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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老話怎麼說的?

  章晉陽第二次翻檢屍體,終於在頭皮里找到了另一個線索:一個下面是尖錐的瑞夫諾十字架。


  這是個有著濃厚栗色頭髮的傢伙,這個印記在頭髮里一點也不顯眼,而奇怪的是,章晉陽的精神力掃描居然也沒發現,似乎……這東西不存在於物理層面。


  他的精神力掃描一直都有這個問題,對物理層面的掃描也曾經到過粒子級,可是面對神秘側的東西,這技能一向都不靈,也就能防禦攻擊而已,想要主動探測和出擊,就一點也沒用。


  這一點在面對阿斯加德人的時候並不明顯,但是對上在歐洲遊盪的那些黑巫師,他也不止一次感到棘手,所以在那些人當中,他最忌憚的,反而是名聲不顯的維克多·杜姆,好在他們私人關係還算不錯。


  但是現在這個世界明顯是個神秘側佔上風的世界,可他卻一點相對的能力也沒有發展出來,這讓自從拿到能力就基本處於同階無敵狀態的章晉陽十分的不習慣。


  而且他也試過了,那些在學校里學習過的,針對神秘側無實體產物的那些手段,他現在能實現的都不太靈,唯有能量衝擊這個辦法,因為還從來都沒和有形而無質東西衝突過,所以沒機會實驗。


  實際上他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些東西,很慚愧的,他並沒有「靈視」,而現在遇到的那些東西都太弱小,對他沒有威脅,戰鬥直覺也派不上用場。


  所以他一直都在和大神兒們混在一起,就是想通過他們的職業和經歷,尋找一個可靠的,能讓他擁有靈視的辦法。


  本來寄希望於許願青煙,但現在,他似乎又發現了另一條路,一條被他忽視的路。


  這個在頭皮里刺著瑞夫諾徽章的傢伙,並不是吸血鬼,不然被銀錐子扎進心臟,早就化的灰也不剩,而且真正的吸血鬼不會把家族徽章刺在身上,相反,這種徽章,是奴隸的標識,就像馬場給馬屁股烙下的火烙印。


  所以這個人應該是個瑞夫諾家族的奴隸,或者,他是一個哈鬼族,不過地位應該不低,一般人可享受不到這種帶有神秘力量的紋身,這無關能力高低,而是吸血鬼必須要在這些眷屬中劃分等級,以便於管理。


  紋身並不是由單純的圖案構成的,裡面還套嵌著不少血族符文,章晉陽對這些東西算得上是半個專家,這些符文他都認得,而且還有過利用這些符文提升獵魔人裝備的經歷。


  所以說這傢伙死得非常冤枉,這些符文將他加持之後,並不會比二表哥差,又是個職業殺手,經驗上自然也是碾壓,誰成想一時大意就枉送了性命……也許是因為他的主人並沒有為他刻畫探查類的符文。


  這些符文被章晉陽挑了出來,史蘭對這些東西十分厭惡,認為這些符文中充滿了不祥,會把人向一個異類轉變,殊不知這正是哈鬼族夢寐以求的事。


  儘管章晉陽長期混跡於北美鷹,瑞夫諾則總在歐洲遊盪,但是他也知道,因為性格原因,瑞夫諾族人都是獨行俠,所以他們轉化手下的方法是所有吸血鬼中見效最快,氣息最濃烈,後遺症也最嚴重的。


  加之瑞夫諾最擅長的就是幻術,這個殺手很可能只是隨便抓來的一個人,在幻術里處理過後用來探路的炮灰,說不定在死前還做著自己是主角的美夢呢。


  不過這種將神秘力量紋身加持的辦法,是個很有趣的課題,他想起了很多相關的傳說和故事,紅袍,磨斧頭的野蠻人,背著捲軸的浪法……不過為什麼這些傢伙都是光頭?


  章晉陽有些心悸的摸了摸自己短短的頭髮茬,好像自己也很喜歡光頭……這預示著什麼嗎?但是現在紋身的都不是好人啊,而且還都是不上檔次的那種。


  史蘭的魔力已經乾涸,旁觀屍檢也讓她精神浮動,需要好好的調整才行,這也是章晉陽一開始就下猛料的原因之一,她雖然在後排,但是必須要習慣戰鬥帶來的影響。


  她這種帶有一定預知能力的輔助,絕對是所有敵人的第一目標,將有數不清的人圍繞著她展開劇烈的爭鬥,說是身邊常伴屍山血海決不誇張。


  到時候有的是殘忍的場面衝擊她的心神,若不能守住自己,遲早會變成瘋子,就像那些企圖窺視命運長河的狂人一樣。


  放史蘭去平復躁動的精神的魔力,章晉陽回到客廳找到守著酒瓶子企圖買醉的二表哥,看起來他已經發現自己想要一醉解千愁的計劃失敗了:「找到什麼了嗎?我說很奇怪啊,平時喝酒也會醉啊,怎麼現在卻越喝越清醒……」


  章晉陽點了點頭:「沒有問題,這是自我保護的正常反應,你下意識的覺得還處於危機之中,需要保持理智,所以身體自然會壓制那些影響你狀態的反應。


  普通人不會……呃,勉強算是覺醒吧……這個本能的,但是你也應該聽說過,總有些人在危險面前天生就能保持狀態,還有人可以更加興奮,這樣的人一般會被視為天生的戰士。


  兵王什麼的,通過刻苦訓練也能做到這一點。」


  二表哥迷濛看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你見過多少人死在你面前?爆炸,槍聲,慘叫,該死的硝煙味和血味兒……戰場真不是個好地方,為什麼會有人那麼喜歡?」


  章晉陽做到他面前,找到另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死亡不是終點……


  而且很多人的慾望是壓過對死亡的恐懼和戰爭厭惡的,甚至因為大量的利益而喜愛戰爭,這無可厚非。


  就像我們這些追求長生的人,其實並不恐懼死亡,我們恐懼的是失去自由,而一個人的自由……需要很多人的鮮血和死亡來驗證。


  所以我見過的死人應該比你想象的多。


  十歲殺死第一個想治我於死地的怪物,這世界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我見過死亡的真面目……也就那麼回事吧,也許我打不過它,但是我不會屈服。


  老話怎麼說的?寧可讓人打死,也不能讓人熊(欺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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