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血濺喜糖
藍斯一早起床只是覺得頭昏沉沉的,喝了好幾杯水才緩過來。
想著,可能是自己昨天晚上有點興奮的睡不著,所以才會有這種感覺。
很快幫忙的人都起床了,一窩蜂的衝進了他的房間。
他換上了西裝,整理好一切,看著周圍帶著笑意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耳邊嗡嗡嗡的直響。
但是因為急切的想上山,他壓根就沒有管這些癥狀。
而這頭宮一從早上四點起床,像她這樣簡化了很多步驟的婚禮,卻還是亂成了一鍋粥。
「這,這什麼頭髮啊?哪裡找來的髮型師啊?」
一向不怎麼注重漂亮是否的宮一都忍不住的發飆了。
「算了,我來幫你盤頭,球球幫忙打下手。」顧惜安實在看不下去了,乾脆自己上。
用了一個小時才把宮一這頭髮拆了又盤了上去,戴上鳳冠,宮一立即脖子縮了一截。
「你幹嘛?」球球沒好氣的看著宮一。
宮一嘖嘖兩聲,「你來試試頭上戴十斤東西看看,我爸是不是想壓座金山在我頭上?」
「你就知足吧,你爸可能只是覺得虧欠你,這宮家上下都是他打點的,還要被你那個爺爺說山道四的,就算是嘴上不說,你心裡也該清楚吧?」顧惜安壓下她縮起的肩頭。
宮一撇嘴不說話,畢竟這種隔閡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解決的。
等整理好一切以後,宮一戴上蓋頭坐在窗前,手裡還被小丫頭硬塞了一個古董花瓶。
「你幹什麼?給我打人嗎?」
「老爺交代的呀,我們宮家都是遵循古訓的家族,雖然現在少見了,但是一切都要有的。」小丫頭年紀不大倒是說話一套一套的。
「我看你是被人洗腦了。」
「現在我們都省了坐轎子這一步了,不然這寶瓶就是壓轎子的,寓意一路平安。」
「那我摔碎了,是不是歲歲平安了?」
「少爺,你就不能不和我鬥嘴嗎?這都是我媽交代我做的。」小丫頭兩手一攤。
顧惜安和球球在一旁看得笑彎了腰。
算好的吉時,新郎官總算是來了,一番大鬧以後,顧惜安才把宮一的手放入了藍斯的手裡。
「藍斯,你一定要好好對宮一。」
站在藍斯身後的凌晚,聽聞不禁一愣,這話太熟悉,上一次聽說就是在他自己的婚禮上。
藍斯很鄭重的開口,「我會的。」
對,他曾經也是這麼回答的,如果不愛顧惜安,他不會這麼說的,如果只是被顧惜安欺騙了,他也不會那麼容易上當的。
顧惜安放心的鬆開了手,然後送他們去了宮家的祠堂。
宮家的人雖然因為宮一女扮男裝這件事沒有少生氣,但是算賬這種事大家都會算,尤其是一聽說藍斯的家族狀況之後,除了宮一的爺爺咽不下這口氣,其他人都默認了這場婚禮。
「一拜祖宗,保佑子孫平安,福祿齊全。」
「二拜長輩,恩謝養育之恩,」
「夫妻對拜。」
宮一才發現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到底蘊含了多少意思,她沒辦法給藍斯一張證,但是給一個婚禮是她一直想要的。
畢竟,藍斯為了她也忍了宮家多重苛刻的條件。
「唔!」
「啊!」小丫頭突然尖叫了起來。
剛才還覺得幸福的宮一,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一把水果刀就這麼直挺挺的刺了進去。
鮮血讓紅色的嫁衣更加醒目,她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拉下頭上的蓋頭,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藍斯。
「藍斯……」宮一吃痛的癱在了地上。
「宮一!」顧惜安立即沖了上來扶起宮一。
宮一抓著她的手,嘴角的血一點點溢出來,「別怪他,他不是故意的,一定……」
顧惜安抬頭看著藍斯,那雙清澈湛藍的雙眸像是蒙上了一層灰,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
「藍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顧惜安大喊著藍斯的名字。
藍斯只是握著水果刀向外走去。
「想走!」宮天氣憤的起身,「都給我抓起來!一個都別想下山!」
「你們想幹什麼?小心我報警!興許是你們宮一做錯了什麼才迷惑了藍斯娶她呢?現在藍斯是清醒了。」凌梨突然跳了出來。
顧惜安雙眸血紅,一把扼住凌梨的脖子,「你做了什麼?我問你,你做了什麼!」
「大哥,救我……」凌梨臉頰漲紅,快要窒息,只能求救。
凌晚上前拉住顧惜安,「冷靜一點,問清楚再說。」
誰知道凌晚被顧惜安一掌推得老遠,嘴裡一陣腥甜。
顧惜安繼續捏緊凌梨的脖子,一雙血眸彷彿要滴出血,「說!」
凌梨害怕的看著她,「是……是清秋。」
顧惜安直接把凌梨甩出了祠堂,凌梨在地上滾了三圈才暈了過去。
「藍斯,藍斯,你醒醒啊……」宮一大喊著藍斯的名字。
藍斯的步伐沒有停,好像有誰在操控他一樣,手裡的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滴答滴答的滴了一地的血。
但是他卻連回頭都沒有。
宮一想起來抓住他,一步都沒有走出去,就摔在了地上,血色從她臉上迅速褪去。
顧惜安和球球只能扶著她。
她看著顧惜安,雙眼開始無神,「答應我,不怪他好不好?放了他吧。你答應我啊,小狐狸!」
「……好,我答應你。」
「唔……這,這我就放心了。」
宮一鬆開了顧惜安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對著她笑了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宮一不喜歡的十斤重鳳冠也掉了下來,上面串的珠子滾了一地。
祠堂外的藍斯也跟著倒了下去。
顧惜安放開宮一站了起來,掃視一眼才發現林清秋不在這裡。
「林清秋在哪裡?」
「顧惜安,冷靜一點!」凌晚捂著受傷的地方上前。
「冷靜?我殺林清秋的時候,我也希望你冷靜一點!」
顧惜安冷笑一聲,雙手一伸,尖長的指甲,身後躥出的九尾更是無人能擋。
「誰要是阻止我殺了林清秋,我就一起殺!」顧惜安掃了一眼凌晚,「包括你。」
「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你不能……」「不能什麼?」顧惜安嘶吼了一聲,「你殺我族人的時候弄清楚過原因嗎?我被當個罪人一樣押上刑台的時候,你問過為什麼嗎?你的青羽霸佔我的一切的時候,你想過前因嗎?你沒有!你只相信你自己,我
的朋友親人都死了,都是因為你!」
「落月,你都想起來了?」江湛驚奇的詢問。
「不是忘記了,是從來都不想想起來,包括他這個人。」顧惜安看向凌晚,就像曾經他看她的眼神一樣冰冷。
凌晚捂著心口半跪在地上,好像有人沖著他扎了一刀,然後一次又一次的刺穿他,他卻無力的反抗。只能看著她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