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九章 先鋒
十八路諸侯之中,有一路乃是濟北相鮑信。
此時聯軍以孫堅為先鋒,鮑信覺得以聯軍的實力,擊破董卓還不是反手之間的事情?
既然如此,孫堅為先鋒,豈不是奪了頭功?
越是這麼想,鮑信越是後悔讓孫堅得了這先鋒之職。
於是,鮑信瞞著其他諸侯,暗自派遣其弟鮑忠,領兵三千,抄小路前往汜水關搦戰。
鮑忠領兵來到汜水關,也未紮營,便直接來到汜水關下搦戰。
另一邊,卻說張濟剛領兵來到汜水關安頓下來,便有人來報鮑忠在關外搦戰。
聞言,座下張綉不禁怒道:「這廝好不識趣,叔父今日剛至,他便來搦戰,也太不把叔父放在眼中。叔父,請允許小侄出戰,給他個教訓!」
看到張綉一臉怒氣的樣子,張濟對於自己這個侄子的實力還是很放心的,剛要答應,卻見張綉身後又有一人站出來道:「殺雞焉用牛刀!將軍且稍待,似這等無名之輩,豈勞將軍親自動手?就讓我胡車兒代將軍取他首級,獻與將軍。」
那人身材高大,頭髮帶著一些蜷曲,頗有些胡人的外貌特徵,卻是張綉麾下的心腹大將胡車兒。
聽到胡車兒這麼說,張濟也不好拂了胡車兒的忠心,於是道:「既然如此,賢侄你就先歇息一會兒,讓胡車兒出戰吧。」
聞言,張綉點了點頭,對著胡車兒道:「要讓那什麼鮑忠跑了,回來我唯你是問。」
胡車兒咧嘴一笑:「將軍放心,俺去了。」
說完,胡車兒便帶著一千羌騎出了城。
不過,雖然帶了一千羌騎,但是胡車兒是不騎馬的,他雖是胡人,但是卻是奴隸出身,後來被張綉收為麾下,卻是不會騎馬,因此只能步戰。
出城之後,一千羌騎展開,胡車兒則是領著自己的武器——一根狀貌可怖的大鐵棒——邁步走到了陣前,大喝道:「何方鼠輩,膽敢犯關?還不速速上前領死?」
話說,鮑忠和鮑信不愧是兄弟。
自從見識到了聯軍的軍勢之後,鮑信就覺得董卓就是土雞瓦狗,在聯軍數十萬大軍面前不堪一擊。
鮑忠也是這麼覺得。
所以,現在鮑忠根本沒有把西涼軍放在眼裡。
此時看到胡車兒出關迎敵,他輕蔑一笑,對著左右道:「爾等看好了,待本將軍斬了那丑廝,立下首功!」
說完,鮑忠便直接駕馬提刀朝著胡車兒沖了過去。
在他看來,自己堂堂真氣化罡中期的高手,殺一個連馬都沒有的無名丑漢還不是手到擒來?
而聽到鮑忠叫自己丑廝,胡車兒不禁大怒。
他雖然長得丑,但是最恨別人說自己丑。
怒喝一聲,胡車兒身上一陣黑色的罡氣爆發出來,猛地往前一衝,手中大鐵棒猛地一揮。
鮑忠在胡車兒身上罡氣爆發出來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馬已經沖了出去,後退卻是來不及了,只能揮刀試圖抵擋。
然後,刀斷了。
鮑忠自己被直接爆頭。
看著那飛出去老遠才掉到地上的無頭屍體,兩邊的小夥伴們都看呆了。
胡車兒不屑的吐了口唾沫,當初自己所在的那個草原部落的罡氣外放都讓老子乾死了,你一個真氣化罡裝什麼?
主將連一個回合都沒撐下來就被斬殺了,這無疑是出乎了鮑忠麾下將士的意料,一時之間他帶來的三千兵馬都愣住了。
不過,他們愣住了,胡車兒麾下的一千羌騎可不會發愣。
看到胡車兒一個照面就斬殺了敵將,那些羌騎都不用胡車兒招呼,便朝著對面鮑忠麾下的三千士卒沖了過去——打順風仗,他們最在行了。
而看著衝過來的一千羌騎,再看看那狀若惡鬼的胡車兒,鮑忠麾下的三千人馬掉頭就跑。
主將都死了,他們還留下來幹什麼?
等死嗎?
只是,鮑忠麾下這三千人馬大半都是步卒,所以最終也只有兩三百人逃了出去,剩下的除了在追殺的過程中被羌騎殺了幾百人外,其餘的都紛紛投向了。
於是,聯軍與西涼軍初戰,以胡車兒大勝而回告終。
胡車兒回到城中,張濟自然是擺酒慶功。
不過,慶功宴開到一半,一名軍官走到張濟耳邊說了幾句話,張濟就笑不出來了。
察覺到了張濟神色不對,張綉直接開口問道:「叔父,怎麼了?」
聞言,張濟這才道:「方才審問那些俘虜,方才知道雖然胡車兒擊敗了這支敵軍,但是這支敵軍卻並非是聯軍先鋒。聯軍先鋒還在後面。這一次,充當先鋒的卻是號稱江東猛虎的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此人素有威名,在黃巾之亂中便立下了不少功勞,一身罡氣外放的實力也是驚人,其麾下四名大將,程普程德謀,黃蓋黃公覆,韓當韓義公,祖茂祖大榮亦是有萬夫不當之勇,此番領兵兩萬前來,卻是不好應對。」
聽到張濟這麼說,張綉輕笑一聲,卻是開口道:「叔父何須擔憂?有侄兒在此,任他什麼江東猛虎,撞到了侄兒手中也要叫他變成死虎。至於那什麼程普黃蓋之流,皆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作為童淵的大弟子,張綉有這個自信。
或許罡氣外放在世人眼中已經是絕世高手,但是對於張綉這種人來說,罡氣外放只是一個起點罷了。
莫說孫堅是罡氣外放,就算他麾下四將也全是罡氣外放,他張綉又有何懼?
聽到張綉這麼說,張濟這才放下心來。
自己的侄子他還是相信的,既然張綉這麼說了,那就肯定沒有問題。
不過,就在這時席間卻又有一人開口了:「張將軍有自信自然是好事,不過,現在我們既然得了孫堅不日將抵達關外的消息,若是不稍加利用一番,卻是有些可惜了。」
聞言,張濟和張綉皆是朝著那人看去。
正是此番一同隨軍的李肅。
聽到李肅開口,張濟心中微動:「偉恭此言,可是心中已有妙計?」
李肅輕撫頜下短須,笑道:「然也。」