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七章 真·查水表
門外的女生沉默了一下,開口就十分彪悍,一嘴的京片兒跟機關槍一樣:「你丫是不是傻?誰家水表在門外?你們家水管子讓你懟出來啦?尿芯子挺硬扎啊?
就為你們家老娘跑三趟了!趕緊的開門,要不老娘報上去你就蹲廁所干擼吧!」
陳守義一拍腦門,得,聽著年輕沒成想是個戰將,準是平時被人逗煩了,不然不會反應這麼爆的,不過他也有了期待,聲音不錯,有這麼熟練的反逗技巧,應該長得也不差——長得差你就是有梅蘭芳的嗓子也不會有人理你的,某黃二十年不紅就是明證。
趕緊屁顛屁顛的跑去開門,他在薊京混了十幾年,深詣衚衕文化,知道就這種戰將真放開了嘴兒今兒他就不要出門了:「來了來了,開個玩笑嘛~」
劃開了掛鎖,門剛被他開了一個小縫,他就覺得眼前一黑渾身一輕,後背整個一麻彷彿自己被一輛大卡車撞到了牆面上——就像是他重生前的那一瞬間,冷汗唰的就把渾身都濕透了。
畢竟有個一次經驗,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但是眼前的一幕讓他肝膽俱裂:自己被一個身量極高的人單手托著下巴舉在牆上,這個人眼睛上帶著戰術目鏡,臉上扣著一個塑料殼子的面具,單側有一個杯口大小的過濾扣蓋,從裡面傳出來深沉悠長的嘶嘶聲。
一隻手舉著自己,一隻手在縮在肩窩裡,握著一把誇張的手槍,那槍筒得有一尺長,暗啞無光,要不是對方重重的用槍口點了點他的鼻子尖,他未必看得見。
這人的身後陸續的衝進來幾個全幅武裝的士兵,渾身灰黑色,從上到下沒有任何標識,但是作為粗通軍事的偽軍迷,他清楚的發現這些人手裡拿的武器是一個突擊小組的標準配備:一中一長,兩個噴子,再加上舉著自己的,正好五個人。
眼尖的他還注意到這個大個兒身後還背著一面戰術盾牌!
他認為聲音挺好聽的那位女戰將,雖然一樣的裝扮看不清臉,但那一雙眼也確實很漂亮,英姿颯爽的,手裡端著一把噴子一腳就踹開了他卧室的門……
這是一套老式的宿舍樓,是一室一廳的套間,也只有卧室的門需要踹開,衛生間和廚房一進門就能看清,還沒有陽台,所以等陳守義看清了情況,一連串的「可樂!」聲都已經響起來了。
他艱難的掰著掐脖子的手指,對方的手肘壓得他呼吸困難,但是他還是堅強的發出自己的聲音:「你們~是~誰?」
那個端著長槍(這槍他不認識,只能從體型上看出是突擊步槍)的士兵將槍背好,從腰間的戰術包里掏出一個古怪的盒子,套在了自己的戰術目鏡上,挨個屋轉了一圈,在卧室里大喊了一聲:「找到了!這電腦有問題!」
聽到電腦,原本只在掰著手指的陳守義急的兩腿直蹬,掙的眼睛都快翻白了:「別~別動我的電腦!」
那個士兵已經從屋裡出來了,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沒動,你以為我傻?鬼知道你們這些人存了些什麼玩應兒。」
轉頭對著大個兒一點頭:「沒有危險。」
大個哼了一聲:「查找線索…順便收拾一下,這裡簡直就是豬窩。」
說完了一鬆手,陳守義一下就從牆上滑了下來,跪在地上使勁兒的咳了幾聲,突然暴起直奔卧室。
然後就趴下了,捂著肚子乾嘔,他被那個漂亮小姐姐一槍口懟在肚子上,感覺腸子都斷了。
大個兒一把捏住他的后脖梗子提了起來,甩手讓他在地上靠牆坐好,然後蹲在他對面:「小子,你是從哪來的,什麼時候來的,從什麼時候來的,誰送你來的,目的又是什麼,好好說,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個戰鬥人員。」
陳守義喘著粗氣:「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大個歪了下頭,似乎有點鬧心:「我說,你以為自己是什麼硬骨頭?你是黨員嗎?就你這樣的扔到國戰裡面分分鐘叛變,都不用老虎凳辣椒水,一頓皮鞭什麼都招了。
你痛快我也痛快好不好?
這樣,看你也是新來的菜鳥,我介紹一下哈,這兒呢,是薊京,任何穿越者、重生者非申請不得逗留。
至於你這種直接穿過來落地的,就算你們倒霉,別的地兒都是接待處找你們談話,但是我再說一遍,這,是薊京,首都,明白不?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等我們查明了你沒有什麼危險,申請下來也無所謂,不用擔心你那個電腦被我們拿走——只要它裡面沒有能威脅國家安全的東西——我們要那個沒用,該還你就還你。
明白了嗎?」
陳守義有點喘勻乎了,咧著嘴笑了一下:「我信不過你們。」
大個撓了撓頭,吧嗒一聲扳開了槍機:「你要這麼說咱們就沒得聊了,普通人無所謂,你們這樣的,不愛國就死。
既然信不著,那就不用信了。」
這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插了進來:「這電腦沒什麼危險,就是存了點未來的東西,以歌曲、小說、電視劇電影為主,到2025年。
不過這系統比我們上次繳獲的差遠了,漏洞一大堆,就是存儲量挺大的,他要是把這些東西都扯騰出來,夠他忙活一輩子的。」
這聲音和叫門的不是一個,陳守義順眼望過去,另外一個端著噴子原來也是女人,這會雙手浮空,整個手掌都籠罩在一團煙霧之中,掌心下一尺多遠的鍵盤噼里啪啦的響,不知道在操作些什麼。
陳守義眼睛瞪的溜圓:「那是個啥!?異能?」
那個找出了他電腦的兵嘖嘖有聲:「得,又是一個從死魔地來的,瞧這見識……好玩吧?沒見過吧?我說,你們都經過了什麼了?我見過的死魔地出來的人,好像對政府都不信任,好像能吃了他們一樣。
上回那個弗拉基米爾·諾克薩斯也是,一聽說是政府機構,端起槍來就打,把毛子搞得那個狼狽。」
陳守義眼睛連成了鬥雞眼,緊緊地盯著頂在額頭的大槍,連連擺手:「等等,是我沒搞清楚狀況!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這世界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異能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