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楚冥楓給予的幸福
聽到房門被推開的聲音，玄冥夜嚇得身體立刻坐直，如同做了賊一樣。
國師冷漠地走到榻邊，「你沒對凝兒做什麼吧？」
玄冥夜起身，反問，「我能做什麼？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
「不送。」
玄冥夜離開房間后，重重地舒了口氣，下了樓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這家客棧開了一間房間，深怕明天她離開的時候，他沒有趕上。
國師看著熟睡中的落傾染，心情有點兒複雜。
……
第二天，落傾染被國師早早地叫醒，洗漱穿戴好，兩人收拾了東西離開下樓。
「過來吃早膳吧。」
玄冥夜的聲音傳來，兩人同時朝樓下桌上擺滿早膳的地方看去，「玄冥夜，你怎麼起的這麼早？而且還準備了早膳。」
二人坐下，玄冥夜拿著筷子遞到她的面前，「知道你今天要回大溪，我特意來送送你，自然得早起，趕緊吃吧。」
「記得上次去和親你也送我，沒想到這次又送我，估計下次來，你還得送我。」她接過筷子，忽然說了句。
他牽強一笑，「好。」
國師搖了搖頭，優雅用膳的。
下次？
恐怕再也見不了吧。
用完早膳，走到客棧外，玄冥夜見有兩輛馬車，劍眉微蹙，「傾染，你們提前叫了車來？」
落傾染搖了搖頭，「沒有，這輛車是隨我們從大溪國來的，自然也要隨我們一塊兒回去，這是你叫的車？」她尷尬地手指了另外一輛車。
他點了點頭，「既然你們有了車，趕緊上車吧，我騎馬跟著你們。」還是有點兒小失落。
「呃……好吧。」不再多聊，國師扶著她上了馬車。
「出發。」兩人坐好，國師對外吩咐。
玄冥夜騎著馬在落傾染所坐的一側，時不時地看著馬車，可始終都沒等到她撩開車窗的帘子，失落到不能再失落。
離開京城，落傾染的聲音傳來，「停。」
馬車停下，玄冥夜也及時令馬兒停下。
落傾染下車，「傾染，怎麼了？」玄冥夜也跟著下馬。她走到他的面前，「那個，謝謝你這幾天陪我玩，也謝謝你送我離開，不過就送到這邊吧，你也該去做你的事情了，上次，你送了我一個手串，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就送你一個髮帶吧。」說著，從衣袖中
把髮帶遞給他。
看著她手中的髮帶，他既開心又失落，因為……這一別，他們恐怕這輩子都無法再相見了。
他帶著複雜的感情接過她手中的髮帶，凝視她片刻，不言不發地張開雙臂把她抱在懷中。
她一驚，下意識地想推開他，而他卻緊緊地抱著她，「傾染，記住，無論何時，我都希望你能過得幸福快樂，倘若有難，就去通幽庄，無論你提什麼要求，他們都會幫你完成。」
「好，謝謝。」她用力地推開他，「這次我想看你先離開，上馬吧。」
「……」他薄唇緊抿，心中一萬個不舍，卻也只能點頭，「好。」
他將髮帶揣入懷中，上馬抓住韁繩，對她溫柔一笑，「大陵國，永遠歡迎你，珍重。」
「駕……」騎馬離去，不再扭頭看她一眼。
落傾染鬆了口氣，抬頭看向城門，諷刺一笑。
「凝兒，上車。」
她轉身走到車邊，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坐進了車中。
馬車離去了會兒，遠離的玄冥夜又返回至城門口，看著遠方再也看不到的馬車，他摘下面具，露出那張只有楚冥楓才有的妖孽俊顏，眼角情不自禁地流落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一直暗中保護他的陳將軍來到這邊，對著身後的隨從吩咐，「你們在這裡守著，沒有吩咐，不準過來。」
「是。」
陳將軍騎馬來到楚冥楓的身邊，「臣參見皇上。」
沒得到回應，陳將軍慢慢抬頭，看見他在落淚之時，嚇得陳將軍立刻下馬單膝下跪，「臣惶恐。」
「她走了……」楚冥楓嘴裡說了句。
陳將軍心中疑惑，扭頭朝他看的方向看去，這才明白皇上是為何傷心難過，「皇上既然捨不得皇後娘娘，就應該去將她追回來才對，皇上雖中毒，可珍惜當下，難道不應該是最緊要的嗎？」
他抬手擦拭掉淚珠，揚起一抹苦澀的笑，「珍惜當下？不過是自私的做法罷了，我不在她身邊，她過的很好，現又有孩子的陪伴，不需要我，我的存在，只會給她增添煩惱罷了。」
「回宮。」調頭騎馬奔騰而去。
明知壽命將近，不能給她幸福，那他寧願在僅有的壽命中獨自痛苦，也不要她在此期間傷心難過，更不願意看到他臨死之時，她因再次愛上他而撕心裂肺的哭泣。
……
落傾染坐在馬車中視線一直盯著前方看，若不是眨眼，坐在一旁的國師都以為她靈魂出竅了。
「凝兒，在京城，我瞞著你做了一件事情。」國師開口。
她扭頭獃獃地看著他，「什麼？」
「我去了一趟皇宮和楚冥楓見了一面。」國師不再隱瞞，「為他把脈，他的病情非常的糟糕，壽命不到一年。」
落傾染的面部雖無表情，但國師還是看到了她的雙手緊緊地抓在了一起，尤其是在他說壽命之時，尤為明顯，可見她對楚冥楓還是有些放不下。
國師的手用力地按住了她的肩膀，令她鎮定，「不過此去皇宮，我也並非空手而去，給他送去續命的葯，足夠他服用到死的時候，一年多一兩個月可活。」
她平淡地應了聲，「哦，知道了。」
「……」國師鬆手，對她的反應有點兒不太滿意，「凝兒，若是丹藥煉不出來，你這被子可都再也見不到他了。」她譏諷冷笑，「國師大哥，一個唾棄我對他愛的男人，難道我還應該恬不知恥地貼上去嗎？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利用我的人，我就是一顆任他擺布的棋子，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他，更不會再愛上他。
」國師抿唇不語，「啊……」外面傳來車夫痛苦的聲音，國師警惕地將落傾染拉到自己的身後，隔空傳音道，「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