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比賽開始
學員會考是畫院的大事,每三年才舉行一次。
通過的學員即可已成為畫院真正的畫員,然後才有資格成為皇室的禦用畫師。
但是能成為禦用畫師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這可是個世代揚名的事情,即如此,才有著很多的人拚命的朝著這個方向努力。
當然很多是兢兢業業的畫了一生,也沒有接觸過真正的禦用畫師的邊。
今天的學員們似是有些緊張,像張軒這樣的老學員不知道參加了幾次了,別說是禦用畫師,就是連畫員這麽多年他都沒有考過。
難怪晴墨溫寫意在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不知道是稱呼他師兄呢還是學生。他來畫院的曆史比溫寫意還要長,但是知名度和溫寫意比起來可是沒有的比。
這次的主考是皇上,副主考是畫院的顧嘯天,除了監考官之外,其他的人隻是評委。
學員班的學生今天全部的都到齊了,每人都拉開了距離,此時密密麻麻的排列著。
顧嘯天今天換了一身新的官服,滿麵春風的走上了台,知道的是他在主持會考,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呢。
他在台上站穩了以後,掃視了一眼下麵坐著的會員,目光在自己的兒子顧弘文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又再次的掃了一眼在中間坐著的很不起眼的畫錦程的兒子畫詩一。
繼而緩緩地道,“這次考試的題目依然是兩道。下麵的學員可以任選一道。考試現在開始,結束的時間是明天午時,延期不交卷者視為自動放棄,取消考試資格。”
畫錦程說完的時候,緩緩地轉過身子。
後麵的一個畫官慢慢的放下了兩張卷好的紙張,這便是這次考試的內容。
第一張畫題是一個臨摹,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畫中的人物繁瑣至極,看誰的臨摹栩栩如生,看誰可以在規定的時間內畫完。
下麵的學員再看向第二張的時候,不禁啞然。這是一首謎語,不僅要猜出來,而且還要畫出來符合題意,新穎含蓄,有立意。
兩根細藤掛樹間,
細藤吊在溪水上。
手握細藤腳飛天,
悠悠蕩蕩飄若仙。
平日裏再鬆懈、再吊兒郎當的學員,此刻看到這裏都是緊張的。
陸元看了看前麵的張軒,歎了口氣,道,“張兄,這第一幅要在規定的時間裏全部的畫完嗎?”
張軒點點頭,道,“是的,曆年的考試題無非就是這樣的,在規定的時間裏畫完的基本上是很少的人可以做到的。再說題目出的這樣的繁瑣,無非是顯示一下他們的深度而已,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陸元又看了看那道謎語,眯了眯自己的小眼睛道,“張兄,這第二道,難道是要自己想象著畫嗎?”
張軒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道,“這第二道好像隻是一個擺設而已,這麽多年就沒有人畫過。”
陸元拿著畫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並把目光放在不遠處的顧弘文的身上,淡淡的道,“張兄,這次的顧弘文一定會中的,他從小接觸的便是這種技法的教育,基本功很紮實。”
顧弘文似是感受到了後麵的火辣辣的目光,稍轉頭,對上的是陸元對著他貪婪而羨慕的眼神。
顧弘文那張清秀的臉上立刻映上了笑容,心中喜悅無比。眼中盛滿了得意洋洋。
在香點上的那一刻,大家立刻低下了頭,開始研起墨,明日午時香燃盡的時間便是交卷的時間。
大家爭分奪秒。
晴美隻是靜靜地在考場裏坐著,她的目光始終盯在第二幅畫上,她沒有去看第一幅,他覺著那種沒有思想的臨摹對她根本構不成挑戰。
腦海中,仿佛出現了一群女人在溪水邊洗衣蕩秋千的情景,那個場麵溫馨而放鬆,那個好像隻屬於女人的世界裏。
“要畫出生動形象的畫啊?老師相信你!”此時,晴墨的畫在腦海中浮現。
還有那個在月光下撫琴的女子,似是帶著幾分的哀愁、幾分的期待、幾分的相思,低垂著眼眸,眼睛裏盛滿了神情,明豔的衣衫,烏黑的雲鬢。身上淡淡散發的香氣。
晴美忽而聽到了她的琴的韻律。
也是在這樣一個安靜的時刻裏,學員們考試的那一角大門處靜靜地站著一個白色衣衫的男子。
他抬起了眼眸,他的眼睛黑若點星,長長的睫毛,陰影投在麵頰之上,麵頰兩邊的頭發整齊地放在帽子裏,使深入鬢角的劍眉若隱若現。
他的目光始終在晴美的身上,始終沒有離開過,看著晴美在對著那幅謎語的字題深思的身後,他微微的笑了。
嘴角彎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柔和男低聲的笑聲在他的胸膛中散發出來……
想到這裏的時候,晴美忽而站了起來,她決定走出去。身臨這個場景看一眼。
“現在是考試的時間你要去哪裏啊?”不遠處的一個監考的考官看到晴美站起來,忽而道。
“難道你要放棄考試嗎?臨陣脫逃?”另一麵考官也怒不可言,大聲的道,他監考了這麽多場考試,畫員在考場上站起來外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情緒難免會失控的。
不遠處的畫錦程剛才一直在關注兒子,此時的考官一叫喚,他的目光迅速的扭轉了過去,看著是自己的孩子,立刻站了起來,對著晴美道,“詩一!”
晴墨忽而抬起頭,臉上露出了春風般的笑容,看著身後的各位考官和自己的爹爹畫錦程道,“各位大人,不是的,我隻是去尋找畫的靈感。”
幾位大人麵麵相覷,正要說些什麽,或者是同意或者是阻止的話語。
忽而不遠處的顧嘯天忽而看著晴美道,“明日午時之前一定要回來,否則我們不會等你的。後果是你自己負責的。”
晴美看了他一眼,繼而彎了彎身子,堅定的道,“是,大人。”
不知道為什麽,在剛才聽到了顧嘯天的好心的同意的話語以後,畫錦程總是感覺臉頰發熱,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般。
他看了一眼晴美離去的背影,再次的看了一眼顧嘯天,和他的那雙老奸巨猾的小眼睛對視了一下,心中暗罵,“這個混蛋,不知道又要做什麽事情呢?”
顧嘯天隻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感覺他的眼光如帶有熱量的福射從他的身上掃過,仿佛落葉的秋風一般,有些煞人。他也暗自道,“若不是看在和你有些情麵的份上,我就找人直接的把他做了,你不但不知道感恩與我,還這樣的目光看著我。”
畫錦程接觸到了那種目光,瞬間的轉過了身子。自顧的生氣,不去看他了。
顧嘯天知道自己的主要的目標是不是他,瞬間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對看著晴美背影離去的晴墨忽而道,“晴墨,難道你不知道在學員的考試結束之前你不能進來嗎?”
晴墨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全場,掃了一眼顧嘯天,低低的聲音道,“依稀記得。”
說完,晴墨轉身出了學員考試的院子,他要去保護晴美,不能讓他出現一點點的事情。
今天顧嘯天的任何的言論,他目前還不能放在心上。
在看著晴墨離開的背影以後,顧嘯天竟然特別的生氣,看著他卻容顏淡定,仿佛一切都操縱在他的手中?死到臨頭還不知道自己所麵臨的境地。
他又想起他對那個殺手的重托,一定不能讓畫詩一通過這次考試,不論采取什麽措施,隻要他延誤了這場考試即可。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那個女殺手堅定的點點頭。
想到這裏,顧嘯天忽而笑了。
畫錦程聽到顧嘯天在訓斥晴墨,抬頭望向顧嘯天的時候,卻看見他眼神中有一絲的煞氣,臉上現過一絲可疑的蒼白,自己的內心深處禁不住的緊了一下,為詩一擔心起來。
晴美此時放鬆的一個人在街上走著,心裏說不出的喜悅。雖然身上有著使命,但是終於可以出來放放風了。
她看著大街上形形色色、熙熙攘攘的人群。滿心的不想跟著他們走,可腳步卻不知不覺的跟上了人群。
這裏完全是另一個世界,街上的人都在大聲的叫喚不已,隻是為了自己的內心深處的喜怒哀樂。
他們活的那般的真實,從來不會違背自己的真實的內心,就是在那一刻裏。
晴美忽而覺著,如果穿越,穿越成普通人也是會快樂的。
晴美以前從來沒有在意自己的裝束,不管是什麽樣的男裝,都會隨意而開心的穿在身上,但不知怎麽的,今天忽然在意起身上的衣著來,不由自主的往身上望了望。
學員的天藍色的長衫,單薄的身子。瘦瘦弱弱的樣子,即使是穿上女裝也依然不失弱柳扶風的感覺。
晴美此刻不禁懷疑起來,那個真正的畫詩一是不是營養嚴重不良,要不怎麽會這般的瘦弱。
即使是街上隨便出來的一名丫環,好像都比她隆重得多,起碼,她們的頭上的發髻。就比她重了很多。
與許許多多穿越人士一樣,她對付不了滿頭的烏發,怎麽也不明白在人家地手裏頭,怎麽就乖乖變成了一個個光滑美麗地堆雲髻,漫雲髻,蝴蝶髻什麽的。
即使是在現代的社會裏。她也隻會一個,且是最簡單的一個,就是在後麵簡簡單單的挽起來,其他的她都不會弄。
晴美胡思亂想著。腳步不由得放緩下來,心想,去哪裏找女人多的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