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第二十八章 三種意見
號稱讀心者的心理專家成果斐然,這個保姆本身就處於一個很敏感的階段,一個女人無論為了什麼懷孕,只要她肚子里有生命,都會不同的,所以只經過簡單的引導,她就崩潰了。
她並不是一個專業的間諜,不過是有把柄在別人手上,再加上被蠱惑起了貪婪,才會參與這種行動的,可是有了孩子之後,她迅速的陷入了妊娠期心理障礙。
焦慮,恐懼,抑鬱,對未來的擔憂和期盼在心裡迅速的轉換,唐家人看向她的每一個眼神都會讓他神經緊繃,也會讓她陷入幻想——她可不是為了什麼感情問題才懷的孕,心裡虛著呢。
所以心理專家稍稍的扔兩把稻草上去,她就什麼都招了。
和MSS預料的一樣,保姆的口供和李曼靈沒什麼直接關係,她只是買菜的時候被下了指令,也順便接受了東西,對付間諜,果然MSS才是專家。
他們拿到口供的時候,孫延紅只憑著保姆的身份和這件突發事件,就找到了幾個嫌疑人,只不過這幾個嫌疑人很難追索到幕後黑手,他們都屬於一個很有名的商業間諜團伙,保姆這個棋子,是僱主交給他們的。
他們的目標並不是唐康平或者唐氏工業,而是唐氏餐飲下屬飲料集團的各種配方,計劃要花上十年以上,但是他們的僱主表示有這個耐心……
只過了一夜,情勢瞬間逆轉,唐建業非常直觀的感受到了國家的力量,也明白了為什麼他總是提心弔膽憂心忡忡,可是自己大姐一家卻歡歡樂樂的除了產品質量什麼也不操心。
既然沒有直接證據,那麼MSS也不能針對李曼靈做些什麼,至於唐康平希望孫延紅幫忙尋找李曼靈的請求,他也只能愛莫能助。
而且在唐康健的暗示下,孫楊除了表示不能公器私用之外,很直接的表示了國有力量對獅城李家的厭惡,直言:「如果李曼靈是被綁架了,而綁匪成功的迫使李光翟付了贖金的話,全國人民都會很高興的。」
話語里譏諷之意溢於言表,而且他還和唐建業暗示了,最近唐氏有些優惠政策要到期了,很可能因為和獅城李家的交往而不能續約。
孫延紅只是順口一說而已,還是按照唐康健的交代發揮的,可是他畢竟不是個商人,不知道這些政策的取消,會讓唐氏每年增加了接近十億的成本。
唐康平的腦子就是豆腐腦,面對十億元也是要渾身冷汗的,他家的產業雖多,可那是資產評估,而這多增加的十億元成本,可是要從現金流里抽調的,他只要是不打算換國籍,那麼和李曼靈的事兒最好就這麼算了。
他也不是真的就不懂,要是他換了國籍,只怕瞬間就會變得一文不名,唐氏工業的最大王牌章慧絕對轉身就走,因為她不可能被允許為一個外資企業服務。
這讓他有些喪氣,甚至因為左右搖擺的慾望而痛不欲生。
唐建業對大兒子的期望並不高,而且感情這種事哪怕是父母也幫不上什麼忙的,作為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他更關心保姆肚子里的孩子,無論如何,那都是唐家的血脈不是嗎。
對此三個孩子都是有意見的,這種非正常程序出生的孩子,天生就不受歡迎,不過三個人代表了三種意見。
唐秀芳單純的考慮到這個孩子在家裡的地位問題,他的出生很尷尬,等到孩子懂事的時候,無論怎麼解釋對孩子都是個傷害,而且很顯然的,兩個弟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接受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
唐康平更多的是厭惡,莫名其妙的有了一個孩子,來的措手不及,方式也不是那麼合格,母親也不是什麼出色的人,還給他帶來了不怎麼樣的運氣。
最小的唐康平卻是唯一一個沒有考慮到感情問題和個人問題的,他考慮到現在有人在暗中盯著唐家,這個孩子很顯然跟著一系列計劃,無論怎麼處理,只要孩子生下來了,那麼他們就得隨時警惕在他身上要爆發一輪攻擊,這太危險了。
相比之下,雖然打掉這個孩子可能會有一時的負面影響,但是長痛不如短痛,而且這個時候他們是有準備的,要遠比留下隱患在未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發出來要強得多。
可是大舅唐建業卻十分堅持,而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持家有道,從不干涉眾人事業的舅母居然也堅定的站在他那一方。
如果是只有家長唐建業,三個孩子還可以據理力爭,可是面對自己的母親,他們毫無辦法,自從各有各的事業之後,也只有這個淳樸的母親大人一手支撐起了他們的後勤。
無論什麼時候,踏進家門迎接他們的永遠是恰到好處的飯菜,悲傷時的寬慰,得意時的誇獎,焦慮時的淳淳教導,溫柔而堅強的守著他們每個人的門戶——無論是房門還是心門。
所以當這位一貫溫柔的中年婦女堅定地表示了自己的意願之後,所有人都停止了爭吵。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壓制住了裂痕而已,每個人思考的角度不一樣,他們所做的應對自然也是不同,這會加速唐氏的變化,而且可以預見的,這種變化不會向好的方面發展。
對於這個,最心累的恐怕就是唐康健了,自身的經歷導致他的視野更寬闊長遠,對未來的預估更細膩,這也是他總能在商業競爭中佔得先機的原因,可是面對家庭變故,他依然只是個年輕人。
章晉陽就淡定多了:「你應該搞清楚,舅媽是想要那個孩子,還是說只是不忍心哪個孩子就這麼被處理了,不同的情況的對策是不同的。
而且你也不必擔心唐氏的處境,你應該清楚,有些事是必然的,那是命運的抉擇……」
唐二確實沒有沒有搞清楚這個,他連他父母為什麼一定要保著這個孩子都不知道,而章晉陽這麼說,自然是因為他感覺到了一點不尋常——他是知道自己這個舅媽的,雖不說是鐵石心腸,可是能在家庭內部一碗水端平,沒點兒硬脾氣可是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