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深夜病房
「滴答滴答……」
輸液瓶中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流入到了病床上女人的身體之內,順著手背上密密麻麻的紋路通過胳膊上面的凸出的青色的、蜿蜒的血管,漫布到了全身。
顧容白坐在小板凳上看著病床上的女子,重重的嘆息聲從他的嘴巴裡面發出,眼睛裡面充斥著紅色的血絲。
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他還沒有睡,一直惦掛著她。
「默笙,你可叫我如何是好。」
顧容白的輕喚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蕭默笙緊閉著雙眸躺在床上,兩側的臉頰紅彤彤,可嘴巴卻沒有血色,一道道的乾裂的紋路。
蕭默笙就是凍到了,所以引發的急性腸胃炎順便高燒,不過半瓶子藥水下去,溫度也逐漸的降低了下來,身體的指標也慢慢恢復了。
「水……」
嘶啞生澀的聲音從蕭默笙的嘴巴裡面發出,顧容白立刻驚動,兩隻手自然而然抓緊了女人嫩白滑膩的手掌。
「默笙?你醒了?剛才你說什麼?」
蕭默笙沒有醒來,她的眼睛照舊是閉著,鼻音很重,嘴唇微微張開。
「水……」
「水!?」顧容白皺著眉頭將目光鎖定在了女人的雙唇上:「默笙,你是想要喝水嗎?」
蕭默笙嘴唇顫動了兩下,乾裂的嘴唇輕輕一動就好像可以滲出來了紅色的鮮血。
顧容白蹙眉,嘴唇微抿,乾脆的拿過來略帶溫熱的水杯。
可,接下來的動作男人卻停頓了下來,他要怎麼做呢?這水杯的口這麼大,蕭默笙也一直是昏昏沉沉的,他要怎麼將水倒在了女人的嘴巴裡面呢?
「欸……」
四片溫熱的唇碰在了一起,伴隨著唾液的水緩緩從顧容白的嘴中流入到了蕭默笙的嘴唇上。
原本乾裂的嘴唇一點點兒的開始柔軟了起來,上面生硬的死皮在雙唇摩擦之間緩緩的被撫平。
原本顧容白只是想用嘴巴給女人遞送一口水,不曾想,水在口腔里漸漸沒有了,可是他的嘴卻不想離開了,只想加深這個吻。
「唔。」
蕭默笙呼吸不順,整個身子都開始了劇烈的反抗,唔唔的聲音從腹腔內發了出來。
怕女人被她自己活活的憋過去,顧容白才依依不捨的離開了飽滿的嘴唇,重重的喘息從男人的口中發出。
蕭默笙得到了空氣,連忙張開大嘴吞吐了兩下,也不知道是太累了、還是發燒之後都會有的嗜睡症,她在床上扭動了兩下,嗚咽幾聲后,沉沉的睡了過去。
月光如水一般打在了這病房之中,顧容白坐在凳子上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蕭默笙的雙唇。
手指緊緊的握著白色的床單,雖然他還想再次深度的去品嘗一下那甘甜的味道,可是卻遲遲猶豫不敢上前,害怕打擾到女人的睡眠。
最後,只好用手勾著蕭默笙的指尖,將臉貼在了女人的手背上,鼻尖處縈繞著淡淡的花香,不知不覺中顧容白沉浸在此,也一同沉沉的睡了過去……
「唔……」
陽光如同媽媽的手掌一樣,輕輕的在每一個房間裡面喚醒著這群睡夢之中的人兒。
病床上的蕭默笙輕輕動了動身體,干硬生澀的四肢讓她渾身都特別的不舒服,尤其是鼻尖還充斥著濃濃消毒水的味道,還有股子洗手液味。
奇怪了,她的家裡面向來不用這兩樣東西的,怎麼會突然有這些東西的味道?
難不成樓道裡面被物業那邊灑了消毒水?也沒聽說最近有什麼流感疫情啊!
蕭默笙緩緩睜開有些疼痛的眼球,白色的天花板映入到了她的視網膜,可是接下來那兩個燈管也隨之到了她的視線中。
這裡,根本就不是她的家——
「啊!!」
尖叫聲劃破了這安靜、靜謐的清晨,屋內的人都被這喊聲所驚醒……
「事情就是這樣了,你發燒了,所以我就帶你到醫院裡面了了,現在你的身體狀況還算是穩定,應該可以出院了。」
顧容白非常耐心的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蕭默笙,不過他主動地把用嘴巴喂水的一段給省略了,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為好。
蕭默笙根本不知道她昨天晚上被佔了便宜,一臉感恩的看著面前的男子,連連說道:
「謝謝你,多虧了你啊!」
蕭默笙一看見面前的男人情不自禁就會想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樣子,雖然心裏面還像是有個疙瘩扭成了一個死扣,可她生病的時候確實是他照顧的,於情於理都應該感謝。
還有,蕭默笙睜眼看到了顧容白以後,不知不覺這腦海中就會有一個小人浮現了出來,而那個小人高高的舉起一個牌子,上面寫著『你愛他』!
對於顧容白,蕭默笙是真的恨不起來,就算是恨了,可當男人帶著笑容過來了,所有的恨都會變為愛,這一點讓她也十分的無奈,可也無可奈何。
「無礙、無礙,你沒事就好。」
顧容白連忙揮了揮手,躲避了女人視線,微微的有一些小心虛。
「既然你沒事了,那要不要出院?順便我把你送回家。」
蕭默笙在病床上是著活動了一下身體,身體上沒有了緊繃的感覺,稍微有那麼一點酸澀。
她點了點頭,在醫院裡面不僅浪費錢,而且還浪費時間,律師所還有那麼多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肖紅一個人肯定是應付不過來,所以連忙應聲答應下來。
「還是趕緊回去吧,真的是謝謝你了。」
顧容白沒有說話,聽到女人說謝謝,他這心裏面感覺十分彆扭。
跑車在街道上飛馳起來,從醫院到律師所本來有二十分鐘車程,是在這跑車油門給力的情況下,竟然十分鐘就到了。
不知為何,顧容白略微有些慌張,所以一路車子都在晃,弄得蕭默笙著頭暈暈的,胃裡面還有一種噁心想吐的滋味,可是又不好意思去表達自己的情緒跟感受,只能這麼一路忍了過來。 蕭默笙確實十分辛苦,晚上一直在看書,凌晨四點左右才倒在了桌面上睡著了,剛才醒是醒了,可是那瞌睡蟲跑到了她的腦袋中,就這樣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