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死神來了
至於狼人,他借道毛熊,可實際上出了西伯利亞就很少遇見他們的蹤跡了,東歐的幾個小國里還有一些,一看就知道是小家族躲在那兒過平靜生活的,有的已經幾代人了,平和的就像是女主人腳下的聖伯納。
至於西伯利亞的那些大狗們,章晉陽一直認為他們其實是熊人族,尤其是一次偶然間看到一位四十多歲的毛熊狼人大嬸變身之後,那身材……
相比之下,花都里幾乎沒有狼人,倒是招搖撞騙的半吊子巫師很多,大部分都是有些天賦,又趕流行的學習了塔羅牌的愛好者,能用的巫術也不過就是模糊占卜、如夢、氣息恐嚇之類的。
其實氣息恐嚇都算不上是法術,只不過是招來一些對人不友好的能量附在當事人身上,讓他有點不舒服自己嚇自己罷了,這方便他們騙錢。
也有一些人是認真學習過的,他們的老師一般都是魔術師,這些人精通西方稱之為「魔法伎倆」的基礎法術,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效果,可以用來唬人,精細設計之後也有一些殺傷力,但是只能依靠現實工具——還是得開槍。
現在魔法伎倆基本是篩選天賦的依據,有不少性格平和的巫師都混跡在魔術圈子裡,找到一些有天賦的人進行試探和培養。
至於那些滿腦子屍體的傢伙,他們的社會地位反而更高一些,都是些考古學家、醫學學者,還有更出色的,會在某些私人研究所里位處要職。
在西方世界,相信鍊金術可以永葆青春甚至得以永生的人大有人在,單是絕對數量上就要比炎黃相信長生的人都要多,考慮到人口基數,這個比例可就嚇人了。
而真正下力氣去做的,說起來也比炎黃真正去修行的人多得多了——問題在於如果你真的按照那些修行法嚴格的修行,你是可以長壽的,可是鍊金術的辦法就相當於炎黃的外丹派,講究一步登天,所以說,到現在真正有傳承的鍊金術師早就死絕了。
這些人都是從古籍中找到了一些線索,就興沖沖的投入精力資源,一旦得以入門,那可就了不得了,痴迷更甚從前,從此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復返。
然而正是這些人的前仆後繼,使得鍊金術的名聲非常之響,而且也確實有不少研究機構,在研究這些普通人看起來虛無縹緲的東西。
花都這地方,號稱世界浪漫之都,正經的研究機構是沒有幾家的,倒是有海大一票的愛好者協會,一部分打著教友互助會的名義,一部分則是俱樂部,還有一部分,章晉陽看著就很怪異,用的是信仰理論研究部的名號。
所謂的信仰理論研究部,其實就是三四百年前,因為名聲不好而強行被世俗政府勒令解散的裁判所,就和聖殿騎士團一樣,換個不搭嘎的名字,那些顯眼的人都扔進修道院「懺悔」,就完事兒了。
可是那些修道院,基本都是學校,是為教會培養合格的中堅力量的場所,只不過換了個善良一點的名字,發展倒比以前更好了。
章晉陽圍著這些地方轉了幾圈,發現這些研究所基本都是掛羊頭賣狗肉,清一色西貝貨,說是研究所,還不如說是旅店,那些職工宿舍里,住人的都是一些彪形大漢,少少的幾個普通樣的人,一天三遍的祈禱,張嘴全是主說,閉嘴必有阿門。
這些人很少出門,研究所的人為他們提供報紙和一些記錄,看得出來他們的目標還真是那個即將展覽的煉金師日記。
西瓦利埃在連續兩次會面的時候,都沒有提供出來騎士的消息,他的解釋是騎士們都是有錢人,而且交際圈子十分狹窄,必須有足夠分量的富豪信徒作為中間人,才能接觸到那個圈子。
不過關於黑幫的情報他給的倒是很詳細,可大部分都是賣肉拉皮兒的生意,真正的家族他也只是稍有基礎,知道一些主要人物的名字和不真不實的謠言,具體的還在摸索中。
章晉陽挑出幾個作風不好的,還有那些賣葯兒的,連著三天掃蕩,手上多出了大筆現金,以及近百條人命。
地下世界來了個死神,這消息短短几天就席捲整個花都,在幫會們還沒有搞清楚消息真假的時候,又有幾個綁票的團伙被剿滅,一樣是沒有活口。
其實在花都,本地人的幫派很少,也很少有本地人去混,他們就算走投無路了,也基本會選擇去當個騙子,暴力行動一向都是那些移民們在干,尤其是藥品,絕大多數都在麵條人和霓虹人手裡。
而夜總會裡的女郎們,大部分都要聽毛熊家族的話,但是他們管理的很粗放,基本都是女郎們想干就交份子錢,干一天算一天,請假了或者不上班了,那就算了。
毛熊的主要利潤,其實在那些沒有關稅的酒,以及各種軍火上,據說花都每十把殺過人的槍里,就有七把是從毛熊那兒買到的,每公斤炸藥都有伏特加味兒。
所以在這場持續了一周的清洗中,霓虹人因為涉及到人口的運輸和逼良為娼,以及三分之一市場的藥粉,損失最為慘重。
而麵條人也看不上拉皮兒的生意,倒是因為藥粉的生意太大,槍手太多而居於第二。
生息的都是些散亂的街區黑幫,這些爛仔什麼黑心事都做,使藥粉最大的銷售網路,以及條件最差的肉脯子,死傷最多的也是他們,只不過是因為所屬太雜亂了,所以才沒人去統計。
結果所有人的都把懷疑的目光放在炎黃人和毛熊人身上——他們的損失太少了,炎黃人更是除了幾個作風不好的信貸公司之外,一個硬手都沒折。
毛熊的損失也不在人手上,大部分因為場子是混戰的現場而被波及了,損失了一些低級的看場小嘍啰和大量裝潢。
不過這也讓他們的嫌疑在炎黃人之上,畢竟都是在他們那兒談生意或者消遣,結果人就被弄死了,很難說是不是他們出賣或者乾脆就是監守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