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章 蔡邕：我儘力了
「楚大人，老爺請您進去。」
正思考間，一個聲音從大門處傳來，正是蔡家老僕蔡禾。
見狀，楚江對著身側的華雄道：「子健，你便先在門外等一會兒。」
「是，公子。」
自從那一日城牆上，楚江獨自一人在罡氣外放境界的劉思還有宛若謫仙的宋清聯手下依舊遊刃有餘的表現之後，華雄就再也不覺得自家這位看似文弱的公子是真的文弱了。
話說公子真的需要我保護嗎？
像我這樣的，恐怕一百個都不夠公子打的吧？
心裡暗自吐槽了一番，華雄便帶著一應飛熊軍士卒候在了外面——雖然董卓已經來了洛陽，但是不知道是忘了還是什麼，李儒並沒有把當初的兩百飛熊討回，反而是繼續留在了楚江手中。
楚江跟著老僕蔡禾進了前廳，一眼就看到了大廳中的蔡邕。
至於其他人，楚江倒是沒有在意。畢竟，以蔡邕的聲望地位，即使閑賦在家，有人慕名來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此，他也沒有怎麼注意衛家父子，只是對著蔡邕行禮道：「江兒見過蔡伯伯。」
楚江的自稱讓一邊的衛家父子愣住了。
他們雖然並不清楚楚江和蔡邕之間的關係，但是這種自稱，顯然楚江和蔡邕之間的關係並不僅僅是蔡邕所說的半師之誼那麼簡單——若只是那般，這位大權在握的執金吾大人又怎會在蔡邕面前擺出如此低的姿態？
而相對於衛家父子的詫異，蔡邕則是滿懷欣慰。
「子玉無需多禮，先坐吧。」
點了點頭，楚江也沒有客氣，就在衛家父子的對面坐了下來。
而這個時候，衛家父子才有機會好好打量一番這位早已名聲在外的大漢執金吾。
雖然早已從情報中知道楚江很年輕，但是此刻見到真人之後，衛父還是十分驚訝的。
他沒有想到楚江會這麼年輕。觀外貌，頂多也就和仲道差不多大吧？
事實上，這一次衛父倒還沒有猜錯。
衛仲道乃是建寧三年出生，楚江亦是如此。
細細算來，兩人今年皆是二十歲，皆是及冠之年。
而在衛家父子打量著楚江的時候，楚江也在看著這兩位前來拜訪蔡邕的客人。
那名中年人氣度不凡，且衣著華貴，雍容有度，一看就是個身份極高的人物。
至於那名面色稍顯病弱，卻依舊俊逸不凡的青年，眉目間和那中年人倒是有幾分相像，大概應該是那中年人的子侄之類的。
一念至此，楚江心中就大致給這兩個人定出了一個大致的判斷——多半，是因為蔡邕名聲在外，所以這中年人帶著自家子侄前來求學的吧？
而這個時候，蔡邕也是開口了：「賢弟，衛賢侄，子玉我就不介紹了，想必你們也知道他的身份了。子玉，你對面這兩位，衛賢弟乃是邕早年故交，如今更是身為河東衛家家主。至於旁邊的衛賢侄，乃是衛賢弟的次子，亦是一名青年才俊。」
隨著蔡邕的介紹，衛父也是站起來道：「見過楚大人，楚大人之名，近些日子可是如雷貫耳呢。」
一邊的衛仲道見父親如此，也是行禮道：「仲道見過楚大人。」
然而，楚江聽著蔡邕的介紹，心中卻是有些莞爾。
居然是河東衛家。
看來自己猜錯了呢。
這下倒有些意思了。
不過，不管心裡怎麼想，楚江表面上卻是沒有絲毫的異常，也是起身回禮道：「江見過衛家主，衛公子。江亦是素聞河東衛家之名，今日一見，也算是得償所願。」
兩邊說的都是客氣話，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還是和和睦睦的。
只是，越是這樣，蔡邕心中就越是苦笑。
他現在已經有點不知如何是好了。
原本衛父帶著衛仲道來拜訪他就已經非常讓他為難了，現在楚江居然恰好在這個時候來了.……
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蔡邕道：「子玉，你一路從洛陽趕來，想必是有些勞頓，不若先去休憩一番，待到吾招待完衛賢弟，你我再聚？」
蔡邕這番話讓衛父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滿。
之前他想要結交楚江的意思應該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只是為何自己這位老友卻似乎是不想讓這位楚大人和自己有過多的接觸？
因此，衛父直接道：「伯喈兄此言差矣。楚大人一路車馬勞頓，想來是未曾好好進食。伯喈兄不若令人設宴，好為楚大人接風洗塵。而且楚大人年紀輕輕就已經身居執金吾之位，吾兒向來極為景仰，也好趁機向楚大人請教一番。」
聽到衛父這麼說，衛仲道也是到：「父親所言極是。還望楚大人不要嫌棄仲道冒昧。」——是否真的景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樣一來他們就有了一個接觸楚江的機會。
原本聽到蔡邕這麼說，楚江就知道自己後來的猜想多半是八九不離十了。只是，衛家父子現在的表現，卻又讓楚江莞爾——貌似衛家父子並不知情呢。
看著衛家父子一唱一和，蔡邕現在真有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
我辛辛苦苦想要給你們留點面子，結果你們非要和我唱反調是吧？
不過，衛家父子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蔡邕也不好反駁，只好看向了楚江：「子玉，你覺得呢？」
楚江站起身來，輕笑道：「蔡伯伯，都不用了。江在洛陽還有些事情要忙，因此，回頭江就要回返洛陽，卻是並沒有太多時間。」
聽到楚江這麼說，衛家父子不禁有些失望。
楚江沒有時間，他們也無法強求。
只是，蔡邕聽到楚江這麼說，心裡卻是有些感到不妙。
能讓楚江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陳留，還能有什麼事？
只是，現在若是讓衛家父子知道了昭姬的未婚夫就是子玉，那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啊。
就在蔡邕飛快的想著有什麼方法可以挽救這一切的時候，楚江卻是已經開口了：「江此次前來，主要是想請蔡伯伯帶著琰兒妹妹去洛陽居住，然後再見琰兒妹妹一面。畢竟，江與琰兒妹妹的婚事，按理來說前兩年就該進行了，現在卻是不宜再拖了。因此，等蔡伯伯帶著琰兒妹妹到了洛陽，江便打算擇個良辰吉日與琰兒妹妹成婚。」
楚江一番話說出來，蔡邕長長一嘆。
衛賢弟，邕真的儘力想要挽救河東衛家的面子了。只是，你怎麼就不能明白邕的苦心呢？
而另一邊，衛家父子幾乎是當場石化。
婚事？
蔡邕口中與蔡昭姬定下了婚事的人，居然是這位大漢執金吾，楚江楚子玉？
一瞬間，之前楚江還有蔡邕之間一些讓衛父有些不解的地方現在豁然開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