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暫別
外面突然下雪，這還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涯止一起床就凍得渾身不舒服，雖然最近幾年身體好轉，但是下雪天還是讓他覺得有些沒有力氣。
剛準備去上早課，就聽到有人跑來找他。
「府上的人來了。」
涯止微微蹙眉，跟著走到了前面的殿外，看到管家匆匆忙忙的來回走動著。
不等他開口，管家直接跑來行禮。
「少爺，出事了。」管家焦急的開口，「皇上說王爺參加了這次的亂黨行動，將全府的人都發配邊疆了，王妃她快不行了……」
涯止立即皺眉，他對王府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但是王妃對他很好，從小都是親自照顧他，知道他身體不好就四處求醫。
他心裡也感激有這樣的母親，所以說讓他上山做個假和尚，他也來了，沒想到短短的幾年，竟然發生了這麼多事。
「什麼時候走？」
「最遲明日，皇上的人都守著王府，我這才來接少爺的，就怕他們來抓人，驚動了佛祖。」管家雙手合十十分的虔誠。
涯止皺眉，「佛祖不管這些，你求他有什麼用？我隨你下山……」
說著，他一愣。
「你等我一會兒，我還有事。」涯止轉身就跑。
管家沒跟上，只能在寺中等候。
涯止不是在他和落月約定的時間等待，原本以為看不到落月，沒想到她居然在泡溫泉。
「我說你怎麼又這樣？你現在可不小了啊。」落月拉好衣服。
「反正你也是我的，早晚都是，無所謂。」涯止隨意的開口。
落月驚奇的看著他的氣勢，這年紀到底哪裡來的氣勢？
「我要走了。」涯止又開口道。
落月略微吃驚的轉身，「去哪兒？」
「發配邊疆，我成年後就等你來，你若是不來，我遲早有一日也會回來，踏平這裡！這就是騙我的下場！」
「等等！你……你到底是誰？」
「端王爺的兒子。」涯止出聲道。
落月一驚，怎麼王爺的孩子在山上做和尚？這玩笑怎麼就突然開大了？
轉念一想，她就笑了。
「我從來不騙人的，你成年我剛好可以下山，到時候我就去找你，你要是不認我呢，我就拆了你的王府，這樣咱么倆算是扯平了。」
「一言為定。」涯止難得露出笑意。
落月看他好看，就把自己的臉湊近他，他耳朵又是不好意思的發紅了，但是沒躲。
「你怎麼不躲了？真的等我親下去？」
「你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女兒家的羞恥？」他就是不躲。
「那我真的親了啊。」落月繼續湊近。
「十五會不會早了一些？」
「噗……」她笑了出來，最後歪著腦袋親了一下他的臉頰，「這樣應該沒事。」
「嗯。」他一本正經點頭，臉頰都滾燙一片的。
落月送他離開，低頭看了看腰間的玉佩，開始的確帶著玩笑，她的壽命比這些人長太多了，只是活久了無趣而已。
但是這些年相處下來，她覺得送走他心裡挺不舍的。
不知不覺這心裡竟有些盼望自己能摘下面具，下山的時刻。
而青羽一直在暗中觀察著，沒想到涯止竟然給了個許諾，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她去誣告端王爺參與亂黨之罪了？
她絕對不能讓落月去找他。
……
青羽又來到了落月這裡，落月實在是找不到借口回絕，只能乖乖的招待青羽。
「你好像挺空的。」落月笑了笑。
「再好的宮殿也比不上你這裡的青山綠水，我喜歡這裡，你是不想我來嗎？」青羽柔聲細語的開口。
「怎麼會，你喜歡就多來來。」落月只能盡地主之誼了。
「其實我看半山腰上有個寺廟，你怎麼不去看看？」青羽詢問道。
「這……我不能下山，至少現在不能，只有等我做了族長才能下山。」落月也想去看看那個小子現在是不是還在。
青羽心底竊喜，「我聽我父親說，你在這地上早就有了一席之位，族長之位也是唾手可得，可惜你不能出去遊玩，不知道何時才能下山？」
「快了，等我下山我還有事情要做。」落月也沒有多想就和青羽說了。
「什麼大事？」青羽笑著詢問，「難不成有什麼情人了？你與我說說，反正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這些人多少會去人間談情說愛。」
「不，不是的。不一樣。」落月立即反駁了，「那樣最多就叫逢場作戲，與情愛無關。」
雖然她也不太懂，但是心裡就是覺得不一樣。
青羽見狀不由得在袖中捏緊了手指，臉上卻維持這一些笑意，「看樣子真的是有什麼情人了。」
落月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青羽越想越氣，整個人都粘著落月，讓落月渾身都不舒服。
落月抽了空才見了阿朵，「這位公主是不是有什麼病？整日都盯著我，還總喜歡問我情情愛愛的事情。」
「可能是她們那一族自持高貴，所以沒有見過什麼情愛吧。」阿朵隨口回答。
「我就見過了？我……」和小孩子的不算數。
但是她這心裡卻把涯止的話一個字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阿朵，我下山了，你陪我去嗎？」
「不去，山下都是人，有什麼好玩的。」阿朵立即回絕。
落月只能沒日沒夜的盼望著自己早點能下山。
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麼，日子好像自從涯止離開后變得十分的緩慢，她每天都巴不得天快點亮，天快點黑。
可惜她也不控制這些。
直到有一天，青羽帶著一個男人突然出現了，說要來提親，什麼她們族裡最厲害的人。
「不嫁。」落月乾乾脆脆的回絕了青羽。
青羽臉色發青，「你是有什麼不滿意嗎？我可以換幾個人過來。」
「你怎麼好像對我的事情特別的上心？居然還管我的婚事，我這婚事談不攏的，你們天上飛的，我可高攀不起。」落月實在是不喜歡青羽突然之間的殷勤。
「還是說你有了什麼人？」青羽又一次試探的開口。
落月發覺她總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乾脆就點點頭，「我呢，的確有個情郎，所以你還是不要白費心急了，你我年紀差不多，你怎麼不嫁人？你要是不好意思開口，我可以替你和你父親說。」
「不！」青羽突然聲音尖銳。
落雨狐疑的看著她，也不知道她這猙獰的臉色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能這樣，你是不是就不肯嫁了了？」
「是。」落月回絕了。
青羽恢復神色，盯著她，「那就算了，本來也是替我父親來的，還想成其好事，我之前問你那麼多事就是想知道你喜歡什麼樣子的，看來是我操之過急了。」
落月都驚嘆她的變臉。
青羽說想去泡溫泉，落月就帶她去了，那次之後青羽就再也沒有來過。
不過……
「阿朵，你看到我的玉佩了嗎？和青羽泡了溫泉也不知道丟在哪裡了。」
「丟東西了？你房裡也丟東西了，你最喜歡的那張面具也不見了。」真是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