蘇溪道,「蘇溪,你要是能出去,一定要去幫我找凌晚,告訴他,我曾告訴你的事情,我一直都在等他救我。」
蘇溪注意到凌晚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她開口。
林清秋突然變得十分的緊張害怕,「噓,現在不要說,一定要找到凌晚再說,幫幫我?」
蘇溪咬唇,「林小姐,你說什麼?你和我說過什麼?我不知道要?你是不是病情嚴重了?把我當成了別人?」
這麼一剎那,蘇溪感覺自己被林清秋摟緊的地方有些發疼。
也就是這麼一瞬間,顧惜安看到林清秋眼中有別的神色閃過,當顧惜安想上去詢問的時候,林清秋又出奇的暈過去了。
護妹心切的林若風跑到蘇溪面前,「清秋對你說過什麼?你快說。」
「什麼都沒有說過?我覺得她可能把我當成別人了,我才被關進去幾天,她怎麼會對我敞開心扉說那麼多呢?」蘇溪立即將這個當做了借口。
藍斯上前解釋,「清秋的心理的確有嚴重的障礙,有時候清醒,有時候混亂,的確會認錯,而且她這種心理不可能對誰迅速敞開心扉說一切關於自己認為很重要的秘密。」
得到藍斯的認可之後,宮一瞬間明白了方才蘇溪和顧惜安的對話的意思,反著來是讓蘇溪什麼都不要說,乾脆就不認可林清秋說的每一句話。
至於為什麼,應該就是藍斯這句話,林清秋要是真有病就不可能對蘇溪說那麼多話,除非……沒病。
但是林清秋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現在心裡有數了?」宮一跨步到了顧惜安身後,「她到底想幹什麼?」
「蘇溪幫她證明她這十年對凌晚是一如既往,每個人都做了她完美的證人,還不用自己開口,你覺得最後誰最難受?」顧惜安說著看向凌晚。
「凌總?」宮一想也不想的就回到了,畢竟林清秋是因為凌晚變成這樣的,是人都知道冤有頭債有主這句話的意思。
宮一意識到一件事,「好了,這下子八輩子也還不清了,我看你乾脆打到她失憶,乾乾淨淨忘記凌晚算了。」
「我現在要是動她一下,我就完了。」顧惜安可不傻,這種狀況下賢妻良母是必要偽裝一下的。
剛想著,顧惜安就捂著肚子用胳膊肘推了推宮一,宮一扶住她往後走故意發出一點聲音來。
「怎麼了?」藍斯看顧惜安臉色不對,「是不是肚子疼了?」
「沒事,我看你們這麼緊張想自己去休息了,不小心發出聲音的。」顧惜安解釋道,「還是多陪陪清秋吧,我看她挺可憐的,我沒事的。」
凌晚起身,看了一眼林若風,「這裡就交給你了,你應該也有話要對她說。」
說完,凌晚就過來扶住顧惜安,小心翼翼的往外走,「有什麼事情就和我說,不需要這樣的。」
「不是我不想說,是我覺得要有主次,我知道你心裡對她又愧疚,我覺得我們應該先以她為主。」顧惜安解釋道。
凌晚突然像是鬆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長大的?我怎麼不知道?不貪玩了?」
「我以前在你眼裡是個孩子嗎?你找個孩子結婚,癖好真是越來越奇怪了。」顧惜安打趣道。
「你說對了一件事,也說錯了一件事,對她真的是愧疚,而且十幾歲那種感情現在看就會看得更加清楚,除此之外便沒有別的想法了。」凌晚摟緊她。
顧惜安想著問,「那我說錯什麼了?」
「錯在即便有主次,在我這裡,你依舊是主。」凌晚看著前面,耳後微微發紅。顧惜安心裡一陣竊喜,沒想到自己說個謊話,把他的心意騙了出來,還真的挺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