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十八章 有些更加深刻的東西
報復住吉會的事,畢和不打算親自動手,他得回去安排好朋友的妻兒。
他那個朋友開了個小公司,幾百萬的資產還分好幾家股份,他這一死,公司就落入了那些個合伙人手裡,不出意料的,這些人合夥做了個套,孤兒寡母的一時不察,這會正在掙扎著呢。
如果不出意料,這個公司會被法院勒令破產,罪魁禍手自然就是已死的前任董事長,無外乎就是挪用了資金,之後意外死亡公司賬目填不上了之類的理由。
然後這孤兒寡母的就要變賣家產為死人抵債,從此家道中落,一代芳華零落入塵。
章晉陽從這個故事當中聞到了不祥的味道。
當即把報復的任務交給了閉關閉的頭昏腦脹的秦大路,又把唐二攆去陪畢和做事,要他千萬小心那個失去了父親的初中生——那孩子名叫索元龍,聽起來就不凡。
他之所以沒有親自去,是因為史密斯夫婦傳來消息,他們那兒有了點問題。
史密斯兩口子到了南棒浦項,按照章晉陽的吩咐,在離城市中的海邊買了一塊地皮,蓋起了一個民宿旅店,兼營食宿,並且在當地暗自發展情報網路。
章晉陽之前也去過幾次,只要是為了進行地下建設。
因為是靠海邊的緣故,他在地下設立了潛艇港口,面積極大的訓練場,一個數據中心,還有兩條生產線,可以出產一些單兵武器彈藥。
能源自然也是核能源,基地的初級人工智慧名叫獵犬座,所以這個基地自然就被命名為亞克多羅斯。
不過和其他的基地一樣,地方大人少,現在這個基地大概就只有第一層的一小部分被開啟了——門衛,辦公室,一個小型綜合訓練場,還有幾個空出來的房間做成了審訊室和關押室。
對於章晉陽或者說鴉表現出來的建築能力,史密斯夫婦是感覺驚悚的,這種悄無聲息改天換地的手段,確實比較符合鴉魔神的身份,可是對於人類的衝擊力確實有些大了。
作為丈夫的約翰·史密斯倒沒什麼,他很快就平復了心緒,當他還是伊森·伯恩的時候,CIA對他的訓練起到了作用。
但是作為妻子的簡·史密斯,在此之前只不過是個候鳥一樣的破落戶,連固定資產都沒有,要不是鴉,為了一萬美刀把命都得搭進去,這麼個卑微的生命,現如今已經是鴉的信徒了。
章晉陽並沒有禁止她的行為,只不過把她祈禱的對象換成了巴菲門特,還為她製作了一尊像,還允許她抄錄了《巴菲門特典章》,那可是他以巴菲門特,深淵魔主之名親手書寫的,含有他的精神烙印。
這女人得到了典章氣息的渲染,竟然成功的轉職成了巴菲門特的血迷宮騎士,雖然很稚嫩,但是獲得了力量加成,對大斧重劍有著很高的天賦,戰鬥時發出怒吼可以震懾對手,連她丈夫約翰這種強手都要恍惚一陣子。
還有不少神奇的能力,連章晉陽自己都想象不到——他都沒覺得巴菲門特居然真的能有所回應,那畢竟只是他曾經的偽裝身份而已,還是之一。
基於這一點,章晉陽對亞克多羅斯基地的關注也多了一點,雖然南棒人缺點多多,但是……一個隱秘教派在這裡發展信徒卻是很有氛圍和發展前景的的。
巴菲門特的主要教義,籠統的講是反對階級壓迫、階級兄弟互幫互助以及復仇主義,這東西都不用包裝,是人都得想偏了,偏偏在南棒就很容易就打開局面了,這大概和他們固化的社會結構和等級分明的民族文化有關。
這次約翰聯繫他,也是因為教徒惹了點麻煩,他去解決的時候,觸發了些事情。
基地的收押室第一次開張,是個瘦削的金髮女人,北美鷹人,看起來有些清冷,簡把鴉帶過來的時候,約翰正和這女人大眼瞪小眼。
看到鴉過來了,約翰遞過去一個夾子:「伊芙琳·紹特,一個北美鷹商人,我從北棒的一個囚營救出來的。
身份履歷都沒有問題,但就是感覺不對勁兒,我看她很熟悉,但是我很確定我們從沒見過面,她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嘴唇太厚了。」
鴉沒有翻開那個夾子,只是打量了一眼第一頁的簡歷表格和照片,他相信如果約翰在資料上找不出問題,那他一樣也找不出來:「我倒是挺喜歡這個風格的,假如她不那麼瘦的話。
簡沒和你鬧彆扭?要說這個說辭把妹都顯老了吧。」
約翰一聳肩膀很無奈:「睡了好幾天的沙發,但是我相信我的直覺。」
鴉把夾子拍在約翰的胸前:「你的直覺是對的。」
說著話他拉開女商人對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支著桌子,雙手交叉掂著下巴:「我也覺得你有點熟悉,你說奇怪不奇怪。」
紹特微微一笑,很是清麗:「你們就這麼面對面的談論一位女士,可真是失禮,說實話我一開始還以為我得救了,現在看來我高興的太早了。
只因為看著眼熟就把人關起來,這可不像是什麼正經人乾的事。」
鴉很贊同的點了點頭:「沒錯,我們不是正經人,嗯……正經的不是人,字面意思。
史密斯夫人正在向亞人類轉化,史密斯先生……相信我,如果你面對過他的話,就會感慨這絕不是人類。
所以我們面對的……通常不那麼簡單。
那麼可以介紹一下你是因為什麼,被北棒關在囚營里的嗎?雖然他們關押一個北美鷹人我一點也不奇怪。」
紹特自嘲的一笑:「他們說我是CIA的間諜,並且迫切的希望我招認,似乎有什麼要緊事要以我為籌碼的樣子。」
鴉看了一眼約翰,約翰正掐著履歷夾子在一邊抱著膀站著,看到鴉的眼神,一晃夾子:「她受過完整的CIA的訓練,但不是精英的那種,和她的表現完全不符。
有些更加……深刻的東西在她身上。」
紹特很驚訝的挑著眼眉,話語間不乏嘲諷:「你又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